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些我自己都以为忘记了的过往(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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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刚从商学院毕业出来的古睿琛热血扬溢青春飞扬,干劲十足,就如同打了鸡血的超级玛丽。

那时他还没留着这么考究的头发,只是矮矮的板寸平头;没有好几抽屉的领带皮带也没有满衣橱的路易威登、阿玛尼、古驰、爱马仕,只有沾着汗水和青春气味的安踏和美特斯邦威;没有深遂得让人看不到底的眼眸,只有笑起来就溢上眼角眉梢的笑意;没有对着镜子练就的能展现自己完美侧脸的笑容,只有笑起来就露出整排白白的牙齿但像阳光一样炫目灿烂的笑脸。

这个大男孩用了近两年的时间呆过自家公司的好几个重要部门,然后在父母的指导下逐渐熟悉各项业务并当上总经理。

那时在陪父母出席的各种饭局上总是听到各种各样的伯伯(或者叔叔)羡慕或者阿谀奉承地说:“古董事长啊!你有个这么优秀的接班人,不像我家里的那个小崽子就只知道花钱都不懂体谅我们赚钱的辛苦!你真是好福气啊!好福气!”

而他也真的很刻苦。下属都嫌辛苦、嫌累的活儿,他完成得漂漂亮亮。现在想想当时也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那股子干劲和冲劲。

那次,他代替父母到西部的矿区去勘察。正是盛夏酷暑的天。

正午的时候,室外气温高达40摄氏度.太阳毒辣辣地烤着地面上的一切。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冒着汗。似乎都能听得到太阳烤着皮肤“滋滋”作响的声音。

和他同行的人各个都大叫受不了。他让他们回去休息(总不能让人说自己像周扒皮一样地剥削手底下的员工吧。)自己却只身爬到山上去考查。没休息没吃午饭,也真亏得是年青。

下午回到住所,才发觉不大妙。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处处酸痛。嗓子直冒烟,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却没有任何食欲。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睁开眼。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全身却是更酸痛,连动都懒得动了。

心里也明白:总不能一天了什么都没吃,于是起来打了个电话叫了份外卖。又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迷迷糊糊地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门铃吵醒的。挣扎着起来开了门。

对着送外卖的说:“你放下粥就可以了,走的时候麻烦带一下门。我浑身酸痛,一下都不想动了。谢谢!”就又躺回去了。

正接着迷迷糊糊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凉凉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然后一个甜美的带着慌张的声音钻进耳膜:“先生!你发烧了呀!额头好烫!”

忍耐着太阳穴突突跳着地疼痛,睁开像被揉进了把沙子一样涩痛的眼睛。视网膜上映入的是一张清秀却微微皱着眉毛的脸。

他有点讶异:“你还在?我以为你走了。”

“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随便进来的!但我看见你好像很不舒服!需要帮忙吗?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他忍不住笑了,因为没什么力气嘴角弯了弯:“还没那么严重,我想我应该是中暑了。谢谢你的好意!

古睿琛忍不住笑了,因为没什么力气嘴角弯了弯:“还没那么严重,我想我应该是中暑了。谢谢你的好意!”

“可你都烧得额头滚烫滚烫的了!好吓人的呢!真没事吗?”

“还不至于叫救护车那么严重,”

“但如果不送你上医院,我又不能见死不救!”又很认真地皱着眉自顾自地说:“好吧!那我先去帮你买点药。你吃了再看看吧。等一下我回来了按铃你要帮我开门噢。”又自顾自地出去了。

古睿琛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她,就由着她来来去去。

心里也没指望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能帮自己买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又回来了,带着药。

“谢谢你!可是你这样没关系的吗?你不是还在上班呢吗?”

“呵!就是这么巧。我就是送完你这份外卖就下班了的。要不然我也没这闲功夫在你这里管闲事儿了。对了,这药是我用你的病情咨询了医生开的,应该还有效的吧。要赶紧把这药吃了,好退烧啊。”

那丫头还在房间里像只小麻雀似地吱吱喳喳呱噪:“大男生一个人住就是这点不好,连囗水都没有!要杯水都还得现烧。”

古睿琛在那个小丫头的威逼利诱下硬吞了几口粥再服下药,又昏昏沉沉地躺回去了。半梦半醒中总觉得有毛巾包着冰块贴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就像小时候每次发烧妈妈都给自己敷的那样。每条神经都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于是渐渐地入梦了。

再次醒来,还没睁开眼就能感觉到外面白得晃眼的强烈的太阳光。看看表已经中午一点多了。这一觉睡得可也真够踏实。然后发现从额头上掉了块毛巾下来,才想起来自己昨晚一直以为是在做的梦其实并不是梦而是真的。于是不禁自己红了脸。为昨晚自己的念头而感到不好意思。

他昨晚就在想:看在这个小姑娘这么认真照顾自己的份上,明天早上醒来若是看到家里的什么东西不见了,只要不是太贵重太离谱,自己就不报警了吧!

但很显然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了那个小女子之腹”了。她并没有顺手牵羊。

这也难怪古睿琛!哪个穷人没有几个富亲戚?而又有哪个富人没有几个穷亲戚呢?小的时候他妈妈就反复地对他和妹妹“教导”:有人来家里的时候贵重的东西一定要收好的!你不知道那些穷鬼看到咱家的东西眼睛都会放光的。要是被顺手牵羊了,咱家碍于亲戚的情面又不好报警。丢了的东西就只能白丢了。

而一个送外卖的女生又能多有钱?

难为情过后才想起来,那个女生和自己非亲非故的,照顾了自己大半天的,药费都还是她付的呢。而最关键的是:自己要答谢她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只能怪自己小时候受的教导太偏激,而自己的潜意识又太会作怪,把人都分成了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