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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中通抬头一看,楼上有门匾,原来是青竹楼,自言自语道:“什么意思,难道你每日是来赏竹的?”
叶千舒但笑不语,抬腿走了进去。祝中通生怕自己落下,也跟上了他的步伐。
直到进去了,祝中通才算明白什么叫做别有洞天,外表素净的青竹楼,内里却称得上是花枝招展,姿态万千,里面皆是些清秀男子,倚在客人的怀里陪酒说笑,好不快活。
他刚一踏进门,便有一位小馆柔若无骨地依了上来,软软道:“这位公子好面生,可是第一次来?”
祝中通一个激灵推开了他,朦朦胧胧总算是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看见叶千舒轻车熟路地揽着一位小馆上了楼,也不愿在他面前露了怯,跟着上了楼。
眼看着叶千舒衣带渐缓地进了屋,祝中通本打算与他一起进去,却被叶千舒挡在了门外,唇角含笑:“这种事,还是要自己关着自己的门来才快活,中通兄不如单独到隔壁去。”
祝中通已经窘得说不出什么话来,浑浑噩噩便进了另一个房间,独自坐在床榻旁生着闷气,谁知之前那位小馆也跟着进来了,顺手还将门掩上。
曼步走到祝中通身边,面容姣好的男子轻笑一声:“公子可是害羞了。”
说着,也一齐坐下来,靠着祝中通,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并顺着祝中通的肩膀,一点一点往下滑。
祝中通顿时慌了神,猛地推开他:“你做什么?”
“做什么?”那人掩唇轻笑,“当然是做公子你想做的事啊。”
又反问道:“不然公子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乘着祝中通六神无主的功夫,那小馆竟然将他扑倒在榻上,手一点一点向下划去。
原本还迟钝着的祝中通彻底反应过来了,一把推开了撑在自己身上的小馆:“出去!”
那小馆被推倒在地,打算再上前来,口中仍是调笑:“公子明明对人家有反应,为什么要推开了。”
这下祝中通彻底被激怒了,指着门,生平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滚出去。”
小馆见自己讨不着好,才整理起衣裳,怏怏出了门。
祝中通却不知为何心乱如麻,见到榻前摆着的清酒,蹲坐下来,给自己一杯杯地倒着酒,像是止渴般喝下去。
不过一会儿,酒瓶便空了,祝中通却仍觉得心里似是空落落的,充斥着无限令人恐惧的惊慌,打开门让小厮送了几坛酒过来,直喝到天黑才出去。
叶千舒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祝中通独自站在青竹楼的门口,晃晃悠悠,想到自己这样回去了,祝外直定然不会给好脸色,只好一路找到甘棠门前。
听他模模糊糊半详半简地说完了事情的经过,甘棠哭笑不得,这哪儿是人家把他欺负了,分明是他欺负了别人的正当营生。
却也不好说出口,甘棠摸了摸祝中通的头:“别再苦着脸了,今夜你就在我们这儿歇下吧,我去给你收拾床铺。”
“嗯。”祝中通听话地点点头,将杯子递给甘棠,“我还想喝水。”
甘棠接过杯子,转身去接水,却突然听得大门又“咚咚咚”地响起,于是放下水杯去开门。
大门一打开,一股寒风便随着街巷吹了进来,甘棠捂住双手,抬头看去,心中一乐,怪不得这么冷呢,原来是祝外直这尊冰神来了。
祝外直面部表情地朝她点点头:“甘棠姑娘,不知我弟可在你这儿?”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甘棠应了一声,招呼道:“祝公子还是先进屋暖暖吧,外面风大。”
祝外直一进屋,看见的便是已经趴在桌上睡着的祝中通,眼中总算是稍微平和下来。
在他身旁,甘棠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讷讷地摸了摸鼻尖:“祝兄他已经睡着了,不如祝公子你让他在这儿歇一晚上,明日再回去也好。”
“有劳姑娘费心了,我既然来了,还是将他接回去的好。”
祝外直径直朝他走去,拍了拍祝中通的肩,果然没反应。
祝外直耐心耗尽,也不再啰嗦,直接弯下腰,手腕穿过祝中通的腋下和膝下,毫不费力地将他抱起,转身向门外走去:“告辞。”
甘棠呆若木鸡,傻傻看着二人离去,好一会儿,还是阿溪打了个哈欠:“我去关门。”
甘棠就算是反应再迟钝,也能够意识到祝外直对祝中通的态度,显然不是一个哥哥对弟弟该有的态度,惊奇地瞪大了眼:“师姐,这…”
“咦?”阿溪边脱了衣服往床上躺,一本正经地反问,“你不懂吗?”
“我应该懂吗?”甘棠指着自己的鼻尖。
“喔,对了,那时你还小,应该不记事。”阿溪自顾自地点点头,“从前我们竹里馆,四师兄跟十师兄也是这样的。”
“四师兄跟十师兄?”这句话太绕,甘棠差点没咬到舌头。
这两个师兄她都有印象,四师兄平日里脾气温和,对人如春风般和煦,十师兄年龄小得多,不过十几岁,每次练武受了伤还会偷偷哭鼻子,四师兄都会细心地安慰他,因此两人关系特别好。
不过在彼时年幼的甘棠心里,那不过是单纯的同门情谊,甘棠呆滞地上了床,世界观受到极大颠覆。
马车上,祝中通仍然半倚在祝外直怀里,睡得正香,随着马车的摇晃,突然惊醒,张大了双眼,像个小孩般无助喊道:“哥哥。”想必是做了什么噩梦。
“我在这里。”祝外直难得柔软下来,抚上他的发丝。
“嗯…”祝中通带着鼻音低应一声,很快又阖上眼。
又想起来了什么,硬撑着眼皮坐直了身体,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这是我买给你的文集。”
待祝外直接过书,才终于放心睡着。
“你呀。”祝外直的语气里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以及若有若无的叹息,“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