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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在世界这个大染缸中，人如果有某一方面的执念会过得很辛苦，倒也不是说要让人没心没肺地活着，但起码应该活得明白。
现实生活不是动漫，小说，不会有有什么热血的剧情，黑暗的阴谋，主角吼得大声就能破解万法。
无奈的抉择是人生的常态，人也只有打破自己梦幻中的理想国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大。
虽然对于领导委托有点烦闷，但陈问渠不会傻到学着动漫中高冷主角那副屌屌的模样去拒绝两位领导的委托，自己不是啥子主角，人家也不是什么“戒指老爷爷”。
与人方便，和光同尘，永远都是官场生态，社会环境。
在《大明王朝1566》中这条生态环境准则的红线就是嘉靖皇帝的底线，不过新中国成立后这红线改成了党纪国法。
这是社会制度的巨大进步。
“当你揭下真诚的面具，你会发现面具下就是利益的计算。”
啰嗦了这么多字其实就一句话：
“人永远是利益生物，只要这一点不会变，人生就会有许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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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是晚上7点开始，住宿生稀稀疏疏前往教室开始晚上的学习。
月色笼罩在校园，宽敞的道路路灯也已经亮了起来，吸引了一些飞蛾围着暗黄的灯光飞，因为陈问渠有意忽视了路人，所以在其眼里只有静谧的天地夜色。
陈问渠不想去晚自习。
有些时候，人也需要追求心灵的宁静，或许说是暂时不想戴上虚伪的“面具”去教室，哪怕仅仅只是安静的学习做题。
不过好在陈问渠在有点小关系，纪录考勤的同学还不会不识时务。
给班里的副班长发微信打个招呼后，陈问渠喜提3个小时自由时间。
算了，去阅览室摸鱼吧。
普城二中的阅览室在学校东南角处的教学楼中，那是学校装修翻新漏下的其中一栋老式楼房，阅览室就在三楼，按理说晚上是关闭的，但是很巧，陈问渠有钥匙。
整栋楼只有走廊的灯是亮着的，楼外也围着不怎么修剪整理的花圃，淡淡的荧光加上草里的蟋蟀鸣叫，仿佛身处宫泽贤治描绘的童话“银河铁道夜”。
“所以，为什么这个点阅览室的灯是亮着的？门还开着？”
众所周知，高中生学习一般是在教室，如果不是陈问渠发现了阅览室这么个无人上香的风水宝地，里面恐怕都能跑耗子了。
“也许是学校工作人员？来修电路？打扫？放置新购书本？”
陈问渠不禁往好的方面去想，只求里面的人干完活从哪来滚哪去，不要打扰自己的独处放松时间。
正如圣主是不讲信用一样，众所周知，事实往往跟心理诉求是相违背的。
阅览室里面是一个正在安静看书的女生……
少女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一头过肩的灰发，皮肤晶莹通透，眼睛明亮，嘴唇薄薄的自然樱色，脸上虽然冷淡，却可爱到犯规！
穿着也很简单，上身穿着校服上衣外搭湖蓝色毛衫，下半身是百褶白色长裙，优雅地坐在木椅上，手里拿着夏目漱石的著作《我是猫》，正津津有味看着，给人以恬淡平静的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这女生，无论是长相，衣品，气质完完全全都在陈问渠的xp上！
本来安静的阅览室走进一个陌生人，女生抬起头，看见门口的陈问渠。
虽然是一瞬间的事，但陈问渠敏锐发现女生蹙眉了一下，便继续低头看书，这能理解，本来的独处空间闯入陌生人任谁都不会开心。
少女蹙眉的瞬间把陈问渠拉回来现实，陈问渠不是痴汉，立即停止对其打量，别人不知道，反正陈问渠早过了因为一个人的外在，而心动沦陷的年龄。
自顾自朝着书架走去抽出上次还在看的《传习录》，随便找了个靠后靠偏的位置，距离少女的位置有点远，不过可以看到少女的后背……呃，灰发。
所以……
为什么陈问渠刚坐下，少女就马上就迫不及待收拾书包要走人？而且几乎把不开心写脸上了。
按照一般人的做法，不应该是先坐一会然后再悄无声息离开吗？
陈问渠很是疑问，鬼使神差开口说：“喂，我就这么难堪吗？厌恶到你连敷衍个两分钟再走都不行？”
少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停下手中收拾东西的动作，冷笑说：“所以，我为什么要敷衍？”
“……”
“那你总得说说我哪儿难堪了吧？”
说实话，陈问渠自认为虽然没有某些小说男主走到哪儿，女生尖叫到哪的魔力，但本身颜值底子不错，为人也算正派，社交方面过得去，认识的人无论男女，都说自己气质好，可到这这么就被讨厌了呢？
