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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宋江你的动作太大了，你不是怕阎婆惜，也不是讨厌他，掌控好这个幅度。”
楚凡安静的待在旁边角落里，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
事实上，他看水浒一直有这样一种感觉：鸭丝大人，喜欢的其实是男人！
不然，就宋江这反应，哪里是正常男人该有的。
娶了小老婆，又不去碰她。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啊鸭丝大人。
你倒是纳色，纳回来，却只看不吃。
不过宋江阎婆惜成亲这段戏主要是一个铺垫作用，有了这个，后面阎婆惜偷人才顺理成章。
名著不愧是名著，没有复杂的心理活动描写。
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让人物形象瞬间丰满，也引出了人物后面的行为逻辑。
晚上收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
以楚凡前世的经验，在剧组拍戏，这个时间结束，算是早的了。
回到酒店，王康重重的把自己扔在床上，叫苦连天。
“我感觉我这胳膊已经不是我的了，竿爷这活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他今天举了大半天的竿，这是很累的一个活儿。
楚凡安慰道：“等你麒麟臂大成，就不会感到这么累了”
往康实际年龄也就比楚凡大一岁，做录音助理已经两年了。
“还是你们实习生轻松，怕你们穿帮，现在只让你们干些杂活儿。”
剧组录音师需要举着收音杆在演员头顶录音，在剧组被戏称杆爷。
他们要控制好距离，注意摄影机焦距、灯光的影子，和演员行动路线；同时还要熟记台词和场面；另外对拍摄时周边可能产生的声音要做提前预估，防止穿帮。
实际拍摄现场的很多NG画面，都是因为声音的问题发生的。这个岗位很吃经验，所以，一般剧组不会让新人来干这活儿。
楚凡也乐得清闲，他就打打杂，观摩观摩挺好。
转眼间，两天时间过去，楚凡每天就在剧组打打杂，看看演员飙戏。
片场。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木质房间，桌子上里燃烧着红色的蜡烛，光线略显昏暗。
“你要和张文远好，我愿将房子、物什都给你，你还要怎地？”
红色的床幔被拉开挂在床头，阎婆惜掀开蒙住头的被单，露出一张圆润美艳的脸庞，貌似赌气的说道：“是三郎你不愿意要我罢了！”
“你还要什么？我都给你。”
阎婆惜猛的从床上起身，双手后撑半坐在床上。
她身上只穿着肚兜，露出来的肩膀白皙而圆润，肚兜下鼓鼓囊囊，那叫胸怀宽广。
“你来陪姐姐睡一觉，我便给你，如何？”
她粉面含煞，说话间，眼神里先是透出一丝阴狠，转而化为一抹偏执。眼波流转间，最后显露出来的竟是一番妩媚，风情万种，勾魂夺魄。
“呃......”男人低沉的叹息着，一时不知怎么样才好，缓了会儿才继续开口说话。
“只要你先将那招文袋子给我，你要我怎样都行。”
宋江的话语仍旧温柔，继续哄着床上的小老婆，语气和神情里都透着一股温和的迁就。
“哼，你当我不知道？那袋子里有晁盖与你的书信，信上与你一百两金子。
你身在官府，却私通贼寇！”
阎婆惜说话间，口气和神情里都透着一丝任性与肆无忌惮。
那是一种，我终于抓到你把柄后透出的狡黠。
宋江身穿半旧的圆领袍，坐在阎婆惜床前，布袍上线头和毛球清晰可见。
他听到阎婆惜的话语，下意识的赶紧伸手去捂住她的嘴，神情略显慌张，等凑近了些，才压低着声音缓缓说道：
“小声些，叫外人听到好生了得！”
但是，就在阎婆惜口中说出晁盖两个字的瞬间。
他原本看向阎婆惜那温和迁就眼神里，仿佛多出了一些莫名的东西。
嘶——
这神态，这表情，简直绝了！
楚凡感觉这嘶声好像有些大，下意识的转头，就看到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旁的赵妍。
她穿着红色的中长款羽绒服，身高目测得有170，五官明媚而大气，又黑又直的长发随意扎成一个马尾搭在脑后，发量惊人。
整个人往那里一站，屋里的颜色仿佛都鲜艳了几分。
赵妍好像也觉得自己的嘶声有些大，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转头间便看到了旁边的楚凡，嘴角还保持着龇牙的动作，眼睛正看着她。
两人顿时心下明了，不是我的锅。
好在两人躲在角落里，离床的位置有些远，声音也不大。
两人相视一笑，当然，这回不敢再发出丝毫声音了。
录音师可凶的很。
赵妍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身旁的男人，或者说大男孩儿。
看着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黑色的修身风衣和浅蓝色牛仔裤。在周围一圈的球形生物里，显得格外扎眼。
身材修长挺拔，五官俊朗立体，气质出众，皮肤白皙，她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
嗯？没见过，新来的？
“卡，好，特别好，休息一下。”
导演喊停了。
现场的人长出一口气，纷纷围了上去，工作人员赶紧递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还有人递上了热乎乎的姜茶，防止演员冻感冒。
床上的阎婆惜赶紧套上衣服。
“这南方怎么这么冷啊，还没暖气，有没有天理了？”
这里是荆楚省，地理上毫无疑问属于南方，冬天体感温度却堪比北方。
冬天没暖气，抗寒全靠抖。
楚凡上前帮忙收拾好录音器材，然后再次回到了角落，恢复了他的小透明状态。
赵妍双手揣在兜里，好奇的看着他问道：“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场务？”
她是北方人，性格爽朗明快，毫不扭捏。
“没见过正常，我是才来实习的录音师。”
“噢，大学生。”噢字拖了个婉转的长音，接着她了然的点了点头。
“你呢，是这边的演员吗？”
“对啊，可我以前没演过戏，这不就来学习学习。”
楚凡看了看那边熟悉台词酝酿情绪的阎婆惜和宋江，由衷的赞道：“他们演的可真好。”
说完，看着她笑了一下：“你的压力来了。”
赵妍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办啊，他们都好强，我现在好慌！”
“你要相信导演的眼光，再说，会有人讲戏的吧？”
姑娘脸上还是愁色难掩，嘟囔道：“希望吧。”
楚凡主动伸出了手。
“我叫楚凡，实习的录音助理，很高兴认识你。”
赵妍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有些纠结。犹豫了几秒钟，出于礼貌，还是恋恋不舍的把手从兜里抽出来，握了握爪子。
咦！真暖和。
“我叫赵妍，我饰演潘金莲。”
楚凡闻言一愣，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姑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这个角色为什么选你了。”
良家妇女嘛！
而且跟他记忆中最经典的一版潘金莲竟然有八九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