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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草原尽头是什么
chapter 8：what is the end of the grassland
今天奥尔瑟雅早早的醒来，斯蒂芬还在梦乡中。她安静的穿好衣服来到了厨房泡了两杯早茶。
她端着茶回到房间后，打开窗户看到了天边的朝霞，太阳正在黑山黑河的尽头慢慢升起，她知道今天一定会是一个让人心情愉悦的艳阳天。
这个时候远方正驶来一辆马车，来到城堡围墙外。奥尔瑟雅这才看到，这辆马车是露天的，马车的后面载着满满一车黄白相间的郁金香。
马车前站着一位大胡子马夫，密密麻麻的胡子也没能挡住他灿烂的笑容。他走下马车摘下帽子的同时，将右手放在了左前胸，向奥尔瑟雅微微鞠躬后热情你给你打了招呼。
“早上好。”
斯蒂芬还在睡梦当中，奥尔瑟雅不想吵醒他，所以没有开口和马夫先生请安，而是热情的朝他挥手。
他肥胖的身子做起绅士的礼仪来有几分诙谐幽默，但依然让奥尔瑟雅感受到被尊敬。他的礼仪和满车的郁金香让她感到心情无比舒适。
此刻她真希望斯蒂芬赶紧醒来，她想立刻跟他分享看到的美好场景。就在这时，奥尔瑟雅简单的愿望在短暂的时间里成真了。
“斯蒂芬，你醒了，早上好啊，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早上好，奥尔瑟雅，但愿如此。”
“不用但愿，请相信我！今天就是美好的一天。不信的话，你就赶快起来，看看窗户外面是什么，快！”
满脸疑惑的斯蒂芬穿好衣服走下床来到了她所在的窗户旁，她向他递上了另一杯早茶。
“谢谢你。”
“不客气。”
斯蒂芬揉了揉眼睛，将目光放在窗户外面，看到了窗户外面的场景，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早上好啊，斯蒂芬王子。”
“早上好，马夫先生。”
他们高着嗓子互相道安后，奥尔瑟雅再次提醒他今天是个特殊的节日，尽管昨天的晚宴上安娜已经跟大家说过一次了。
“今天是致意节，我们要把这满满的一马车花送出去，
郁金香的花语是幸运与祝福，所以安娜选择了它。”
“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致意节是克尔洛王国独有的节日，每当这一天到来，克尔洛的国民们都会在与自己的亲人，邻居，朋友互赠鲜花，以表示对彼此之间的祝福给彼此之间来带幸运。并且，将所有和彼此想说的话都说出来，这就是致意节最重要的地方。
而作为克尔洛王国的王室家族，更是要将祝福带给王国上下那些需要被祝福的人们。这是宫廷的责任也是宫廷的美俗。
“致意节这样美好的节日，应该在全世界都有才好，并不应该只在克尔洛存在，你觉得呢，斯蒂芬。”
“我也这样觉得。”
从小活在沉闷当中的斯蒂芬不知道要怎么和奥尔瑟雅继续这样的话题，但他还是愿意微笑着给予她肯定，告诉她他也这么认为。
两人整理好了着装，准备好了笑容。准备好了将花朵与祝福带给克尔洛的各个角落。
奥尔瑟雅今天穿的是一件黄白相间的裙子，戴的帽子上绣着一朵郁金香，斯蒂芬从这里看得出来，他的未婚妻是一个愿意花心思去用心对待生活的女孩。
今天她帮斯蒂芬挑选了一件最适合今天的衣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圆领衬衫，外面是一件暗橙色的鹅绒外衣。斯蒂芬坐在镜子前看着对面坐着的短发男生，他的后面是一个长相温婉的女孩整理着他的短发。眼前的这一幕，貌似真的让斯蒂芬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
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关好了房间门，和所有人一起来到了摆满精致早餐的大厅。
“哥哥，今天的衣服真不错，很适合你。”
“谢谢弟弟，适合我的衣服也同样适合你。”
“这兄弟俩，可劲在大家面前臭美呢。罗兰今天的衣服可不必你们俩差。对不对，安娜，奥尔瑟雅姐姐。”
“哈哈哈，乔你说的对，罗兰今天穿的很像一个饱读诗歌的英俊才子。”
“我也这么认为，乔。这身衣服不会是你帮罗兰挑的吧。”
“哈哈哈，是的。谢谢大家的赞赏，我没有这样好的品味，今天这身打扮确实是乔帮我选的。”
大家在欢声笑语中享受着丰盛的早餐。牛奶，面包还有培根都被他们一一享用。
吃完早餐后，所有人都走出了城堡去到了各自的马车上，准备启程完成各自的祝福任务。
