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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小兄弟看来也是个爽快人啊。”王成发笑哈哈道：“如果我刚刚没听错的话，你是叫程浩然对吧？”
“你没听错，我是叫程浩然。”
“好名字，来来来，咱们坐下聊。”王成发邀请程浩然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那我以后就直接叫你浩然了。”
“随便叫，发哥。”程浩然轻松写意道。
此时，王成发也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有些不简单，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二人的关系一下子拉的很近，但实际上双方都藏着心眼儿。
为了进一步试探深浅，王成发从兜里掏出一包玉溪。
他从烟盒里抽出两根递向程浩然：“抽支烟吧，浩然老弟。”
程浩然摆了摆手。
“你不抽烟是吧。”王成发把烟又放回烟盒。
不过想来也是，他看起来就像个学生，而且应该是好学生那种，因为他身上没有一丁点儿痞气，这种小孩不会抽烟很正常，而且多半他是在和自己装老成。
“抽我的吧。”
听到程浩然这句话，王成发不由地楞了一下。
紧接着，程浩然从兜里掏了一包软华子出来。
看到这一幕，王成发不由地有点心惊，这小子看上去其貌不扬，衣着也挺朴素的，烟倒是专捡好的抽。
这种软包装的华子在兜里装久了很容易皱，但是陈浩然掏的这包烟外包装还很新，这说明烟是刚买的。
程浩然晃了晃烟盒，从里面磕出两根。
透过这一举动，王成发也看到里里面的香烟只剩下不到半包，这说明这小子烟抽的很快，是个老烟枪。
一瞬间便不由地在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小子家境虽然很一般，但很有可能在社会上吃的很开。
不过王成发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笑呵呵道：“浩然老弟家庭条件可以啊？”
程浩然取了两根烟递向王成发，“还行吧。”他说这话时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王成发拿了靠里面的一支烟，通常这表示尊重，只有长辈才有资格拿外面的那支烟，不过很多小年轻不懂，有人上烟便直接接过靠近自己的那一根，一般来说这就是不上道的表现。
接着程浩然掏出火机替王成发点烟。
“我这有火、我这有火。”王成发假意推辞了一下，还是让程浩然替自己点上了。
程浩然按住打火机没有松火，用同一支火把自己的烟也点了。这叫哥俩好，但是如果是三个人就不能用一支火点了，因为三火等同于散伙。
看程浩然深拉了一口，然后用鼻孔飘出两缕青丝，接着熟稔地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王成发心中不由地微微一笑，这小子不像是演的，如果是演的，那实在就有些太滴水不漏了。
但这一切恰恰都是程浩然精心设计出来的。
他平时不怎么抽烟，这包华子是他早上特地买的，只有半包是因为他抽故意出了一半放在家里。
只为装逼的话带一半就够了，剩下的一半下次还能用，毕竟他现在可没阔到能天天抽华子的地步。
之所以买华子，为的就是能让别人高看自己一眼。
这绝非是虚荣，而是很多时候，只要能让别人高看你一眼，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男人可以一无所有，可以寒酸、可以落魄，但是在关键的时候，你必须能拿得出手，这一点尤为重要。
否则的话，别人不必给你眼色看，你自己的尴尬就足以击溃自己的内心，那样的话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此时，刚刚那个女会计将泡好了的热茶双手送到程浩然面前。
“麻烦了，放桌上就可以。”他没有使用谢谢这个词汇，因为礼貌也需要用在更关键的时候。
王成发冲着女会计挥了挥手，“小张，你先出去一下，记得把门带上，我跟浩然老弟谈谈事情。”
“好的，王哥。”女会计赶紧转身出门。
她一出门就被刚刚那个刘教练拉住了。
“这怎么回事，怎么王经理还亲自接待上了，那小子什么来头。”
“我也不清楚，好像……好像他手上有一百多个学员要学车。”
“真假的？”刘教练有点懵，他怪自己刚才没问仔细，不然这一百多个人头的提成他肯定给截胡了。
“好像不像是假的。”女会计回头看了看窗户，但是窗户上贴了防晒膜，不过刚才那个小孩身上所展露出来的气场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
办公室里。二人的谈话也终于走上正轨。
“发哥，咱们扯了这么久，还是聊聊正事儿吧？”程浩然笑哈哈道，这回终于轮到他笑哈哈了。
“是、是，瞧咱们，扯了这么久的蛋，正事儿还一点没聊，哈哈哈。”王成发拍了拍大腿：“咱们聊点正经的。”
“不过我想先问问你，你手上带来的这么多学员都是从哪招到的。”王成发说完又觉有些不妥，“这我能问嘛？”
“当然能问，咱哥俩谁跟谁。”程浩然道：“我这手上的一百多个学员都是十一中几年的高三毕业生，算起来都是优质学员呢，科目一肯定都能一遍过儿，学东西也学得快。”
“那是、那是，怎么说十一中也是重点，这种学员最好带，合格率也高。”
驾校最头疼的就是教一些笨蛋，科目一几遍考不过，油门跟离合教几遍分不清，科目二得补考好几次，到了路考还得补考。
人家考证两个月就拿到手，他一考证从年头学到年尾，一个人能顶五个人的成本，还拉低整个驾校的合格率。
“不过这些学生你是怎么能一下子找到这么多的？”王成发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好奇。
“因为我也是十一中的学生啊？”程浩然此刻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
“啊？你也是十一中的学生嘛！”王成发大吃一惊，手上的烟灰都没拿稳。
程浩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笑嘻嘻道：“怎么，不像吗？”
“不像，你这家伙，粘上点胡子说你是教导主任我都信！”
“哈哈哈，当教导主任多没出息，发哥你这是看不起我。”程浩然打趣道。
“那你至少得是个校长，哈哈哈……”
“差不多。”程浩然收起笑容，冷不丁道：“发哥，这边单人的费用你大概能给到我多少？”
“咱们安培驾校对外报价是4599，打个比方，如果是刚才那个刘教练带自己家亲戚来，就是抹去零头，收四千，你老弟的话，带这么多人给我捧场，一个人3800，你看怎么样。”
王成发知道这个价格肯定不能让程浩然满意，以他的脾气肯定还得再还一次价，所以他还给自己留了一点点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