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执行者(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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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30年10月24日凌晨。时间约在发现洞穴的前几天。发生在斯蒂夫家中的陌生的事情。】

福克斯地区下着连绵不绝的霏霏细雨,屋外冷冽的雨湮了整个农场,连同房下遮挡的地方也有了些雨滴,白色的卷毛小狗被惊醒,莫名其妙地开始对着房屋里面不停地犬吠。

屋内的几人,时宇,以及他的女儿莱莉,曾经借住一年的来自中国的借宿生,以及他的老母亲。

房子在整个黑夜显得有些温馨不已,屋内,白色边框的大理石将壁炉如不大的杖臂围住,边框上面的最右边是一支白色的蜡烛,没有点燃。

中间搁置一张全家福,壁炉火焰炽热,温度刚好,黄色光影散落沙发桌子以及各个角落,仿佛房间披了一层暖色系的布纱。

一个浅白色调台灯灯光,打在一个穿着斑马睡衣的男孩身上,在其背后的影子无线蔓延,直到消逝在窗子外的雨夜里。

屋外雨滴声如无和弦的六线琴一般跳动,男孩的手中鼓捣着他的黑色的笔在白色的纸张上面开始勾画条纹,或者说是纹理,他写了一会儿,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停留了片刻,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沙发对面斜靠壁炉的银色长枪,熠熠生辉,跟有生命似的。

来的时候,他还跟斯蒂夫解释了很久,才被允许放进来,他和斯蒂夫关系很好,那一年暑假之后,他便因为部分原因来到美国借读,这家人虽然看上去有些冷淡,但都是很好的人。

靠近楼道的一边没有任何一点灯光,许是时间太晚了,家里的成员都已经早睡了。

离楼道最近的房间是农场主----斯蒂夫.沃尔的房间,这里简称斯蒂夫,斯蒂夫房间里,他的床旁边的是一个小灯,依旧照亮着。

斯蒂夫今晚睡得格外舒服,上午的时候,应圣玛丽小学校长的呼唤,他前去送了些牛奶和鸡蛋,下午的时候,教堂又将他叫去办些所谓的正经事情而来去增长他作为农场主的所谓的声望,然后这样生意方面也更好点,忙忙碌碌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他吃过莱莉做的晚饭后,倒头就睡。

这个晚上他陷入了梦境,也不确定是否是个梦境。

梦境里:

红色的火焰汹涌澎湃,就像训练有素的罗马士兵一样整齐地吞噬没肉眼可见的大地。

满天的风尘和黯然失色的天光云影下,响起了野兽般撕裂的声音,火焰伴随白色的烟雾像白蚁侵蚀白骨的速度,像他逼近。

冷厉无比的寒风将尘烟吹到斯蒂夫所在的阁楼上,零星散散仿佛枯寂落叶落在了他有些苍白的头发,他用手擦去,此刻,天空发生改变,从原来的简浅色褐光颜色逐步地变成了与地上相同的血红色以及层层叠叠的黑色,空气里弥漫着模糊的腥味。

地上所有的烟尘仿佛瞬间有了生命,纷纷像逆流的水流涌上黯淡无光的天空,他震惊地扬起头颅,抬眼欣赏这不可思议的景观,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

“砰……”如山崩海浪般巨大的撕扯声音,天边出现一条红色的闪电,残存的光亮照亮了迷雾中的那个奇怪的生物,一条存在于欧洲电影里的黑色巨龙,压迫之间,尽是无限的心跳声,好像自己能够被迫性聆听,黄金色的瞳孔在黑暗的天空留下一段光的涟漪和轨迹。

只是一瞬之间,黑色巨龙消失,仿佛并不存在。

这种感觉如同梅格迈尔斯的式曲风那样让人窒息,如此迷人,只不过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美感罢了。

恍惚间,斯蒂夫觉得无比真实,而那片白色薄雾向他这个方向迅速地靠近,好像被赋予了意识一样,斯蒂夫着急环顾四周,没有一点的净土可以躲避。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周围却充斥了白色雾霾,他坦然地走下那段纯白的长提。

“是梦吧,太过真实了。”他开口说话,声音回响在漫无边际的红色血腥气味的海洋,

他用手扶住眼镜快步地下楼,如此缓慢地走到楼下的一个草坪上,一个咖啡色的长椅慨然地立在那里,长椅旁边一本书无比破烂如一个年迈的老人一般,黄卷的样子,仅仅只能看清几个词语。

“Wele home(欢迎回家),J。”斯蒂夫琢磨着书中仅存的单词,心里引起泛起了过往的涟漪,回忆像心脏里的备忘录,将他拉入一段回忆。

那是很多年前,她的妻子对他说的一句话-----“如果我以后不见了,你会怎么办?”

