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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陈问渠也向权势低过头，那种委屈，愤概，是无力的。
可那又如何？
认命吧，自己就是个乐色，土鳖，该咋办咋办，该认输认输。
余玥儿，一个纯粹的傻瓜，居然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公平对待，选择用自己的生命，进行最激烈的对抗。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心理疾病。
这么傻，这么纯粹的人，在社会中就是一个病。
陈问渠已经是一个被污染的人了，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想保护余玥儿这个纯粹的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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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姐，别愣着了，起来吧。”
虽然非常疼，但陈问渠还是风轻云淡，甚至还调侃了这个傻傻的小姑娘。
本来慌乱的众人，随着陈问渠的调侃，也都放心下来。
“哦哦。”
余玥儿嘀咕一句，就站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笔被陈问渠顺走了。
“啊！流血了！”
大姐，你这才发现吗？陈问渠在心里默默吐槽。
最后是梅怡秋帮忙用纸巾先止血，然后贴上止血胶布。
余玥儿现在也被严燕薇扶着，一脸担忧看着陈问渠，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陈问渠则是风轻云淡说：“没事了，我帮你讨回公道吧。”
余玥儿抿了一下嘴唇，眼里充满了委屈。
这时候何博也带着警察上来，从余玥儿以自杀要挟时，何博就去找警察了。
还没有等其他人开口，陈问渠马上明白阐述要求。
“警官，这事协商不成，第一，事情起因乃是童语歌一行人对余玥儿进行单方面的暴力行为。”
“第二，虽然没有监控，但我是目击证人，而且刚刚童语歌一行人也对此时不否认。”
“第三，受害人余玥儿身上有伤，需要进行伤情鉴定，而且余玥儿是未成年人，此次暴力行为对其身心造成难以抹灭的伤害，需要进行心理治疗疏导。”
“第四，给受害者余玥儿一张报警，出警回执单。”
“第五，如若嫌疑人童语歌一行人的监护人不同意我方要求，我谨代表受害人余玥儿进行诉讼，请警方立即对嫌疑人进行拘留控制，后续事务将在法院进行。”
陈问渠的意思很明显，这事多半还是得协商结束，但不能在学校结束，得去警局谈判！
中年领队警察暗道，不愧是干部子弟，虽然话语稍显粗糙稚嫩，但却对里头门路有一定的认识，也知道这事怎么攀扯才对自己有利。
刚刚那两个小姑娘就完全没有这份认识，只知道对着校领导跟施暴者讲道理，诉委屈，说公平，完全没有想过朝着在场的警察求助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童语歌的母亲明显坐不住了：“哎？我说小伙子，你旁边的女娃娃不好吗，怎么就被这狐狸媚子给勾魂去了，这人一看就是祸害人，你长得也不错，好好跟你旁边的女娃娃过日子不好吗？”
梅怡秋被说得耳根都脸红了，不动声色撇过脸不让人看见。
陈问渠面无表情：“夫人，有什么事先跟警官说吧。”
中年领队警察刚刚在旁边不管，那是给学校面子，看着协商就成了，以为刚刚没有人说出来，大家都可以在规定内进行一些不太好的操作。
可现在已经不同了，当陈问渠把这些话捅破上秤，那就必须公事公办了。
中年领队警察用着对待嫌疑人的严肃语气：“有什么事到局里说吧，当面录口供。”
“啊？”童语歌的母亲明显慌了，这辈子还没有跟公家人说过话，只能干巴巴说道：“警察同志，行行好，通融通融。”
当众通融，呵呵……
“没事，妈。”童语歌强撑着精神，“我是未成年。”
呵呵，那抱歉了，余玥儿也是未成年，要求进行心理疏导治疗很正常吧。
可惜，心理治理疏导的费用可不是什么家庭都能承担的，这就是陈问渠最大的谈判筹码。
接下来无关人员就散了，到警局的人除了当事人，也就副校长跟陈问渠。
陈问渠是坐副校长的私家车去警局的。
“问渠啊，你手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
