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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寒山上建有苦泉寺,苦泉寺位高,四周松涛环绕,泠泠苦泉泉水便在苦泉寺中。
世人皆说,若将青寒山山途分为十份,自山脚到苦泉寺便是七成,剩余三成便是自苦泉寺到山巅的距离。
可成功走完剩余三成山途之人少之又少,至于传闻之中的梅林,也几乎只是存在在传闻之中。
薛曜的目的地,是苦泉寺。
并非是那传闻之中的梅林。
马车抢在日落之前停在了苦泉寺门前。
薛曜走下马车,就看见了从苦泉寺中走出了一个小沙弥。
小沙弥看着将近八九岁,模样稚嫩可爱。
他合掌于胸前,微微曲身:“阿弥陀佛,无了师叔已等候多时,施主且随小僧来。”
山上气候本就冷上许多,这时日头渐渐弱了,便更觉寒气逼人,醉玉为薛曜披上了一件厚披风,后从马车上拿下了一个长木盒,抱在身前。
薛曜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对小沙弥躬身一礼道:“有劳了。”
小沙弥看了看醉玉怀中的木盒,没说什么,便转身将两人带进了苦泉寺。
在他们走进苦泉寺不久,今日在那山腰坪地之上遇见的那辆马车从山下行驶而来,也停在了苦泉寺门前。
没过许久,苦泉寺中匆忙跑来了两个僧人,将苦泉寺门打开,马车行进了苦泉寺之中。
刚过寺门,只见马车向右一拐,就拐进了寺中竹林之中。
薛曜随着小沙弥走进寺庙,穿过中院,往左行去,几经周折,停在了一个静经室之前。
小沙弥上前敲了敲室门,便推门而入,薛曜紧随其后。
“师叔,你等的人到了。”小沙弥通报了一声,便转身退出室中。
静经室不算太大,可其中也有些隔挡。木质屏风隔断了薛曜的视线,他始终无法探知到其后的境况。
“咳咳……”
忽然一声咳嗽声响起,随后是衣物摩擦的声响,脚步声渐渐靠近,一个身着灰色僧衣的中年僧人从屏风之后走出。
僧人看见薛曜和醉玉目光闪过一丝疑顿,他合掌于胸前,俯首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是?”
薛曜回礼道:“长老,在下是寂闲先生的弟子薛曜,先生他忽遇急事,实在抽不出身来,便让我前来见您。”
无了定眼瞧了瞧薛曜,见他虽看着面色苍白,可周身气韵却不俗,他眯了眯眼笑到:“他应是给老衲带了信的。”
薛曜应下,醉玉便将怀中的木盒奉给了无了,在无了打开木盒的间隙他再次开口:“先生并未写信,倒是将这幅画带给了长老,他说,长老看了这幅画就会明白了薛曜此行的意义。”
无了疑惑着取出画轴,缓缓展开,只见那是一幅新作的画,画面上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山脉之上松涛绵延却独独有一处是竹林。而竹林之中隐约是一座小院,院中似有一人。
无了眸光沉了沉,缓缓合起画卷,皱眉看向薛曜,沉思片刻,迟迟才开口道:“随老衲来吧。”
无了带着薛曜穿过静经室,从静经室后面的一条幽静小路直走去,走了将近一刻钟,小路面前出现一片竹林,穿过一片竹林就看见了一个小院。
无了停在小院门前,对着薛曜说道:“施主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此处是苦泉寺后山,莫要随意走动,明日老衲再来接施主出寺。”
薛曜:“多谢长老。”
无了垂了垂眼眸,转身又顺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就在此时一阵马鸣声传来,不远处的竹林之间行驶过一辆马车,看方向是行向山顶而去,车檐铃声叮铃,是玉石之音。
薛曜看清后凝眉沉思,有些意外。
醉玉敲响了小院的门,敲门声落地,却始终无人应答,醉玉无奈只好推门而入。
小院不算大,院中右侧有一口井,井旁出奇的长了棵老槐树,枝干遒劲苍老,正值阳春三月,苍郁的枝叶间零星的挂着几串槐花,花香清透悠然。
而另一侧则摆着一些桌椅,皆是竹制。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悠扬的木鱼声从房内传来,薛曜顺着声音走近,只见一个男子正跪在蒲团之前敲着木鱼低声诵读经文。
那人似乎并未听见薛曜的脚步声,一直诵读着经文,薛曜也不去打扰,站在他身后一直等着,等他停下来。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那人终于停了下来,他站起身,转身看着薛曜,没有丝毫惊讶。
四目相对,薛曜的心不由的颤了颤,一旁的醉玉也在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也瞪大了眼睛。
月色正好,清透的月光斜斜从窗外散落下来,落在那人的侧脸,刀刻斧凿般的面容之上肌肤疤痕嶙峋可怖。
他全然没有在意醉玉的目光,只是一言不发的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薛曜。
薛曜垂眸,只见那只手之上亦满是烧伤后留下的可怖疤痕。他缓缓抬手接过,那人便侧身而去。
薛曜看着手中那把被摩挲到光滑细腻的钥匙,转身看向那人离去的身影,心中隐隐作痛。
月色清透,落在那人瘦削的肩头,像是落了一层白霜,寒凉刺骨。
第二日,无了再次登门,对着男子行了一礼,便带着薛曜和醉玉离开了小院。他带着两人去用了些斋饭,便将两人送到了寺门前。
薛曜拱手谢道:“多谢长老。”
无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快些离开吧。”
“……”
醉玉驾着马车,行了一路,似乎是想不明白,问薛曜:“公子,我怎么感觉无了师父似乎有些讨厌我们呢?”
薛曜沉了脸,默不作声。
“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