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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将军遇害了!岳将军遇害了!”
天塌了!整个临安府都乱了。
百姓们瑟瑟发抖,他们的保护神倒下了。金人打进城该怎么办?烧杀掠夺?靖康之变历历在目,这才过去十几年而已。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反而越发的安静。
陆康在府中坐立不安,心如刀绞,眼神里充满绝望,他不自觉的扫了一眼窗外,今晚没有月亮。
“早就知道他们把岳将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只是没想到这些贼子居然真的敢害死岳将军,而且还是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陆康怒从心头起,攥起拳头狠狠地砸着桌子,站了起来“奸臣,这些个奸贼!真的就自绝于家国民族,为了一己私利,不惜背上千古骂名么!”
“大人,瞅着眼下这情形,不太乐观,要及早拿定主意,寻找退路才是啊!”
陆康看向站在一旁的都头,“退路?哪有退路可言。青羽老弟,你一向是我心腹之人,怎能不知,我虽不是岳家一党,但向来主战,且一直钦佩将军为人。我曾多次上书于圣上,弹劾秦党,如今朝野上下都是主和派,连将军都已被残害,秦桧岂能不怀恨于心?必将我作为岳家一党处置。”摇了摇头,面色黯然。“我命不久已!”
“小人誓死追随大人”,胡青羽看了看后堂,紧紧皱着眉头,“,公子该怎么办,公子今年才七岁。”
“青羽老弟,你的忠心我何尝不明白?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让你办,至于云锡,他的容身之地我已有主意。”陆康这时调整了心态,微微的说道。
“大人,难不成说的是六和寺?”
“对,我与清忠大师向来交好,明儿个我亲自走一趟,暂且把云锡托付给他。”
“那也确实是个安身之处,公子自幼随大人去寺里烧香,经常得到大师点拨。”
“老弟,接下来我要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这件事除了你,别人我信不过。”
“大人请吩咐,小人必定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你知道的,我祖辈经商,到了我这一代才考取功名,做起了官。我父亲临终前,曾交代于我,祖父留给我们的财产只是磷毛一角。自我高祖父起,陆家靠做一些珠宝生意发家,后来到了曾祖父那一代,开始走私食盐。”
胡青羽认真的听着陆康讲着老陆家的惊天秘密,丝毫不敢打断。
“为以防不测,每月他们都会把一部分财产藏匿于一个隐蔽之地,大约持续了十五六年,终于纸里包不住火,被官府通缉。除了当时我的祖父被派去护送财产,其他人都被捉拿,问罪斩首了。现在危难时刻,需要你去趟扬州老宅。”
“大人的意思是,财宝就在扬州。”胡青羽思索半刻。
“不,好像是在什么山,小时候听祖父和父亲交谈时说起过,你等一下,给你看个东西。”陆康打开一个木匣子,取出一块叠好的白布,交给胡青羽。“这便是藏匿金银财宝的地图,只不过,当时高祖父为了防止陆家后人私吞财产,把地图一分为三。”
胡青羽缓缓的接过地图,看了又看,“莫非另外两张地图在扬州老宅?”
“曾祖父把一份地图留在扬州老宅,另一份给了祖父,就是你手中的这张,还有一份给了二祖父。”
“可大人的二祖父不是应该和陆家其他人一起被捉拿了么?”
“可他还有个遗腹子!”
胡青羽瞪大了双眼,脑子有点懵。
“祖父提起过,他的年纪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祖父也说过他们平常不会把地图带到身上的。”说到这里,陆康忽然提高了语调,“找到他!”
胡青羽表情开始严肃起来了,如牛负重的点了点头。这个任务果然不好完成,突然感觉担子有点重。
“听着,以你的身手,放眼天下,没几人是对手,你怎能甘心在我手下做一个小小的都头?现在国家处于危难之际,需要你站出来秉承岳将军之志,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寻到这些资产,投靠韩世忠将军,在他麾下奋勇杀敌,赶走金狗!我早已写信给韩将军,举荐了你。”陆康语重心长的对胡青羽说着。
“小的铭记于心,谨听大人教诲,日后定不会辜负大人苦心!”
