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郎西说完了,竹老一直看着他,就像是新郎看新娘一样,很尴尬,慌忙接着说道:“晚辈,十四岁随父出征,经历战场杀戮,见过将士奋勇杀敌,战后沙场,哀鸿遍野,始有今日感慨,望先生,莫见怪!”
尊师重道,年轻人应该具有的品质,即使被针对,郎西还是摆出非凡的气度。
竹老立即笑着说:“客气了,小侯爷见解独到,治世良才啊!日后必将是国之栋梁。老夫惭愧,听君一言,受益匪浅,回去之后我想辞去书院先生之职,好好琢磨出一个赋税新策。”说完,竟然对着郎西施长者礼。
“先生,使不得,我胡扯的!”郎西慌忙回礼,行了跪拜礼。
竹老一脸疑惑“胡扯?”
然后又立即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你有种,你这次是扯到蛋了!不过也没多严重,最多也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反正你也活不长!”
郎西一阵脸黑,这老头好像也不像什么好人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竹老也发现了郎西的脸色不对,笑着说道:“放心!你暂时死不了!”然后拍拍郎西的肩旁,哈哈大笑地走了。
什么情况,就那么胡皮扯几句,竹老就要辞去书院现在先生之职?一群人莫名其妙,心里嘀咕着,这家伙有点能忽悠啊!
老师都走了,这讲堂,郎西也没打算留下来,这身染墨的衣裳,总要换掉吧!
可是没走几步,身后一个声音把他叫住了。
“郎西,给本殿下站住”十三皇子大喊道,显然刚才丢面子,要找个机会拿回来。
郎西停住了,缓缓地转过身,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问道:“十三皇子,贵干啊!”。
一脸不屑,就像在看着一个不值一提的对手一样。
有些事,想躲都躲不了,而且,他不喜欢躲,来吧!正面交锋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是谁在整他。
“你刚才拐外抹角的骂我们?知罪吗?”十三皇子怒着说道。
“哦!是吗?我怎么拐弯了啊?我说得不够直接?还是你听不明白?”郎西笑道,依旧是那种不屑的眼神。
“你敢藐视皇威,骂我们是草包!”另一个皇子说道。
“有吗?我不记得了!我对你们有这么高的评价?那我应该道歉,以你们这种货色,简直就是侮辱了草包这个词了。”郎西漫无精心地说道。
接着继续补充说道:“藐视皇威,我不敢,藐视你们,没问题,还有啊!你们代表不了皇威,还差很远!哈哈!”说完,欲笑着离开,被其中一人横臂挡住。
大怒,一声拍岸,十三皇子指着说道:“郎西,你找死!”
“呸!呸!呸!你才找屎呢!茅厕在那边,滚远点,别挡道!”说完,单手用力撩开对方,又要准备离开,朝门外走去。
又没走几步,身后传来“郎西,跪下!”接着七八个人又拦住他的面前,看情况想强行把他摁在地上,非跪不可的样子,就这么喜欢让人跪?来显示自己的高高在上?
哎!没完没了!这地方不能动手,真想一拳挥过去。
“十三皇子!要我跪?凭什么?”郎西冷冷地看着他,入殿面圣,皇上都免他跪礼,还给了三等侯爵的权利,这三等侯爵,对皇亲国戚,恰好可以不用行跪拜礼的权利。
这皇上,早有预判?
“就凭我手中这个,今天就要叫你跪定了!”十三皇子拿出一块金色令牌,得意地说道。
有人惊叫“鎏金令”
这是慕容家族中能获得权力最高的令牌之一,整个慕容国不会超过五块,而且都记录在官册之中,十三皇子确实拥有一块,那是三年前,前往下石郡的时候,皇上亲手交给他的。
这个令牌郎西不认识,但是令牌的正反面写着“替天巡视,如朕亲临”八个篆字,对方特意翻给他看,就怕他看不见一样。
对方一脸得意,但没想到郎西看了之后,反而笑了!
这种令牌肯定是某种特殊情况给出去的,对方用来以公谋私,显个人权势,来啊!谁怕谁!于情于理,这事一传出去,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这个十三皇子真是个智障!这种对手,来一打都无惧!
郎西一脸淡定,不屑地笑着说道:“我就不跪,你怎么地!咬我啊!”
十三皇子:“你大胆,竟敢藐视皇威?”
郎西:“你别乱喷粪,我怎么藐视皇权了?”
十三皇子:“君叫臣跪,你敢不跪?”
郎西:“我不是臣!”
十三皇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郎西:“你不是君!”
十三皇子:“如朕亲临!看到了吗?”
郎西:“看到了啊!叫我跪可是圣上的意思?”
十三皇子:“慕容国是我慕容家的,我们父子同心,至于是谁说的,又有什么区别!”十三皇子毫不犹豫的说,可能是说得太急了,太快了,根本就没有考虑话的语病。
郎西:“卧槽!你牛逼!你这智障要这么说,我没招,但我就不跪,你怎么地!砍我头?打我?”左顾右看,找找周围没有利器,没看到,学院不允许带兵器,这事突然忘了。
众人不知道郎西在找什么,只见他从桌上拿起一块玉石墨台,咧嘴一笑:“来啊!打我!用这个,往这里打!”特意指着后脑勺露给对方,手中把玉石墨台放在对方手里。
地痞无赖?怎么突然转变那么快?这和刚才竹老的争辩不是这样的风格啊!
