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乡遇老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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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能借我点热水吗?”看这老板态度和蔼,面相周正,姜笑硬着头皮问道,连比带划的希望对方能懂她的意思。如珪现在太脏了,但现在外面天气冷,姜笑不忍心用冷水给孩子洗脸洗手。

不曾想,老板不仅听得懂,竟然还听出来姜笑是哪里人。

“你是新城人?”老板瞅了瞅姜笑身边的小孩子,“这孩子怎么回事?”

“新城?”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姜笑简直快要喜极而泣,“老板,你也是新城的吗?”

“我不是,我家老婆是。”老板走出收银台,领着姜笑往座位上走去,“看在你和我妻子是老乡的份上,这回我就帮你一把。”

他转身又进了厨房,端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热水往厨房旁边的小房间走去,招呼姜笑跟上。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念叨,“你一个大姑娘,怎么就一个人往这里跑,也不怕被人欺负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就赶快送警察局去。”

老板将那大盆的热水放在了一个小储物间的地上,继续劝姜笑:

“这外面的流浪的孩子你说警察怎么可能不管,只是管不了啊。很多流浪儿童都是那些犯罪团伙控制着,小偷小摸缠人给钱的,警察抓了也只能送他们进福利院。但哪里抓得完,你还年轻,不懂这里的道道,你小心别被他们缠上。”

姜笑听完老板的这番言语,对小如珪的遭遇更加同情。她知道老板的好意,不过小如珪不是别人,老板口中的担忧并不会出现。她感受到自从老板劝说开始,牵着的小手就开始僵硬,很显然孩子很怕自己又一次被人遗弃。

姜笑安抚地摸了摸小孩僵直的背脊。

“老板,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这孩子不一样,他是我的孩子。”这当着孩子的面撒谎让姜笑的脸又一次变得通红,但是在老板眼中那是单身妈妈的不好意思,而在小如珪心中,不能让姜笑离开自己的念头愈发深刻。

“那我就不多说了,但是现在黑道猖狂,你万事都要小心。”老板转身出去,“热水不够就跟我说,厨房里备的多呢。”

热水来之不易,能多洗就多洗一点。最后热水换了三回,总算将小如珪里里外外洗干净了。只是脏兮兮的衣服再也不适合干净的身体了,姜笑有点后悔,不该把孩子的身子都洗了。

“笑笑,我冷。”小如珪看着自己被洗得干干净净,这是他被拐卖以后的第一次洗澡,还是热水澡。这让他对姜笑更加依赖,他觉得姜笑就是他的小仙女,他不能让自己的小仙女离开自己。

周围的冷空气极速带走了小如珪身体的热度,想到自己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不用担心被姜笑嫌弃,他开始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向姜笑撒娇。

很明显,姜笑很吃自己这一套。她一听自己说冷,连忙将自己抱在了她的怀里。如珪感受着对方温暖宽阔的胸怀,觉得自己从头到脚每个细胞都舒畅的发抖。

姜笑觉得怀里的孩子冷得发抖,暗骂自己贪心之余,只能将散在一旁脏衣服重新拾起,准备将它们重新穿在小孩身上。

“如珪,我们先把衣服穿上,等我找到工作了之后我就给你去买新衣好吗?”姜笑害怕小孩不肯再穿这些脏衣服了,其实就是她自己都很嫌弃这些衣服,更别说是小孩子了。

小如珪很懂事,姜笑话音刚落,他就从姜笑怀里挣脱出来,准备穿衣服。这时候,储物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面容温婉的中年妇女笑容满面地走进来。

她看着蹲在地上的姜笑,“我老公说店里来了个我的老乡,我这就连忙赶过来了。”

这是老板娘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碰到一个热情的老乡,让姜笑心里激动又温暖。她正准备好好做个自我介绍,就被老板娘打断了。

“我听我老公说你独自带了个孩子,过得不容易。来的路上刚好圣诞节搞活动,随便买了东西,算是给老乡的见面礼了。你先给孩子换上,别给他冻着了。等你出来我们好好说说新城。我好久没回家了,怪想念的。”老板娘说到这羞涩一笑,将手里的大袋子往姜笑那一放,就出去了。

那一大袋子都是些孩子的衣服,除了贴身的衣物还有保暖的小毛衣小外套。这份来自陌生人的帮助让她对接下去的生活有了信心,她边给小孩穿新衣服,边跟小如珪教育。

“这些人都是好人。我们落了难,他们给了我们帮助,无论多少,我们要好好记得。等到以后我们有能力了就要回报他们。”

“那为什么以前没有人来帮助我?”小如珪看着给自己套小裤子的姜笑,自从有了姜笑后,自己洗了热水澡,还有了新衣服穿,这是他之前不敢渴望的。在他心里,是因为姜笑,所以别人才给他们帮助,“因为笑笑你吗?因为你是小仙女,所以他们都变成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