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
- 没有了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奥兰多看到酒馆里的人群,手心止不住发汗。
他是来碰运气的,整日整夜,他都能听到海浪的低鸣,那是一种虚幻的声音,是母亲在呼唤他的孩子,是来自家中壁炉温暖的渴望,它在诱惑他回归大海,回归那个生命的初始之地。
他的精神此刻已相当脆弱,但生命本生对生的渴望让他潜意识的对抗这种魔音。
他要一只船,回到那个带来悲剧的地方。
冥冥之中,他觉得只有回去,一切才有可能结束,往事才可回归平静。
但那份平静,到底是新生的希望,还是死亡的终局?
飞鱼标酒馆,维泽尔塔最大可能也是整个塔斯尼亚州最大的酒馆。
装饰恢弘,酒品种多,女郎无数只是它的加分项,但在所有人心中,飞鱼标酒馆最为重要的还是它那不为人知的机遇,一份天上掉下的,一份毫无代价的馅饼——老板的承诺。
没人知道老板的具体相貌,甚至连性别都不甚知晓,得到恩惠的人说,他与他们的交流从来只通过书信,倘若有人得到老板的召见,他们只需写好自己的需求,然后,一切都会拥有。
奥兰多想要一只船,不能再拖了,一只足够坚固,足够快,可以挡住风暴的侵袭,可以在一天之内走够二百海里的船只。
没有船员,没关系,没有物资,没关系,只要有船,只要有船他就可以走了。
他不要更多的人陪他送死,也无需那无尸的葬礼上有人哀哭。
就像这几年一样,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要做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十五年可以改变很多事,也有些事无论多久都没人愿意改变。
变的是奥兰多的相貌,是维泽尔塔的港口,是一个个忙碌的面孔和年轻的躯体。
不变的,是诡异的往事,是浪涛滚滚,是一个无人再触碰的禁忌
所有船员都知晓的句子,像常识一样普通,像水流一般顺畅
“不要让船偏离固定航线”
奥兰多很高兴,自己胡子拉扎的容颜让所有人都认不出自己,他们认为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帮工,所以,没有人观察他也没有人在乎他。
奥兰多的脚步缓慢的挪动,他听到水手们打牌的唏嘘声,女郎们的调笑声,还有酒保调酒时听令当啷的碰撞声。
他不敢抬头看人,他有过幻觉,那是一种可怖的体验。
周身好像置身于深海之中,水流的包裹让人喘不上气来,眼睛濒死般张大,然后,他看到了一条盘曲在他身上的海蛇,头骨嶙峋,长舌嘶嘶。
它的眼睛!不!它根本没有眼睛!
那是虚无的空洞,但为什么会看到自己的倒影?
“咚”
一直低着头的奥兰多撞到了一位端着酒盘的侍者。
侍者连人带盘摔倒在地,哗啦啦,盘上的黑麦伏特加也因此碎了一地。
酒水带着玻璃渣子溅到了邻桌的身上,醉昏了头再加上打牌输了,这一桌的水手气吼吼的站起,摇头撸袖就要找人算账。
“小子!你要挑事!?啊!?”
话不说完,这个中年的水手一看就是船上寻衅滋事的头头,已经一手扯住了奥兰多脏兮兮的衣领,朝着人脸上挥手就是一拳。
奥兰多硬生生挨了这一下,脸上登时紫了一片,头脑眩晕,眼睛模糊。
地上的侍者一看情况不对,在水手打下一拳的同时,早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中年水手看这人一点不反抗,只当自己力大无穷,打得人毫无反抗之力,酒精上脑,洋洋自得的骂道
“你个地下的老鼠!老子打的就是老鼠!你个臭虫!”
说着,又是一拳砸下。
潮水蔓延,潮流奔涌,奥兰多感觉自己又置身于深海之中,而这次,他面前的是一个面容可怖的怪物。
这个怪物的面容仿佛就是在嘲笑这世间一切的美好,它的存在就是为了亵渎这个人间,它有着泥泞的外表,黝黑的爪子。
现在,它扑向了奥兰多,带着恶心的口臭和邪恶的狞笑。
奥兰多大叫一声闪身躲避,怪物还不死心,再一次扑向了他。
奥兰多甩脚一踢,正中靶心把怪物踢了个目眩神晕。
好机会!
奥兰多欺身上前,照着怪物就是一个肘击,彻底让他失去了反抗力。
但这还没有结束,周遭又出现了更多的怪物,一个个张牙舞爪的上前。
奥兰多有了经验,左边一个赏一个拳头,右边一个给一脚踢击,收腿时再来顺势一个侧踢。有怪物拉住了他的右臂,他直接一个侧头撞上去,力气之大,硬生生让他当场晕了过去,也放开了他的制约。
又有一个大块头的上来,爪子直向奥兰多的脑袋上去,奥兰多也不墨迹,侧身把全身重量聚在一起,直接撞向怪物的腹部,怪物一个踉跄,奥兰多逮着机会拉住他的胳膊就是一个肩摔。
黑暗中有了空隙,奥兰多立刻开始逃离,顺脚踩了怪物的身躯。
怪物们不知为何开始纷纷躲避他,奥兰多没时间怀疑,只想着尽快离开。
但深海中岂有光的存在,奥兰多在奔跑中看到前方有怪物,个个都给了一下,让他们别挡自己的道。
最后,是一个闷棍结束了奥兰多在酒馆中乱窜的行为。
在他乱窜的时候,几乎每一桌的客人都有几个遭了他有力拳头地打击,有几个客人甚至被打得流了鼻血。
而要制止他行为的酒馆打手也被他摔晕在地,还被踩了一脚。
更别提一开始的中年水手,他的脸已经彻底被打成了河豚,牙齿也被硬生生打掉了几颗,可以想象,当他伤好后是永远也别想躲过同伴的嘲笑了,因为这次经历,他怕是再也不好意思进飞鱼标酒馆了。
酒馆的酒保在闹剧结束后走到前台,大声宣布了老板对发生此事的歉意,以及相关的补偿形式:今晚的酒水全部免单!
没遭殃的水手们一阵狂呼,遭了殃的也不好在搞什么动作,只得骂骂咧咧的坐下,又大手点了十几杯麦啤,方才罢休。
壁炉的火把木柴烧的噼喀作响,一阵阵硬木的香气传到奥兰多的脑海之中,潮流褪去。
奥兰多悠悠转醒,此刻,他正趴在一张酒馆的客床上。
“醒了?”
淡漠的女声带着上位者的压迫传到他的耳边
奥兰多转头,壁炉燃烧的火光被一张宽大的椅子挡去了一大半,只留下边缘的橙光勉勉强强把房间照亮。
随着椅子的旋转,坐在椅子上的人面庞侧露,但仍旧模糊不清。
女人发出冷漠的低吟
“今天的闹剧,你要怎么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