十三皇子开始一副愁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贱!耍起无赖,只想吓唬一下对方,要他真打,他不敢,这玉石墨台这么大,打下去,有可能真会出人命!到时候父皇责怪,再加上小人从中作梗,那自己的大好前程,可是要毁了啊!
为了一个三等侯府的小娃,这么做,值得吗?而且对方,还是个将死之人!
答案肯定是:不值得!他不是傻子,这点利害关系,还是能拎得清的!
玉石墨台重重地摔在地上碎成渣渣,十三皇子一脸不甘的怒气,双目圆瞪,牙根紧咬,狠狠地盯着郎西,无话可说,走了!
“等一下,我让你走了吗?”郎西慢悠悠地说道,眼神傲慢。
十三皇子:......???
回头看着郎西,莫名其妙,我都放过你了,还故意找事?这是要作死的节奏?
看着十三皇子脸上的表情,郎西理解,十分理解!很显然是平时霸道惯了,人人都让着他,只有他欺负人,没人去欺负他,但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你找人家茬,就不许人家找你茬?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以权谋私,用鎏金令让我下跪,说是父子同心,这事,我会亲自去面圣,如果是皇上的意思,那我就大殿之上,跪上一跪,也并无大碍,如果有人欺君,这事,就不这么好结了,必须给镇南候府一个说法!”
“慕容国是你慕容家的没错,但长幼有序,还轮不到你慕容显说话的份,除非是......你打算造反!”郎西直呼其名,故意把语调拉得很长,“造反”这两个字语气很重。
郎西的话一落,十三皇子一身冷汗,欺君!造反!都是重判!在这皇权争夺的金銮殿,对手一番操作,就能让自己百口难辩,刑罚加身,甚至流放封地,远离皇城。
明明就是瞎掰,但郎西敢说,乱扣帽子,以讹传讹,就怕是别有用心的人添油加醋。
“你..你..你..血口喷人!”十三皇子慌了,说话都结巴起来,这么大的罪名,不慌才怪,本来就是想吓吓对方,没想到对方耍无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风格。
郎西冷笑道:“慕容国是你慕容家的,父子同心,谁说的都一样,这可是你刚才说的!”
十三皇子:我......结巴,慌张,大脑已经开始乱了,心虚了。
郎西又立即打断他的话,抢着说道:“你也不要否认,这里这么多人都听到了,到时候圣上稍微询问,就能知道结果,撒谎的后果,他们也承担不起。”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是恐吓,一脸的猪肝色,本来打算是一伙人一起欺负他,没想到结果是一个人欺负他们一伙人。
“你慕容显说的话,同皇上一样?即使太子殿下都不敢这么说,可见,你的内心,把九五之位早已归于自己,有造反之意,只是时机未到而已。”继续瞎掰,把罪名做实。
十三皇子大怒,大声吼道:“我没有....你...你..诬陷我!你.....”
“诬陷你?得了吧!反正刚才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是不是诬陷,你和圣上去说吧!”郎西说完,拍拍衣袖,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说完即走,留下来也没啥意思了,这小子都已经要吓尿了!
十三皇子环视众人,慌了,生在帝王之家,哪个人身边没有几个谋权之士,这事肯定会宣扬一番,那时候他真是完了,一口难抵众舌啊!
路过对方跟前,郎西驻足,拍拍对方肩膀,笑着说道:“殿下志向远大,我看好你哦!努力吧!事成之后,我一定会跪在新皇脚下。”谁都知道这是反话。
这是诬陷,但这小子说得就和真的一样,慕容显的脑瓜有点嗡嗡的,郎西给他扣的这个罪名太大了,假假真真,万一处理不好,后果,他承受不起。
看着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眼神中的传递出一股压力,想想今后有可能要面对的各种诡计,慌了,真的慌了,气血攻心,一阵昏眩,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这些人会怎么做,他知道,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会错过,皇权又少一个竞争对手,这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事,皇家之中,向来不存在什么亲情。
三人成虎,就怕有人别有用心,千方百计做实这个罪名,那以后,不光是自己受罪,就连母妃和支持自己的氏族都会收到牵连!
听到倒地的声音,郎西回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说道:“这种货色,丢人现眼,就这点胆量,来跟我玩?”
“他不行!你们来!一起来!求针对!尽管来!我死都不怕,怕你们?笑话!”竖个大中指,环视一圈,脸上无比嚣张,跟我玩跋扈?嫩着呢!
“还有,别让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谁搞的,我一定整死他!”说完,便离开了。
睚眦必报!太可怕了!
这个镇南候的少年侯,一副亡命之徒的感觉,有点不好惹啊!
静!学堂之上,非常安静!落针可闻!
众位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张望,心里都打着各自算盘。
三言两语断送了十三皇子的前程,这个窝囊样,传出去,肯定是完蛋了,而且,郎西还说要去圣上面前告状,不死不休的感觉啊!!
