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赶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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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自西边的山上道观赶到学宫,沿途所见风景尽是山峦戈壁,崇山峻岭,一派大开大合的景象,景色堪称绮丽,令人啧啧称奇。

然而黄粱却是心怀紧要之事,着急赶路,只盼能早日赶到,并无什么好心情观赏沿途景色,更别谈游山玩水。到了学宫之后找人一事也并不顺遂,更是心存遗憾。

因此此次与后边这位主动相邀的陈夫子南下剿匪,本是存了一番看山看水的心思,毕竟按照约定,自己只需要负责压阵,不让后边这位喊打喊杀的陷入一拥而上的境地即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那恶贯满盈的锐虎山真实情况是否如此,到了之后再仔细看看,倒不是觉得这位陈夫子耍诈忽悠自己,哄骗自己去滥砍乱杀,反正占山为王的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到时候形势危急,他一人压不住场面,真要自己出手,也不会要过什么心关。

真正得担心的是天下真有这般轻松的买卖?难不成老天开眼可怜我这孤苦儿了?

夕阳西下,大道旁,两匹马一前一后。

坐在马背上一颠一颠的黄粱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风平浪静,绝不会下钱雨。

黄粱真正在意的还是锐虎山那位当家的真是二重?有这般手段还需里落草为寇?无论是在唐国还是北边崇武的草原,即使是初入二重,当个校尉或是千夫长,也是轻而易举。

黄粱晃晃头,懒得去猜测他人动机,自己又不是佛门菩萨,想这些善恶做什么,到了之后还是得先摸清楚山上还有没有其他好手,免得在这桩看似安稳的船上翻了。

在后面安安稳稳跟了半天的陈举突然一夹马肚,跟了上来。听见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黄粱只觉得脑袋隐隐生疼,忙伸出两手轻轻按压太阳穴。

原来两人数日前在湖边一拍即合,略做收拾,第二天便买了两匹马,备了干粮,出城南下。不成想才走了三日便让黄粱有一种想一剑劈死这位夫子的冲动。

二人所走虽然是宽阔大路不假,往来商旅也是走此路径,但毕竟不同于城中青砖铺就的石路好走,何况两人买的还是两匹瘦骨嶙峋的劣马,毛发暗淡无光不说,因为长久无人仔细打理,毛发成片成片的起结,捋也捋不顺。马蹄铁也锈的不忍直视,这般年纪的马也拉出来买,这马市当真是黑的可以。

黄粱当时本要扭头就走,实在是觉得这两匹马难以再赶路,也不愿再让这两匹已近常人古稀之年的老马再受折腾。一旁说自己不擅长砍价,打定主意闭口的陈举却开口买下了这两匹马。

黄粱一愣一愣的,怎么还来这么一处?

马贩子倒是喜笑颜开,自己也不觉得会有人花冤枉钱买这马,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从马市这头走到那头,半日都没人搭理的贩子也冷了这份侥幸心肠,打算给这两匹马‘养老送终’。不曾想竟然还有这般收获。马贩子心里乐开了花,觉得碰上了个好宰的肥羊。

笑眯眯把马绳塞到陈举手里,讨好菩萨似的说道:“二位菩萨心肠,活佛转世,定然有好报”,说罢,担心相随的黄粱反悔,接过陈举递来的一锭大银,不管多重,也不验真假,逃似的急急忙忙跑了。

本以为这位夫子傻是傻了点,还算有份善良心肠。

三日路程,这位菩萨讲了不下三百句荤话,比如第一日,两人行至一处山清水秀的山水之间,风景秀丽,当时两人赶夜路,天色尚黑,还未破晓,黄粱趁着这份清凉,想在此处令人心旷神怡之地打坐,缓一缓一夜赶路的疲劳,才盘腿坐下,还没有打好桩,陈举便一脸神秘兮兮的凑上来,小声道:“黄道长,看那边”。黄粱顺着陈举目光看过去,却只有两座比肩而立的小山峰,并无特别之处,正要问个仔细,陈举却是直接伸出两只手,做盈盈一握之状,笑道:“像不像少妇的白洁酥胸?”,看着陈举一脸淫荡的笑容,黄粱微微叹气,只得侧过身继续打坐。意思是说,贫道要继续打坐了。

陈举却是不识趣,一人跳在在一块凸出的巨石上,将那石板当做床铺开始睡觉。两人各行其事情,互不打扰。

黄粱难得落得一份清闲,鼻息缓缓放松,放空灵台,开始运气在身体各处窍穴打磨,坚实之前破镜而稍显浮躁的各处经脉。

寻常武夫破镜实在是一件大事,不但因为从此境界更高一层,更是因为破镜之际,体内气机荡漾,搅得身体各处如同一片混沌,破镜之人此事万分凶险,若无师长在傍随时准备出手,帮助压制不受控制的气机,那么若是破镜失败,破镜之人轻则非但不能更上一层楼反而会跌境,若是不能即时修复受损经脉,此后便更难破镜。重则气机自七窍流散,就此生机溃散,成为死人。

黄粱此次破镜虽是水到渠成,因而并无太多凶险,但黄粱每每想到若是失败,那后果……不由得一阵后怕。

此地地势甚高,云雾缭绕,气机厚重,正适宜稳固经脉。

黄粱打坐之后,一呼一吸之间隐约有一股股白气自头顶散出。正是道家真人所谓返璞归真,当然,此时黄粱境界尚还低微,难以真正到达此说,但这般年纪便能如此,已是十分难得。

正在黄粱专心吐纳之际,早已经幽幽睡去的陈举却是翻了个身,嘴里好似说梦话呢喃道:“少妇的没有如此坚挺,也要更软”,说罢,沉沉又睡过去。

黄粱确实被这话呛的把刚刚才费心又费力才聚起的一口真气吐出去,难受得眼泪都流出来,忙连捶胸口,彻底打散剩余半口真气,不至于突出的是口鲜血。

所以此时听见陈举赶了上来,黄粱不耐烦的微微加快前行。

本想上来聊聊天的陈举见自己被误会,也不在意,使劲揉了揉脸颊,还是凑了上来:“兄弟道长,敢问可有度牒?是不是在册道士?”。

本朝不同于前朝各代,以道教为尊,全国上下都尊崇道士。再落魄的道士也不至于混不上饭吃,但注意,道士二字可不好得,需在有名有姓的由朝廷修建的道观修行五年以上,且在当地州府注册登记,方才能称为道士,否则无名无册的都是散派,不被朝廷承认。当然若是传承千年的有名的名山道观则无如此麻烦。只是这类想入这类道观,难如登天。

终于不是什么荤话,黄粱略感高兴,于是有耐心道:“并无度牒,我家道观只有我与师父两人,道观应该也是一代代传下来,并没有在官府登记”。

陈举饶有兴趣,又是一问:“那是哪座名山?”。

黄粱笑道:“怎么,谈个生意还要证明证明自己的清白身?”。

陈举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