当时的斯蒂夫觉得妻子莫名其妙的,他仍旧继续喝着咖啡,“你说你失踪了,你怎么可能失踪呢?我能将你保护得很好,亲爱的。”

妻子皱着眉头,斯蒂夫继续:“就算到了那天,我会一直找你的。”

妻子并没有多说什么,莞尔一笑,拿着手里做好的三明治递给他,“多吃三明治吧,吃东西能让你忘记,回去也挺好。”

“回去哪啊?这就是我们家呀,你真是老了。”

话至到此,女人浅浅地微笑,像蒙娜丽莎的微信,她不再多说什么。

回到梦境,那片红雾仍旧向着自己而来。

他也记得,妻子是消失在一次旅游之中,当时一家人一起爬山,路至于半山,突然起了白雾,待雾是散近,妻子便发现不见了,联系警官寻找,找了几个月也没有找到,最后被当成意外事故定案,但没有找到尸首他始终坚信妻子并没有遇害,他将妻子曾经说的话告诉警官,警官只是觉得他思妻迫切,一个一个地安慰劝导他,并没有将他的话认真对待,这倒也正常,谁会相信呢?

那片红雾距离自己仅仅不过百里的距离,他竟然觉得红雾有些温热,和当时离自己那么远的感觉完全不同,似乎也没有那么地让人感到害怕。

在妻子失踪之后,孩子们伤心欲绝,再也没有一起旅游过,连同一起去公园玩的机会几乎都微乎其微,这在他们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障碍痕迹就像内心始终被一个透明的墙垒间隔在一个房间,无法消除,此后7年,两个孩子皆已经年满十八纷纷上了大学,且离自己的农场不远,倒是自己的老母亲表面跟个没事人一样,背地里却是告诉斯蒂夫要重新开始,好好教育孩子,她比他还心疼儿媳的离开,但她从不说出。

红雾里劈里啪啦,雷声离自己仿佛就是在一厘米以内,这样的凄惨声音以前从未听过,像孤独的灵魂撕扯,像电视剧里播放的地狱犬咆哮,像死亡的低语。

他也有些感到毛骨悚然和害怕,什么啊,这样如此逼真,倘若这是电视剧拍摄现场,他也不得不惊叹拍摄现场道具的伟大和搭配现场的导演。

红色的火焰像是地狱的猎犬的黑色巨爪向地岸两侧用力的撕开,里面封印的岩浆像泉水一样向上喷涌,与其说是岩浆,不如说是像血液的火焰流淌着,不停地流动着,里面泛起了一群群奇异的声音,像是虫子,像是人类的声音,也像是二者混合的声音。

斯蒂夫看的盛况远不如此,但他不愿再此欣赏,他闭上眼睛,认为借此便能从梦中醒来,几年了,他做了不少噩梦了,经历的事情让他像华生一般沉默寡言,直待事情发生完了就好了,他渐渐被迷雾笼罩,身体渐渐失去力气,睡意像龙卷风一般快速侵袭。

“斯蒂夫醒醒,醒醒!!!”一个声音从红雾里想起,他睁开双眼,自己仍旧困住梦中,红色的血雾像一个红色团子一般将之轻笼,围绕他的全身。

四肢僵劲几乎无法动弹,一种无形的力量像框型的红钉将人困住,他愈加摆动,挪动,想要呼喊却没有办法,分不清现实与未来,分不清是否将会死亡,仿佛凝视着即将到来的深渊。

一吸一呼的时空交换,传来脚步声音。

一个看不清的人形的东西在他的眼前,发出一个沉重无比的苍老无比的声音,像来自深渊巨谷里的怪物,在他耳膜深处震动且发出粗狂的声音。

“你是谁?似乎是擅闯了。”

斯蒂夫说不出话,身体被神秘的力量压得甚至喘不过气息,这个梦境无比真实,似乎要死在这里了。

“Go(走)”传来的声音同潜行而来的暖意,透过陌生人的背脊穿过,间接地映入男人的耳目之中,而那看上去苍老的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继而用手想要抓取红色团子,当然包括斯蒂夫。

“空了?”不及老者用手抓住,团子便迅速向下坠落,巧妙地躲开了。

他看了看手掌心,“呵,到底是谁呢?”,老者甩了甩红色衣袖,抬头向上方仰望。

一柄长枪直至迷雾中央,银色与蓝色的通体花纹像蔷薇一般长在长枪的枪身,锋利的枪尖散发淡淡的金光仿佛凝聚着冰冷的寒气将迷雾退开,连同退开的还有斯蒂夫,他被震荡在几米之外。

同一时间。

老者看向枪身上站立的是一位穿着白衣的高领衬衫的少年,眼神有些慵懒,头发糟糟,好像有些疲惫。

“你是谁?”

“一个普通的人,失败的人。”

“为什么你在这里?”

“有人请我来的。”他翻了翻乱糟糟的黑发,眼神百无聊赖,有些低垂,看着老者,“打扰游戏的进行是他的错,但是今天他是被迫进来的,所以你就放他离开吧!”

老者沉思片刻,语气变得阴冷,“不管是谁邀请的,今天他都得在这里。”

“跟你们这群垃圾聊天真浪费时间。”

少年跳下枪身,扭了扭脖子,发出骨节交错的声音,眼神黯淡无光,左手顺手将地上的长枪取出,长枪散发的金光就像野兽的眼睛,“别废话了,打过我,就让他留下,真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得拯救这种垃圾不可。”

老人逐渐般地开始微笑,白色的头发随风摇曳,眉头向下拉动,眼色轻低,“是吗?这种年纪,能进入这场游戏,看上去的基因不仅优秀,而去基因锁扣被扯开了不少嘛!”