奥尔瑟雅替两人最先选择了去到梅尔亚山丘，那儿因景色宜人闻名克尔洛城与波瑞斯城。有高山草甸，也有小桥流水，在奥尔瑟雅的心里，那样的地方最适合他们。而其他人也都有他们要去到的地方。
少年少女们坐在马车的后方，转过头就可以看见满车的花朵，而抬头则是温暖的阳光洒在你们的脸庞，今天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他们看着向后移动的石板路，路边两侧还堆积了未被融化的雪。石板路移动的越来越快，城堡在他们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
“大家快看，这是王室派出的马车。”
“他们正要将祝福带给那些贫穷的人们。”
“致意节快乐！美丽的女士，帅气的先生！”
载着他们的皇家马车压着白雪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两旁的克尔洛国民踩在雪地上正用欢呼声和鲜花欢迎他们的到来。
乔将下巴搭在窗户上，看到帽子店门口在阳光下展出了琳琅满目的帽子，老板娘不再对小女孩的砍价斤斤计较。
站在圆裙店门口转动着她们的裙摆，年轻的脸蛋上尽是高兴。
书店，餐厅，广场上的钢琴表演都站满了人，所有人都在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和幸福。
马车驶进了一条岔路，马夫先生说这条岔路只通往孤儿院和多利马场。不久后你们来到了目的地，这里就是乔和罗兰要将花朵与祝福送来的地方。
因为罗兰身世的缘故，两人从三个地点里选择来到这里，罗兰虽然是孤儿，但他并没有在孤儿院待过。他一直好奇，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是怎样生活的。
还没下马车的时候，你们就远远地看到院子门口站满了准备迎接他们的小孩。
“哥哥，姐姐，下午好。”
“快吃点东西。”
“致意节快乐，哥哥姐姐。”
下了马车后孩子们热情地将两人为了起来，向他们递来食物，有水果有面包，甚至还有书画。乔告诉罗兰，王室财务大臣每个月都会支出一笔钱来帮助他们的生活。
“这样的话，到隔壁买马的行人也能够看到这些漂亮的花儿，也能受到花儿的祝福。”
乔和部分孩子们一起将花盆摆放在院子的周围，还有孩子们的房间里。而罗兰和部分孩子玩一些小孩子们爱玩的游戏。乔看起来和孩子们一样快乐，快乐的像个孩子。
把花盆摆放完后，乔提议带着孩子们去街上买一些平常他们吃不起的面包，牛奶。
“老板，把你们店里的所有面包都打包带走。”
“好的，这位美丽的女士，致意节快乐。”
“您也是，致意节快乐。”
“噢，对了！还有牛奶。”
“好的。”
罗兰觉得乔这样花钱实在有一些浪费，但不想直接说出来，于是他跟乔说孩子们可能更加需要一些精神上的东西，比如木玩具。
“老板，把你们店里的所有木玩具都打包带走。”
“你确定吗？所有？”
“是的，所有。”
“这位美丽的女士和帅气的先生，祝你们相爱到一百岁，致意节快乐。”
木匠疯狂的将橱窗里的玩具往袋子里装，孩子们和老板都开心坏了。
“哥哥，为了他比我多一块芝麻面包。”
“因为他的名字长一点。”
这个小男孩生气的走了。
“但是名字短一点的可以多获得一个玩具喔。”
这个小男孩又开心的回来了。
罗兰和乔看着孩子们一张张笑脸，幸福的拥抱在了一起。在这个美好的日子，你们完美的完成了对这所孤儿院的祝福。
“我们一起帮爷爷奶奶们把花盆摆到窗户上吧，艾丹。”
“好的，安娜。”
安娜和艾丹帮着老人一起将花盆拜访在教堂四面的窗户上，每一个老人的房间都有。他们来到的是克尔洛的旧教堂里。旧教堂时新教堂建成以前大家进行祈祷的地方，而新教堂建立后，那儿就变成了一些没有孩子没有妻子的孤独老人的住所。
安娜觉得做这些并不能让他们的生活好很多，他们需要一些故事，需要一些女作家莉莲·帕尼亚丁写的故事。
“老板，我要一百本故事书。”
“好的，这位美丽的女士，致意节快乐。”
“您也是，致意节快乐。”
“噢，对了！莉莲·帕尼维尔的书我全要。”
“好的。”
安娜一直觉得姐姐写的故事非常不错，她希望越多人能读到越好。
“老板，做一个能装一百本书的书架要多长时间？”
“这位美丽的女士，不用时间。”
“您是有魔法可以变一个出来吗。”
“嗯哼，魔法倒没有，但是我猜到了今天你们会过来买书架，所以我提前给你们做好了。”
两人很幸运，遇到了这个有趣的木匠，更幸运的是，他刚刚有一个书架没卖出去。
他们将摆满书本的书架摆放在了教堂一楼的讲台上，那是以往神父在这座教堂组织祷告的地方。