少女双手抱住一马平川的胸怀，捂住纽扣已经扣紧的领口，微微撇过身，紧紧盯着陈问渠的眼神：
“你刚进门就盯着我足足有8秒，充满下流色心的眼神让我觉得很危险。”
“你安心好了，我对你没什么非分之想。”
陈问渠在嘴硬，起码刚开始见面时产生了意淫人家姑娘的想法，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有就是有。
这种感觉很奇怪，自从陈问渠离开黄妙梨后从来没有过了。
本来以为可以面对天下漂亮的女生，可以做到面无表情，毫无波澜了……
“呵，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少女像是在看什么污秽物一样，充满嘲讽的语气没有半分客气，背上书包跨出脚步。
“你放心好了，我这人还是很擅长计算，预测风险，在明哲保身上非常熟练，不会做越过刑法的事，安心看书好了。”
反正在这女人面前也没什么好印象，陈问渠索性就实话实话，不想戴上公共场合中的“面具”。
少女停下脚步，距离阅览室门口仅差一步。
“把有色心没色胆说得那么花哨，你也是我见到的第一人。”少女转过身，对着陈问渠面露不屑。
陈问渠忍不住吐槽：“呵呵，你也是会总结的，下次不要总结了。”
“概述的对就行了。”
陈问渠突然觉得这女人一点也不可爱了，长得甜，嘴却毒。
陈问渠勾起邪恶的嘴角：“你知道我现在看的《传习录》作者的思想怎么概括吗？你不怕吗？”
少女若有所思，好像是，知行合一……随即看向陈问渠多了一丝害怕，眼神明显慌乱，但看到陈问渠嘴角的嘲讽之意，顿时升起一阵羞红。
（王阳明的思想是“知行合一”，也就是在这个场景从某方面起到“壮色胆”的作用，少女想破这一层便害怕，可看到原来是陈问渠的抓弄便恼羞。）
陈问渠笑了，这小姑娘害怕恼怒的样子可爱多了。
还有……她，居然可以get到自己说的点。
少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性格可真差劲。”
陈问渠回敬：“彼此彼此。”
少女最终没有离去，就这样宽敞的阅览室里就两个人，隔得老远，各自看着自己的书。
阅览室里只剩墙上的钟表发出“咔哒咔哒”声，窗外的风呼呼闯进，使得窗帘也随着舞动，少女灰色的发丝也被拂起，只见少女扯了扯自己的湖蓝色毛衣，只在画中的美景出现在陈问渠面前。
“话说，”阅览室响起了陈问渠的话语：“你这头灰色头发班主任不管吗？”
“如果不想看书出门左拐，阅览室不是聊天的地方。”
少女手中的书又翻了新的一页，淡淡地说道。
嗯，两个人的阅览室也要保持纪律？
“是因为阅览室不想说话，还是仅仅不想跟我说话？”
老实话，陈问渠平时不会多嘴的，原因是没兴趣和戴着“面具”的缘故。
但在这个少女面前，却想怼她，想来想去应该是反正在她面前也已经摘下“面具”，就不需要想太多的虚伪包袱。
少女依旧看着书，淡淡说道：“你都有答案了，还要我说出来尴尬吗？”
“那你都告诉我答案了，怎么不尴尬？”
“……”（少女的无语）
少女叹了口气：“我高估你的羞耻心了。”接着说，“我的灰发在这所学校应该还没有领导会说三道四。”
陈问渠吐槽说：“关系户呗。”
“恭喜你，你也会总结了。”
“……”（陈问渠的无语）
“但总结错了，是有背景。”
“那您老还光荣上了。”
少女静静地回应：“我的确对家人感到骄傲，但我也没想炫耀，仅仅是指正而已。”
“啊对对对，指正后顺便震慑我这个无法无天的穷小子。”
故意透露出自己有背景，恐吓他人是社会上常有的操作。
“不，你还不需要我恐吓。”
其实陈问渠很想问一下她的生辰八字，看看是不是跟自己相冲。
“通知，请高一，高二，高三各班班长，团支书，学生会成员到综合楼四楼会议室集合进行选举活动。”
“再通知一次……”
这段广播，打破了学校夜晚的安静，更是强硬地结束了阅览室的两个人的，奇怪的互动。
陈问渠暗暗叹了一口气，把书返回书架，收拾一下书包，准备前去虚伪的世界。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班干部来着，而且，似乎还翘掉了晚自习。”
少女似乎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嘲讽的机会：“真为你班里的同学感到担忧，班干部居然是个不着调的。”
陈问渠微笑着反驳说：“这你就错了，不着调的班干部一抓一大把，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平时不着调啊？”
“把平时虚伪说得有模有样，”少女像是想起什么，狡黠一笑：
“我的总结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