少年扯开长枪,传递右手,横向对其老人,眼神空洞,眼睛微微张开的同时瞳孔收缩,远远看去就只能看见一个点,“你试试就知道了!”

斯蒂夫张开了眼睛,眼前不再是刚才那种看不清一切的红色迷雾,它慢慢变淡,有一些白色光芒通过红色屏障从而逐渐被渗透,但他仍然被红色团子包围,在这一切的缝隙之中,他朦胧地看见一个白色身影的少年拿着一个长矛与刚才的粗大身影交战,只不过速度太快,只能听见铁器磨擦的蜂鸣。

“这个梦里的怪物还真是有一点真实。”他惊讶地看了看自己身体,“是梦吗?”

“你不该到这来的,斯蒂夫。”

一种温和得像微晨后第一束阳光一般的女音在斯蒂夫脑海中一阵阵重复。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有所耳闻。”

“这是哪里?”他问。

“你把他理解为一个梦境好了。”女声顿了顿,“这样最好不过了,请不要多想,不然会带来额外的麻烦。”

“我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她回答,“说到底,这就是一场梦,与你与我们都有关系,时间不多了,再见了,斯蒂夫。”

男孩站在斯蒂夫前面,脸色凶煞,嘴角流出血渍,迷雾瞬间像巨石掉进平静的湖水那样,被震荡得纷纷退避,“继续!”

老者继续微笑,好像轻描淡写地拿起旁边的白色镰刀,“人类自以为立于食物链的顶端,自以为虚构的神是作为教皇,哦,不,皇帝控制地位低下的工具,生活在表面的人类不觉得幼稚吗?你不觉得奇怪吗?”

少年没有回答,白色帆布鞋踩着红色玛瑙冲向老者高举的镰刀。

“需要帮忙吗?”

“暂时不需要,刚才只是检测一下。”

他的头发在高速移动的状态下,向后飘荡,留在前面的发丝些些挡住了眼睛,嘴角淡淡地张开,在斯蒂夫的视角看去,好像在念一些奇怪的咒语一样。

“更快了。”老者看不清少年的运动轨迹。

长枪此刻不再像是长枪,更像一柄短剑那样迅捷和方便,少年闪身到老者身后,枪锋横向侧击,在黑与白之间向老者的腰间挥去,“好快。”

老者眼神下靠,下意识用长镰抵住长枪的攻击,产生的震荡再次将迷雾震开。

少年迅速跳开身位,“一,二,三。”他看向老者眼神懒散无光,老者的镰身,迅速像冰块般分崩离析,兵器破裂。

老者惊诧地看向破损的铁器散落在猩红的土地,正在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少年转身歪着头看向斯蒂夫,心里好像在盘算些什么,天空黯淡,隐隐约约之中斯蒂夫感到一丝熟悉,他认为那或许是错误的感觉。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少年挥了挥手,从上到下,缠绕着斯蒂夫的红色的团子迅速下坠。

斯蒂夫还在愣住了,还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淡红的团子迅速坠落,火红的颜色逐渐消散,最后在穿过一段时间黑色世界之后,斯蒂夫跟随雾团最终降落在一片海洋纯净的蓝色世界,红色的雾霾正式消失。

“谢谢。”他看向碧蓝的天空。

即使少年可能看不见,可能听不见。

“谢谢。”

少年嘴里念叨着男人的话,“这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摇了摇手里紧握的长枪,一段长空寂寥挥斥周围残存的雾团,转身准备离开。

“你到底是谁?”

少年根本没有搭理他,向着刚才的楼阁方向,有恃无恐徐徐地爬上去。

老人有些恼,但也露出了一丝害怕却被迅速隐藏,眼神有些疑惑地看向少年,语气变得平静,“你到底是谁?”

“你难道要问第三遍吗?”

蓝红色的长枪被他插在榉木制的长阶。

男孩将脑袋靠在双手上,背身对向老人,“我是谁很重要吗?我从来不是一个重要的人,你,我,都不是。”

“你的基因锁开启了多少?”

“我也不知道,应该在你之上,和你们说话,真的有些浪费时间了。”说完,他好像在心中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看向刚才还有些傲慢的老者,“我对食物链的看法,并不感兴趣,我只想无聊且轻松过完一身,然后找人玩,就这么简单,我没你们那样的心情,去想统治世界的无聊想法。”

“哦,对了,告诉你的......”他微微笑,“组织者,今天只是一个意外。”

“食物链.......”老人有些停顿,“我会告诉他的。”

少年满意爬上长梯,大雾又起,像安徒生童话里的灰森林,敞开的大门转而关闭。

老人坐在地上抚摸碎掉的长镰,看向长长的阶梯,吟诵着奇怪的诗句。

“我们终会相见,大门即将打开,新世界的禁果终会降落……他的钥匙,是一个男孩……”声音悠远空灵像迷雾充斥的竹林里消失的人影,光芒,雾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