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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尸体现在在殡仪馆里,在尸检报告没有出来,案子没破之前,我想一时半会她是没有办法下葬的了。”
张根叹了口气,说道:“可怜我的姨妈,那么好的一个人,说没也就没了。”
周正拍了拍他的肩膀:“等通知吧,我知道你们大山脚那边很传统,早点把案子破了,你姨妈也能入土为安。”
排除了张根的嫌疑,周正回到槟城。
这几天,对后山的搜索基本结束,没有任何进展。
这个情况很奇怪,报案人明明是说罪犯逃到了后山,但却没找到任何踪迹。
刑侦支队,案情分析会。
师父老宣也从其他案子,被抽调进组。
“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受害者的死因是头部在短时间内受到钝器的多次打击。”老宣对着法医的解剖结果分析道。
“只有头部吗?其他部位都没有受伤?”周正疑惑地问道。
老宣又把报告翻看了一遍:“再次确认只有头部。”
“多大仇啊,全部往脑袋上招呼。”
“这像是仇杀啊,前期你们有没有调查,这受害人有什么仇家没?”队长老苟问道。
“根据他儿子张瑞、和侄儿张根反映,她母亲为人和善,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周正回答。
“没有大仇,还每一下都往头上猛砸,这人疯了吧。”老苟觉得不可思议。
周正顺势建议:“队长,既然搜山没有找到嫌疑人的踪迹,我建议把人力撤回来,在镇上进行排查。”
“同意,嫌疑人穿着怪异,如果在附近区域都加大排查力度,相信肯定会有结果。”
会后,侦查员马上出发,开始在大山脚镇挨家挨户的走访。
围绕女装大佬这个体貌特征,排查开始展开。
在这个风俗很传统的小镇,这种穿搭确实少见。
果不其然,很快排查就有了结果。
实际上,很多居民都见过这个嫌疑人。
有受访居民都说,案发前一周就看到嫌疑人到了大山脚镇,一直沿街乞讨。
在周边地区里,大山脚镇的经济算是比较好的,又因为地理位置正好位于国道边,交通比较方便,所以过来乞讨的人就特别多。
一年又一年,走了一批,又会再来一批,大山脚镇从来不缺乞丐。
这次新来一个穿着怪异的,大家并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妥,反而还会给他饭菜。
据多名居民说,凶手“女装大佬”的确是男性,但却总是留着披肩长发,他上身穿深色夹克,下身蓝白色女仆裙,很是扎眼。
由于打扮非常另类,所以被排查的居民都对他印象深刻。同时,都觉得他应该是神经有些问题,才沦落至此。
他一共在十多户居民家中讨要过食物,有两家还请他进过院子。
周正分别来到这两家了解情况。
其中一家人:“这个人啊,当时只觉得穿得很奇怪,一个大男人,怎么穿了女装呢?”
“以前见过这个人没有呢?”
“从来没有见过,来讨饭的就没有这么穿的,可能衣服是捡来的。”
“他过来要了些什么呢?”
“他一共来了两次,每次我都给他打了一碗饭菜,还有水,后来看他可怜,想给他一点钱,他都不要。”
“给钱他都不要啊?”
“是啊,想着这人好手好脚的,却只能讨饭,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我给他拿了几块钱,他一直摆手,应该是神经有点问题。”
“有没有看清他长啥样呢?”
“个挺高挺壮的,有胡子。他头发刘海很长,看不清脸,其他不清楚了。”
另外一家人:“我记得他上我家来讨饭,还挺有礼貌的。”
“是吗?”
“我客套说让他进来坐坐,他一直摇头,只拿着个碗递给我,找我来要饭,也不往院子里走。”
“那他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周边人士?”
“不晓得,以前没见过他。那天他戴了帽子,还有长头发,半边脸都没了,看不清楚。”
“有其他体貌特征没有?比如残疾、聋哑之类的?”
“身体应该不残疾,我看他拿了我家的饭,走得挺快的。没见他说过话,不清楚聋哑。”
“对了,我给他盛了饭以后,他还在院子外对着我鞠躬。”
周正把这些特点一一记了下来。
在他的小本子上,这个神秘人的画像被勾勒了出来。
嫌疑人,男,30-40岁左右,身高170以上,体重70公斤,神经有些问题,没有固定住所,怀疑是外地人。
按照这些基本条件,侦查员们在周围的4、5个镇,展开了漫长的排查工作。
周正也调取了大山脚附近的监控视频,逐帧查找嫌疑人的踪迹。
从监控上来看,这人是4月26日第一次出现在大山脚镇关键路口的监控中的。
那是案发前7天。
办公室,周正在电脑前分析他的行踪。
受害人吴芳的家,位于大山脚镇西面,而嫌疑人每天大约11点左右从镇东边进入,看谁家门开着,就敲门乞讨。
这样的乞讨一直持续到下午1点以后,嫌疑人从镇子西侧大路口离去。
而几乎每一次,他都会路过受害人家中。
看了5个小时电脑屏幕,周正的眼睛有点疼。
他拿起一瓶滴眼液,向自己眼睛滴起来。
“又在扫监控?”老宣端着茶杯过来了,拍拍周正的肩膀。
“师父,这案子有些古怪。”
“噢?说说看,倒是古怪在哪儿了?”
“这嫌疑人,每天都会经过受害人家中。但奇怪的是,案发那天,报案人却说自己记不得凶手的长相。”
“也许是没到他家乞讨呢?”
“但我看受害人,是挨家挨户、只要开门都去讨要,这受害人吴芳天天在家务农,你说有可能从来没见过凶手吗?”
老宣若有所思:“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疑点吗?”
“痕检那边,现场没有留下指纹,凶手带着凶器就跑了。而且,我们出动了400人,在后山搜索5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找到。”
“提示一下:有没有一种情况,能把这些现象都给解释清楚的?”
“有,但是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什么?”
“张瑞,死者的儿子,他是凶手的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