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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岸见到明惠时,她与洪凯一起,正与家里的客人站在壁炉前饮茶、说话。
“姑姑,姑丈!”他远远地叫道。
姑妈一直在国外,但对中国传统的文化情有独钟,这么冷的天气,依然穿着端庄得体的墨绿色旗袍,她笑吟吟地站起来,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左右看了又看。
“我们家岸彻彻底底的长成了一个俊哥儿咯!”
姑父留着髭须,穿着衣服,手里夹着一根雪茄,看上去依然年轻挺拔,虽然一直与洪凯有交流,但笑眯眯的眼神也一直留在刚进门的侄子身上。
明惠趁他们闲聊之际,看了看外面,直到确定雨桐没有跟着回来。
当明岸扶着姑姑重新落座之后,她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低声问道:
“雨桐呢?”
“她有事,朋友接走了。”明岸突然收起刚才见到姑姑、姑丈时的风采,无精打采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很久以前放在里面的烟盒,开盖一看,才发现是空的。
“什么事?”明惠接着他走到一边,虽然在向姑姑举杯致意。
“我怎么知道。”他将烟盒又放回口袋,脸上透着一种不耐烦的寂寥。
“我问你们俩个怎么回事?难道我还不了解雨桐吗?如果没有什么事,她是不会借故离开的。”,明惠将他拉到一边,已藏不住愠怒的语气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就是跟一个男的走了。”
“男的?”明惠一脸狐疑,她没想到雨桐在榕城还有朋友。看着弟弟从外面无精打采的回来,又略微一喜,心想:“这小子莫不是对雨桐动心了?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明岸看到姐奶脸上阴晴不定,又不再作声,便转身向客人走去。
他直接坐在姑姑沙发的侧边。“姑姑,小表妹最近还好吗?”
“小表妹还好,明年就毕业了,她呀,说毕业后就回来。”姑姑侧身注视着自己的侄儿,“臭小子,你可跟你爸真像呀,跟他一样有型,真不愧是我李家的后人。”
说着说着,明岸看到姑姑的眼睛突然红了,他回头一看,姐姐的眼眶也泪光浮动,甚至连坐在一边的两个大男人也沉默下来,似乎大家都陷入对阵年往事的追忆之中。
此刻陈雨桐与穆迪在榕城之春广场。
两人走过广场中心的喷泉时,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平静的原涌突然喷射起来,溅了两人一身水花。
雨桐尖叫时,被穆迪迅速拉着向旁边跑了几步。
他看着他前额发丝上的水珠,轻轻用手指沾离。
“冷吗?”
“不冷!”
他趁机盯着她的眼睛。
她微微避开,将目光注转至他的前胸,看到他起伏的轮廓,脸一红,心中突至一阵慌乱。更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被紧紧地攥在他的手心中,她忘记了思索,心中不禁泛起上次在药房时,他帮他轻轻抚去眼泪那一刻的暖意。她觉得自己好像一粒融化的糖果,心中甜蜜起来。
穆迪低头看到她微微向上飞出去的嘴角,毫无顾忌的将她拥抱在怀里。虽然她显得有些笨拙,但却很乖,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
那晚聚餐后,穆迪好像消失了一样。
如果思念有声,一定震耳欲聋。
这些天,雨桐脑中就像放电影一样,无论是坐着、站着,醒着还是睡着,整个人就像复刻机一样,反复播放两人在喷原前的一举一动,整颗心都沉醉在那时的心动中。就像是刚刚才发生一样。
她以为穆迪会联系她,却一直了无音讯。于此过了多日,她便怅然若失起来。
一时,她正在被窝里想着,穆迪何时能联系她。明岸突然来敲门。
“干什么?”她问
“起来啦,我煮了咖啡,帮忙拉个花吧。”
“等一会。”
明岸学着她那日的样子将牛奶倒入奶缸后,看到她蓬松着头发,穿着一条红色宽松的麻花毛衣裙出来了,那锁骨与肩胛骨好像枯枝一样,勉为其难突撑起眼前这个人的皮囊。
“你这也太瘦了吧?”
雨桐没有理他,从他手上接过奶缸,将奶泡打发,同样用勺子清理了一下奶泡,随意拉了一个玩意儿。
明岸一边看着,脸上露出了微笑。
“你这几天在家干什么?”
“没干什么。”她放下奶缸,从餐桌上抽取纸巾擦了擦手上的的奶昔,想去刷牙。
“你要是没事,姐说可以去公司上班。”明岸坐下,看着她走入洗手间,拿起一片面包说到。
“喔?”她愣了一下,将牙刷用清水冲了一下,挤上一截牙膏。这对她来说,真是太突然了。
“怎么样?”
“我手上有一些事做,我接一个家广告公司的文案工作,而且时间很自由。”她开始刷牙了,她觉得不能再麻烦明惠姐了。
“你那才多少钱?”明岸不耐烦了,虽然去公司工作只是姐姐的意思,但真当雨桐不想去的时候,他心中又想她进去。自从那边傍晚,他知道,她并非真心要嫁给他,并将悔婚的时候,他对她的看法起了一些变化。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工作很适合我,因为剩下来的时间我可以做些别的。”她漱好口,又将杯刷冲洗了一遍。
“做什么?”
“嗯~就是一些其它的事吧。”她敷衍答着
“不说便罢!”看她并不想跟自己多谈,心中也生出一种傲慢的心态。
雨桐洗好脸,将头发梳好,便也坐到桌边来。
“今天怎么关心起我来了?”她问
“这叫关心,我不过是替我姐说句话而已,不去更好。”他顺口说出一串连自己都觉得惊异的话。
“原来如此!”雨桐笑了一下,“也是,反正你对我没有好感,以为我们家……这事,算我对不起你吧,不过你放心,你是自由的,该干嘛干嘛,我们的关系是暂时的。”
李明岸没好气的翻了一下白眼。
“我说真的。”她强调了一句
“是不是你找到了更好的跳板的缘故?”他冷不丁的问道
雨桐正要端起咖啡喝一口,听他这么说,便又放下杯子。
“根本没有的事。”
“那天那个男人是谁?”他将噎在心里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他是我的医生。”
随后,两人一来二去,她不得不略去一些事,将上次生病的情况说了一遍。明岸这才意识到自己上次所犯的过失。
“对不起!”他说
“没关系,反正都过去了,而且我又没什么事。”
“那你确实该谢谢他。”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