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白云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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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东南边的白云观始建于唐朝开元二十九年,在大明建国初期被重新修缮,是道教全真道三大祖庭之一。

有诗为证:

灵宫两侧玉兰开,欲看游人谁有才。

堪誉霓裳与缟素,诗家骚客逸兴来。

林衍下午接到了诸葛晓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诸葛晓先是真诚地感谢了林衍在大横山岭有彭古国遗址的救命之恩,接着得知林衍既在燕京,便极力邀请他来白云观坐一坐,顺带刑教授也在附近,正好三人可以见个面。

白云观离酒店也不远,林衍到达时候是傍晚,橙色的落日挂在巍峨有致的殿宇之上,气象丛生,更添轮奂。

诸葛晓一身宽松的青色道袍,面如冠玉,眼睛炯炯有神,飒爽而立。山风乍起,青色的道袍随风飘起,在空中呼呼作响。让人忍不住赞一声:好俊的一个小道童!

“林哥,真的要感谢你,要不是你背了我一路,我在就被埋在那里了。”

他向林衍再三做了个作揖。

“没事,没事,大家团队一场,能帮就尽量帮,都是兄弟。”

林衍摆摆手,他也没想到自己一念之间救的小队成员,诸葛晓,居然是诸葛家的后人。

没错,诸葛武侯一脉延续千年,到诸葛晓这一代已经是个庞大的超凡家族了。与刘子光所走的以武入道不同,诸葛家族修炼的是武侯奇技-由多智而近的妖诸葛丞相当年亲自发掘并完善的一系列术士秘法。

“络腮胡和我说大明以外,罗马和美联那边称呼超凡者为法师/巫师和灵能者,那我们这边呢?”

“我们这边叫做炼炁士,当然也有人习惯叫练气士的。”

“炁?那是什么?”

“炁,又唤作气,是一种生命能量,类似于灵气与法力。如果没有炁,就没法步入超凡,像光哥那样的武者。他们没有炁,只能通过修炼真气来提升自己。但一旦耗尽体内储存的有限真气,他们也与普通人无异了。修到尽头,也就是先天武者。”

“那你刚刚说的术士呢?可以做到任意呼风唤雨吗?”林衍不禁好奇问道。

“我知道你想到什么,诸葛丞相当年借东风的故事。”诸葛晓哈哈笑了下,“术士讲究的是借势。天时,地利,人和都很重要。”

“简单来说,寻找到那飘渺不定,高高在上的天理,参悟天理的运行规律,顺势而为,就能把自己的力,发挥出十倍,百倍,乃至千倍。因此,呼风唤雨,对于一个强大的术士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张开双臂指向天,说到高兴处忍不住挥舞双臂,但随即又想到什么,又垂了下来。

“可惜我太愚钝,天生又爱玩,成年后就四处游荡,游遍了大半个明国,却至今对奇门的一些最基本的理论不胜了了,奇门、六壬、太乙,一点都不懂。惭愧惭愧。”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来光哥的小组里面体验了几个月,他看在我家长辈的面子上自然对我多加照顾,但没想到遇上了大横山岭那样的事情。”

诸葛晓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决定回诸葛村了,虽然难学,但还是多少争取学一点武侯奇技。总不能每次都让人来救吧。”

“也好,也好,将来何处不能再相逢。之后肯定有机会聚聚,说不定到时候再见,你已经是名震大明的小诸葛了。”

林衍伸手搭在诸葛晓的肩上。他之前听过刘子光官方性质的一些涉及超凡的初步介绍,如今从一个修真世家里的同龄人了解又是另外一个角度。

两人聊着闲话一路下山,很快就到了山下的素面馆,之前约好的刑教授已经坐在馆子里等候。

“这儿附近也没啥能招待的,都是素食,就只能凑合请你们吃碗阳春面了。他们家是南方做法,细面带汤。”

诸葛晓干笑一声,又很熟练地走向内厨,递过了一把葱。

“这葱可不是凡物,是灵葱。这些日子我借住在白云观里面,观里的师傅有着大大的一个菜圃,久经观里面的炁局影响,也是沾染了几分灵气,对于普通人来说吃了也有莫大好处。”

面条很快就被端上来了。根根整齐爽利、纹丝不乱,漂亮的半生荷包蛋飘在汤里,当然还有一小把青蒜,可谓是一碗一清二白的“青龙白虎”阳春面。

“刑教授,您这次怎么想到来燕京了?”

林衍转头好奇地问向刑教授。

“孙老头的老家就是燕京,我想送他叶落归根。”刑教授拍了拍一旁的骨灰盒。

刑教授嘴又动了动,林衍也算是他的半个学生,他有点想劝林衍不要就这么爽快地登上成为超凡者的路,冒进的孙教授和他们在大横山岭失去的队员就是教训。

但他看着林衍那年轻的面庞,还是把嘴合上了。

世界,终归是年轻人的,任由他们闯荡去吧。

三个人又谈天说地聊了一会,最后诸葛晓聊到罗天大醮。

“罗天大醮每三年才有一次,是修真界给小辈互相切磋和认识的一个大平台。下次举行就是两年后。到时候我哥会参加,上次的罗天大醮他就是输给了丹阳子门下的李承盈。但两年后我哥肯定会赢回来的。”

诸葛晓提到他哥时候两眼放星,显然对他哥很有信心。

三人到最后聊到尽兴,喝了点黄酒,回来时已是醉醺醺。

另一边,大明宫内。

已是深夜,外宫一片片恢弘的殿宇下的灯光亮了起来,照得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尽管是晚上,但依旧人影憧憧,太监,宫女,还有官员依旧在进进出出。当今的皇上勤政,虽然已经有总理在名义上管理一切,但是他仍旧事无巨细,内阁和下面的官员有时候也得跟着加班加点。

但在内宛的最深处,灯光稀疏,巨大的宫殿在昏暗中显得有些阴沉。

绘着云纹和飞鹤的金丝楠木柱在这里连绵排列着,巨大的木柱需要十个人才能合抱起来,井然并排的柱梁支撑着这个大到像是给神灵居住的宫殿。

每根柱子间都摆着偌大的黄铜三足加盖的兽纹鎏金铜香炉,日夜不停地燃着昂贵无比的龙涎香。炉盖上按照八卦图像镂着空,镂空出向外冉冉出淡淡的紫烟。

在殿宇的最深处,高大精美的九层须弥座之上,是个打坐的人影。

人影不大,就是普通人大小,但是静坐在那里时,整个宫殿也仿佛凝滞住了,殿内仿佛失去了时间这个概念。

他蓦地睁开双眼,望着东南方向,不重不轻地敲响了一下铜磐。

铜磐声厚重又空灵,如层层涟漪荡漾开来,在阴影下停滞住的宫殿也仿佛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