接下来就是按照惯例家长里短一下，陈问渠自然亲切表示多谢领队关心，但重点不在这。
“问渠啊，这事你什么看法。”
陈问渠毫不掩饰说道：“这事最优解是谈判，不过可能在警局谈比较好。”
副校长笑了，这小子果然有想法：“那你是怎么想的？”
“校长，到时候我们这么说就行了……”
在警局下车后，警局里面的事情就给陈问渠去说道，副校长去医院请医生先来做个伤情评估。
这次，是规规矩矩，正正当当做笔录。
哪怕童语歌她们的家长一直在说情，可这是警局，卵用没有。
至于隐瞒说谎？
真当警察吃素的？
一旦避重就轻的言论，马上就会被抓住逻辑漏洞，而且陈问渠也一直在旁边查漏补缺，最终敲定下“蓄意伤人”这个主观犯罪事实！
按照程序，现在得去正规三甲医院及以上医院做伤情坚定。
可惜，以为未成年的原因，还有伤势的确不重的客观因素下，只能选择“和谈”。
所以副校长先去医院找来医生，不过有两个。
一个是外伤鉴定，另外一个……是心理医生。
“外伤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简单的红肿，破皮这些轻伤而已。”
童语歌她们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夫人，还有一个医生呢。”
在女警的陪同下，心理医生在一个房间里跟余玥儿进行面谈。
估摸过了十分钟左右，余玥儿她们出来了。
这次，童语歌的家长们笑不出来了。
“未成年的青春期女生，敏感细腻，这次的校园欺凌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影响，如果不持续跟进治疗，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心理疾病！这是很严重的！社会上因为校园欺凌造成的心理问题最终自残的例子不在少数。”
“没有错。”陈问渠也跟进一句：“这个明显更严重！刚开始她还有自杀倾向！应该病得不轻。”
余玥儿低着头，小声嘀咕：“我才没有病。”这句话没有人听见。
副校长也对着警察说：“让施暴者出医疗费用是合理合法的吧？”
“没有错，这笔钱必须由施暴者出，包括后续的疗程。”
心理医生也接口：“我先开一些镇定药，安眠药，后续一个疗程5999，先跟进三个疗程观察情况。”
这下，童语歌的母亲脸跟吃了苍蝇屎一样难看。
“你们玩我是吧？”
“站住！”中年警察大喊：“如果抗拒合法出费治疗，警局只能采取拘留措施，等待法院传唤开庭！”
这种事如果被告人认错态度积极，积极采取补救措施，是肯定不用拘留的，可如果抗拒那就得拘留了。
副校长接着说一句：“被拘留的学生，我校只能采取劝退了。”
“啊？”童语歌的母亲明显谎了：“领导你行行好……小姑娘，哎哟，你们说咋办吧！不能拘留啊！进去这辈子就毁了……”
陈问渠靠近余玥儿，轻声说：“走法律流程太麻烦，我们可以索要部分赔偿，并且让她们背处分，写保证书，你觉得怎么样？”
“太久了。”余玥儿悄悄转过身：“都可以。”
“那就交给我吧。”
“余同学说可以谅解。”陈问渠清了清喉：“不过有条件。”
“赔偿精神损失费3000元，并且记处分一次，并在学校公开道歉。”
“可不可少一点赔偿？”
陈问渠不理会接着说：“最重要的是写保证书，对这次的犯罪行为进行供认，并保证以后不再对其进行骚扰，下次再犯就依法进行法律追究刑事责任并予以开除学籍处理！”
“小妹妹，小弟弟，我给你你们1000块，就当作是道歉……”
“夫人，家父县委办。”
童语歌母亲心口一噎，很是憋屈。
……
最终，3000元现金，现场结清。
保证书也是由陈问渠起草：“余同学，你那个好朋友的名字叫什么？”
“也把她的名字跟你一起加进去，免得她以后遇到麻烦。”
施暴者，家长，余玥儿，证人陈问渠，出警警察，医生，副校长都签字，最后还盖上警局的印章。
陈问渠把保证书，警局回执单，笔录复印件，医生医疗证明都放进公文袋，交给了余玥儿。
陈问渠，余玥儿由副校长送回学校。
到学校已经是夜晚8点左右。
星期五的留宿生基本上都已经回家，也只要稀稀疏疏几个人在偌大的校园里闲逛。
本来阴暗的天气不知道为什么，乌云全都散开，露出一轮金黄的月牙，优柔的月光洒在校道，h跟路边的桂花树交相辉映，构成了柔美的画卷。
“我回家了，那些保证书好好保存。”陈问渠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下星期童语歌会调到别30班，尽量别去那一带还有高三那里活动。”
“送我回家。”
“啊？”陈问渠不解。
“送我回家。”余玥儿不依不饶。
今夜的风，格外香甜，散发着青春的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