够狠!
镇南候手握五十万重兵,深受皇上重用,并刚赐婚,拟结亲家,真的要跑去皇上面前,他胡言乱语一番,如果皇上为了这个亲家,会不会用自己开刀,讨好镇南候呢?
这个世界就怕不要命的狠人,谁狠谁牛逼,而且对方还是个将死之人,自己大好青春,犯不着和这种人同归于尽,不是吗?
众人开始散去,路过晕倒在地的十三皇子,偶尔还嘲笑一番,真是倒大霉了。
这个郎西,千万不能惹,众人心里一致得到这个结论!太能扯了,一件小事,竟然扯到造反,明知是夸大,但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口才!
后宫,某个江南景色的小园,一个身穿宫服背影秀丽的女子正在画一朵菊花。
金背大红,此花宫廷内较多,正红背金,鲜艳夺目,彰显富贵,宫里贵人都比较喜欢,但眼前这一朵,很出众,一看就非同凡品。
菊花,号称花中君子,文人墨客对它就没少吝啬过,留下不少佳句,世人对它多有赞赏。
一名宫女匆忙跑来,在她身后,小声说了几句。
“吓晕了?”秀丽女子停下手中画笔,惊讶地说道。
那宫女点头,补充道:“不仅吓晕了,而且还.....”那几个字真有点说不出口。
“还什么....说啊!”秀丽女子好奇问道。
年轻的宫女支支吾吾,脸红得就像大红花,艰难挤出“吓尿了”三个字。
看不到秀丽女子的脸,但从对方停笔的动作,感觉也很吃惊。
过了一会,秀丽女子继续画画,口中突然问道:“竹子安呢?”
“竹先生,出了书院之后,直接去了出云宫,至今还在里面!”宫女回答。
秀丽宫服女子沉默片刻:“他在里面说什么了?”
宫女摇头说道:“云妃娘娘支开了所有人。”
秀丽宫服女子给眼前的画上了一道紫红,这个回答她似乎意料之中,继续作画。
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曹侯熹呢?还在闭门谢客吗?”
宫女回答:“是的,探到最新的消息,自曹书圣上次入宫之后,回家就闭门谢客,这半个多月都是大门紧闭,谁都不见,但是,就在昨天,有人见到一个少年从他家里出来。”
“一个少年?”丽宫服女子也很惊讶,看到一张绝美的侧脸,粉白娇嫩,吹弹可破。
“谁家的少年,问过了吗?”继续作画,消息很让她吃惊,但画画,心境很重要,她可不想毁了这幅画。
宫女回答:“打探过了,是相国府,打短工的那个蒙家少年。”能在她身边待那么久,做事就要滴水不漏,这种事情,肯定要打探清清楚楚的。
一滴紫红滴在画纸上,听到这个消息,让她手中的毛笔,停顿了一下,忘记了收笔。
一幅画即将完成的画,就这么毁了,宫女低头,懊悔不应该这时候和她说这件事情,秀丽宫服女子也叹气,心境还是不够沉稳,不应该把宫女叫过来。
两人沉默,就这么站着,一个不想说,一个不敢说,静静地看着这画中的金背大红。
许久,华丽宫服女子又拿起画笔,继续作画,在滴红的地方下笔,画一只彩蝶。
“去和十三哥说一下,我保他无事,让他安心,鎏金令会找机会给他再争取一个,这段时间就让他待在宫里,哪都不去。”华丽宫服女子说道。
宫女应声之后,未立即离去,低头说道:“书院那边还要在安排人手吗?那个书童已经暴露了!”
“不用了,书院那边,他也待不了多久了。”华丽宫服女子说道。
宫女不解,但没法多问,应诺之后,自行离开了。
不一会,画好了,金背大红上一只彩蝶栩栩如生,华丽宫服女子看了片刻之后,自言自语说道:“选你当棋子,是生命太短暂?还是因为你敢言?”
“花无香,蝶自来,终究是败笔!”刚画好的画,在纤纤玉手中,瞬间化成纸屑。
菊花无香,彩蝶命短,这都是两者的特性,秀丽宫服女子表达什么,也只有她一个人懂。
文瀚书院,竹园小屋,一个少年,继续看书,自上次事情后,书院好久没有名师讲课了,正好遇到送书的书童,问了一下,才知道,皇家弟子秋猎,停课了。
停课就停课吧,耳根清净,正好能安静地看书。
直到有一天,书童传信,一个自称是侯府管家的徐老传话,家里来客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郎西知道,六叔七叔来皇城了,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收拾一番前往书院杨老的竹园,但得知,杨老不在,入宫几天了,于是留了份字条,便离开了书院。
路过空旷的讲堂,那条回廊小路,还在那个广场雕像面前站了许久,发现自己竟然不舍。
当一个读书人其实也不错,安静祥和,没有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如果可以选择,真想一直待在这里,可惜,这颗不安分的心,对着世界充满着期待和好奇。
自己本身就是个谜,不能这么糊涂的活着,正如书上所说,人要活得明明白白,不是吗?
再多的期待和好奇都是次要的,人首先要活着,经脉的问题不解决,他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