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派对初遇(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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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男男女女越来越多,大家自由寒暄后也都入座。阳茂章引着允宁来到了长桌的右下方,席上召集人是高雪维尔雪峰酒店(L’Apogée Courchevel)的缔造者,今晚的宴会也就是为此而设。允宁听了席上的讲解,明白高雪维尔的蓝图是为名流专设的世界级滑雪殿堂级体验中心,该酒店就定在阿尔卑斯山小镇海拔最高的的高雪维尔1850区,为了纪念意义,特意选于1850年落成,而今天是奠基仪式,两年后也将于此举办落成仪式。

难怪今晚来宾阵容强大,原来是为了大肆宣扬度假天堂,来宾也就是潜在客户和行走的广告。允宁环顾参加晚宴之人,对着手中的座次表,有名有姓的人物包括前共和国临时政府总统雅克·德厄尔,前最高行政官欧仁·卡芬雅克以及诸高官等以及各色文艺名流,其中最让允宁好奇的是文学巨人维克多·雨果也出席了今晚的宴会。

允宁此前曾经听说过雨果先生的《巴黎圣母院》,但在宫内要想读到原版法文书籍还是非常困难的,因此一来到法兰西,便先去书店购买此书。《巴黎圣母院》不愧是时兴的畅销书,允宁一进书店就看到货架上充足且醒目的标识,当即购买,在过去的两月中终于拜读完毕,被该书感动到热泪盈眶。

雨果此时已经46岁,担任法兰西贵族院议员,还被封为贵族世卿,但他看起来朴素大方,为人并不多言。今晚他穿着一身黑色开领大衣,白色衬衣上系着黑色复式蝴蝶结,面庞圆润,金发垂在耳下。他有一双忧郁的眼睛,小葱头般的厚实鼻子。允宁坐在他的斜对面,暗自期待着能与作家吐露心声的机会。

突然一个人站了起来,举杯邀大家共饮,他的声音浑厚有力,简单的话语都带有强烈的煽动性。他表达了对高雪维尔滑雪圣地的推崇,祝贺它在此时此刻即将欢迎各位前去体验好时光,希望在场的友朋今夜醉至巅峰,乐至极点。

原来是他!允宁仔细望向他的衣服,红酒印迹不在,心下舒了一口气。于是转向阳茂章询问这人是何身份,为什么有资格率先祝酒。阳眉头一动,有些讶异,格格您来这两月是不是不常出门?这是当下的政治红人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啊,是拿破仑的侄子,未来可能会统领法兰西的走向,因此谁也不敢惹他。

允宁内心有些好笑,如果当真谁也不敢惹他,那他应当多少有些跋扈,可是他刚才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况且那种警觉不应当是在权力顶峰时出现的,他的境遇未必那般辉煌。不过如果能够结识这样的人,对自己和母国一定是有所帮助的,允宁暗下决心,要与之建立往来关系。

宴会仍在进行,女士们进餐都很优雅,但她们竟能对蜗牛食之若素,红唇白牙都多少带了些野蛮。允宁对蜗牛、生蚝都有些接受无能,于是她尽量小口吃些例盘里的蔬菜和面包,反正她早已习惯了少吃与慢食,就算是吃她最爱的鸡丝肉丝油煸白菜以及猪肉缩砂馅煎馄饨,她也都是最多吃三块,这是皇家的规矩,在此与环境倒也很搭配。进食后,她最后吃了两口法式甜品,以及半杯白葡萄酒,便有些乏力了,睡意也逐渐抬升。已经是夜间十点了,她想早些离席,回去让秋禧嬷嬷捏捏身子解解乏。

众人吃毕逐渐散去,大厅中间圆舞曲正在进行中,大家纷纷自由聊天或舞动。允宁悄悄走向雨果身边,毕恭毕敬地与之打招呼,有些羞涩地笑着,说自己是他来自东方的读者,他书中的反抗精神给了她开启新生活的力量。

雨果很是和蔼,他开玩笑说,“原来你就是今晚那位来自中国的公主,果然与众不同,你穿黑裙子非常美。我很高兴你愿意读我的书,也佩服你漂洋过海的勇气。”

允宁表达今夜人太多了,不想打扰他太多时间,因此向他礼貌询问了住址,希望日后可以给他写信或者拜访。不知道为什么,允宁对雨果有一种难以言传的信任,她总觉得这个人会在她的心灵之路留下很深的足迹。而这种联系并不急于一时,因此她告别后翩然转向门口,阳茂章看到她要离去,忙过来准备为她叫车送她回去。但允宁拒绝了,她想独自在这门前的香榭丽舍大街走一走,醒醒酒再回去。

她走出门,又踩上了厚厚的叶子。一天的时间过的有点漫长,但并不无聊。

才走几步,听见了深沉的嗓音,“东方的公主,你忘记带走你的东西了。”允宁心跳加快,却慢慢地回过头来,是他,路易·拿破仑。他走上前来,将手帕一抖,“非常美的绣品,如果不觉得冒犯请告诉我这是什么图案。”

允宁心下觉得欣喜,因为她自身非常喜欢手帕上的图案,路易的好奇让她觉得是自己被夸奖似的。“这是獬豸!是中国神话中象征公平正义的神兽,我非常喜爱它的寓意,便学习修作了此图。我有好几条獬豸手帕,如果你希望,这个就留给你赔罪了。”

路易哈哈笑起来,他觉得很有意思,不仅是对獬豸图案,更是对这个小小的女人,她才20岁,是时光最美的样子。“不用赔罪哈哈,一个小兽慌忙逃离,撞到了我这个猎人而已。”

允宁睥睨地瞪着他,谁是小兽!但毕竟以后可能有求于他,算了算了,于是她低头不语。

“小兽,你今日的黑色是否与年龄不符?20岁应当是穿粉色等亮丽的颜色合适些。”

怎么越来越过分了?允宁不想再忍,回嘴道:“我们有句说法,叫做女为悦己者容,今日全场都是黑色的老头子,我便逢迎一下好了。”

路易撇了撇嘴,他并不认为自己多么老,40岁还是很有可为的。但他为允宁的牙尖嘴利吃惊,这个东方女孩儿面庞绝美,内在却像是藏着阅过半生的沧桑。

允宁有些感觉过头了,便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我的国家目前被难,我实在无心艳丽。”

路易点了点头,他明白了那种沧桑来自祖国的深沉,他思考着要不要摸摸允宁的头,给她些安慰,但自揣可能引起误会,便只默然无语。

最后,他说了一句话,“爱国这件事,无论是法兰西还是中国,都是跨越年龄的。”他摆了摆手,手下跑了过来,他吩咐安排好马车将这位小姐送回去,便转头离开了。

允宁也无心再走,便登上马车消失在夜色中。今天实在太累了,她一坐进马车就有些困倦,好不容易挨到了酒店门口,秋禧嬷嬷早就立在灯下守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