安娜和老人们坐在教堂的座位上分享着书本里的故事，而艾丹和老人们聊着一些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
“生活难道不美好吗？斯蒂芬。”
经过一下午的车程，斯蒂芬与奥尔瑟雅来到了目的地，这儿是梅尔亚山丘的一个小村落。这里就是他们要将花朵与祝福送来的地方。
还没下马车的时候，俩人就远远地看到村子门口站满了准备迎接你们的小孩。
下了马车后村民们热情的为俩人披上了披巾。一个小女孩告诉他们，这个披巾是孩子们的父母亲手做的，也像花儿一样代表着祝福，来到村子里的好人都会被披上这样一条披巾。确实也是因为这儿是山丘，到了黄昏时候总会比城里寒冷许多。
梅尔亚山丘离克尔洛主城很远，两人坐马车来到这儿都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可贫穷的他们不是家家户户都有马匹。
“要将花摆在屋顶的小朋友们，要注意安全！”
“早知道带些种子来了，这里土地比城里可肥沃多了。”
奥尔瑟雅陪着村里的孩子们将花种在了村落的小路两旁，各家各户厨房的窗户，甚至冒着灰烟的房顶。而斯蒂芬则坐在村子后面的草地上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和走走停停的羊群。
奥尔瑟雅种完了花，带着孩子们一起来到了斯蒂芬的身边坐下。斯蒂芬在心里感慨道，这些孩子斯蒂芬你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他们吵吵闹闹，他们开开心心。
“孩子们，你们先去那边玩会儿，姐姐陪哥哥坐一会，待会就过来找你们玩。”
“嗯嗯，好嘞。”
奥尔瑟雅突然想起来孩子们的吵闹的声音可能会吵到斯蒂芬。孩子们很识趣，很快就去了别处玩乐。
“好像住在这里的孩子比住在宫廷里的孩子更加开心。”
“嗯哼，也许你说的对，斯蒂芬。但是，他们也有难过的时候啊，他们需要去为明天的食物或者后天的食物做准备，我们从来不用，对吗？”
“嗯嗯。也许吧。你说，草原的尽头是什么？”
奥尔瑟雅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想了一会，站了起来朝孩子们的方向问，孩子们抢着回答说。
“孩子们，你们知道这草原的尽头是什么吗？”
“草原的尽头是恶魔崖。”
“那儿是有着恐怖的恶魔。”
“哥哥姐姐，你们千万不要去哪里。”
得到了这个答案的奥尔瑟雅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斯蒂芬的伤心事。
“对不起，斯蒂芬。”
“没事的，奥尔瑟雅，我早就习惯了这些事情的存在。”
而斯蒂芬也注意到奥尔瑟雅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
“嗯。”
“谢谢你，奥尔瑟雅，我今天很开心。”
“真的吗？”
“真的。”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在这场政治联姻中走的更近了一些。斯蒂芬并不觉得自己是这场政治联姻里唯一的受害者，和斯蒂芬结婚这件事，他并不能确定奥尔瑟雅是高兴的。他清楚奥尔瑟雅也来自于王室家庭，也被纲常礼法的条条框框限制着。她不知道的是，奥尔瑟雅觉得这场政治联姻是她的幸福。
其实每次奥尔瑟雅从任何地方看向他时，已经在心里暗自下过决心了，一定要让你这个忧郁的未婚夫快乐起来。她已经打算在未来把心里的爱毫无保留的献给他了。
“耶亚希皇家学院明年就要开学了，你有去那儿的打算吗？斯蒂芬。听说那儿特别大，可以学到很多自己喜欢的东西，并且那座学校里有整个世界最高的瀑布。”
“呃···也许会去吧。”
过去的这些时间，奥尔瑟雅每天会找一些她在家中从侍女那听到的有趣的传闻跟斯蒂芬分享。和斯蒂芬一起去教堂听讲的时候，会始终不一的和斯蒂芬一起坐在离神父最远的位置，也就是教堂的最后一排。
在奥尔瑟雅心里，她们早就越走越近，就算是奥尔瑟雅在单独向他迈步。两人经常坐在窗户前看着外面飘着雪的高山长河，奥尔瑟雅总是先说话的那一个，但她一点也不怪斯蒂芬。
奥尔瑟雅希望斯蒂芬能觉得自己的生活因为她的进入感觉到更加美好，她会告诉斯蒂芬这个世界某个角落在发生悲剧的同时，也有某个角落正在发生一些浪漫的事情。
“孩子们再见，我们会经常来看你们。”
“哥哥姐姐再见，祝你们永远幸福。”
两人披着披巾坐在露天马车上，回头看向这个村落，和来时不一样。现在村落上空的云是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