“如果几年后云锡长大成人,金狗未退,我希望你能带着他也投身抗金救国之中,拜托了!明日一早,我送走云锡,即可安然赴死。”陆康面如死灰。
“大人!”胡青羽“砰”的一声,死死的跪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康扶起了胡青羽,两人抱在一起淘淘大哭。
第二天清晨,雨过天晴。陆康带着云锡前往六和寺,院内古树参天,脚下的青石板满是青苔,处处都是鸟语花香。不远处的佛殿里,一樽樽金色佛像巍峨矗立着,一群和尚在殿中敲着木鱼,念着佛经。一个接引和尚连忙合手,“小僧拜见府尹大人。”
“小师傅有礼,陆某今日冒昧前来拜会清忠法师。”
小和尚带二人来到偏院,只见一个和尚,长得十分魁梧,年纪五十上下,虽然少了一只胳膊,但眼里炯炯有神,气度非凡。
“府尹大人,多日未见,今日带着小公子来,一定有重要的事吧。”
“本不想叨扰大师清修,近日岳将军遇害,朝廷里马上就要问罪于我了,也不知将要面临什么下场,只是小儿是我唯一牵挂,孩子他娘走的也早,想来想去……”
“不必多言,朝廷的事儿我也有些耳闻。云锡从小与我有缘,何况大人处处行善,时常还给寺里添些香火钱。”大师打断了陆康。
“多谢大师,今日之恩,陆某恐怕无以为报!”陆康抱拳拜谢。
“贫僧竭尽所能,帮大人完成夙愿,说什么报恩的话。”大师单手行着佛礼。
陆康拜别大师,孤身回到府上,胡青羽也早已动身前往扬州。
“何总管,把府中所有下人都喊来,”陆康轻声的吩咐管家。
“是,老爷。”管家急匆匆的朝院中而去。不一会,府中上上下下的人慌慌张张的来了,纷纷跪在陆康面前,一共二十余人。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吧。”陆康看了看府中下人,“都先起来吧,别跪着了。”朝众人摆了摆手。
众人连忙起身站在一旁。
“老爷我,也将万劫不复,你们在我府中劳作多年,有功劳亦有苦劳,这是府上积攒的所有积蓄。”陆康把银票交给管家。
“这里是一千两银票,一半交于六和寺,建设寺院,另一半,你与大家分了。”陆康看向管家。
管家连忙低身双手接过银票,“一定照老爷吩咐的做。”
下人们哭哭啼啼的给陆康磕头跪谢。
“好了,好了,都散了,赶紧各自收拾收拾,都走吧。”
“那老爷您一人在府上怎么办?小人愿意留下来照顾老爷!”管家不禁失声哭了出来。
“不用管我,不用管我,今天晌午之前,必须全部离开府上”,陆康厉声说道。
大概过了四五天,府外一行官兵闯进陆府,打破了以往的宁静。为首的是一个脸长满胡须的人,张牙舞爪的瞪着陆康,掏出腰牌,一副要活吞了他的样子。
“呵!陆某多大的荣幸,抓我也用得着惊动枢密院?”陆康斜着眼睛看了看腰牌,满脸写着不屑。
“哟,陆大人,真不愧为临安府的父母官,死到临头还是不改往日的威风劲,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这个为首的官差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嘲讽着陆康。
“刘俞,你只不过是秦桧身边一条听话的狗,今日本官落在你手中,料定你会报私仇,我无话可说。”
“哼,你这个下贱的杂种,显着自己是个府尹了?还摆着臭架子呢?告诉你,在这偌大的京城里,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一片你这号的人。谁给你的胆子,竟与贼人勾结,还敢向圣上进谗言,诬陷秦相,坏我朝纲,现以查明你所有罪证,给我拿下,交于朝中处理!”
刘俞收起腰牌,挥手示意左右,将陆康捉拿,五花大绑。陆康昂着头紧闭双眼,不再说话。昨晚的他心里有多复杂,现在就有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