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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替罪羊是所有狩猎探险中最易完成之事。”
——德怀德·D.·艾森豪威尔
“所有人整队,准备回训练营!”
同样的,巴斯被霖斯下士关照,继续挖坑...不对,他要挖的是战壕了,而不是散兵坑。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小屁孩”伊诺回头,弯腰对着巴斯鼓掌,一边鼓掌一边喊着巴斯的名字:“巴斯!巴斯!巴斯!...”
马科尔中士愤怒的咒骂:“你这个王八蛋有什么毛病,赶紧滚上车!”说着,一把抓起伊诺,往车旁边走。
我最后回过头一眼,看到了恶狠狠盯着伊诺的霖斯下士,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非常诡异,非常糟糕。
今晚在临睡之前,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直到我发现伊诺不见了,还有半个小时熄灯,他能去哪?
我找遍了宿舍的任何一个地方,床铺周围、厕所、浴室,甚至是外面附近都逛了一圈,都没有。
“天呐,还能去哪?”
就在我纳闷时,刚走回门口,就听见帕特喊:“严月,伊诺被打了,快去医务室!”
然后我就看到了跑出来的屈派克他们,一想这么多人跑出来,肯定是出事了,我就跟着他们往医务室跑,在医务室里,见到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伊诺。
“谢特!这是谁打的?”
“还用说吗?他喊巴斯的名字,肯定是霖斯打的!”
“下午看他的眼神就不对,感觉要吃人,结果还真是!”
听他们这么说,伊诺抽咽的更加厉害,我朝他们吼:“别吵了,先把人抬回去,屈派克来搭把手!”
拉福蒙和医务兵把伊诺抬上担架,我和屈派克把他抬回寝室。
“来,别哭了,你现在最好休息一下!”
我准备给他上药,一名长相偏卡哇伊女兵拉住我的手,跟我说:“要先擦一下脸,清理一下脸上的灰,脸上太多灰,下雨天容易发炎,到那时候他就真破相了。”
据我所知,伊诺才19岁,这个年纪破相了,那下半生幸福都难。
“别哭兄弟,你的脸会没事的,我们给你上药!”
我一转头,就看到端着一盆水的帕特。
“拿着,这里加了药水,杀过细菌了,给他擦一下。”
帕特这个人...其实还不错,除了有点小心眼,其他都还好。
“呃...谢了。”
接过水,他调侃我:“哦,你还会谢人啊?”
“闭嘴!”
女兵让我把水盆放好,让她来上药,这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她说:“你看看你自己四十五码的手,你觉得你能做到小心翼翼吗?”
嘶~我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感觉确实不太可行。
“行吧,让你来!”
确实,女兵手小巧一些,我的手更适合拍城墙般的脸皮,或者某个硕大的脑瓜,只可惜现在没有。
“距离熄灯还有十分钟,伙计们快点准备睡觉,伊诺交给女兵照顾!”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冲凉睡觉,我告诉那名卡哇伊女兵:“如果你需要帮忙,随时可以叫我,我先去洗澡!”
“要一起吗?”
咦~其他四名女兵都纷纷抛来媚眼,四个一起我可吃不消,于是我跑进浴室里,打开水龙头给自己冷静。
在新兵营里,没人每天想着今天屮这个,明天屮那个,许多人训练完到现在,腿还是软的,别说屮什么东西。
“关灯!”
外面的帕特一声喊,距离最近的那个兄弟关掉了外面的大灯,留我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澡。
咯吱~咯吱~唰~
旁边有人?我转过头,刚好看到吃完饭回来的巴斯。
正主来了,我提醒他:“有个兄弟挨揍了,因为喊了你两声...”
“我知道,得想办法,把伊诺的事情解决一下。”
我不知道他说的解决是什么意思,但他肯定没憋着好屁。
啪嗒,天一下黑了。
“王德发,谁把灯关了?”
巴斯没抹肥皂,他走过去关灯。
我听着有人说:“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有点像威尔斯。
“然后呢?没事干滚远点,别打扰里面那位大只佬洗澡!”这肯定是巴斯,水流声再大我也听出来了。
啪嗒,天又亮了。
周四是一天的搏击和体能训练,晚上我和屈派克出公差,巴斯和伊诺两人因为昨天的事情,被调来帮忙。
“你们俩,又惹了那俩...被调来公差?”
伊诺点点头,坐在窗边的桌子上,脚踩着垃圾桶,用削皮刀在处理马铃薯。
而屈派克抱怨的是巴斯:“你愈来愈不好玩了,整点新活伙计!”
巴斯没说话,只是告诉我们:“我昨天回来,以为你们要打我,没想到竟然是有人被打。”
挨打这件事,我替伊诺觉得冤,可能是他还年轻,和巴斯一样喜欢到处惹事,然后就被揍了一顿。
受害者本人,就坐在那里,一边刮着马铃薯皮,一边看月亮,感觉还有点意境。
看着看着,他突然神经病似的对我们说:“看那月亮又圆又大,让我感怀这世界的苦难!”
“王德发?伙计,你脑子被打瓦特掉啦?”
“什么困难,难道是当不成机动步兵,在这里削马铃薯吗?”
“你这样慢慢说很好伊诺,屈派克在做笔记,或许他会在书里提到你,另一个多愁善感的笨蛋,不像某个只会打架的家伙!”
这时候,我感受到了恶意的目光——那是巴斯,他现在看我好像在看傻子。
“机动步兵,不会吧,你也吃这一套?”
我知道,巴斯讨厌当兵,但不知为何,马萨斯上尉一直不肯放他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读过什么书。”
伊诺苦笑着看着巴斯,搭配上他一脸的伤,我竟感觉有一丝悲凉。
“我来自遥远的殖民地,一出生就在船上,长大后已经错过读书的年纪,只念过两年补习班,通过考试后我就参加了机动步兵,我想通过参军,来改善我的家庭环境。”
我们仨静静的听着他讲故事,介绍完自己,他开始介绍家人:“我在空间站里结了婚,老婆待在船上,说来可怜,她有病,是间歇性精神分裂,这个拼写,你知道吗?四个孩子经常没人照顾。”
屈派克感叹:“老天啊,你十三岁就结婚啦?”
“才没有,是十五岁,我和她生了两个,她先前已经有两个,我现在十九,她比我稍微大几岁,她二十八岁,我的女儿一岁,儿子两岁...”
我...不知道该怎么听下去,这是很惨的一家人,伊诺的老婆住院可能不需要钱,但他的四个孩子...没钱,没人照顾,只能进福利院。
“那你TM干嘛来当兵?”
呼~我放下手里的削皮刀,开始在想一件事,是我能不能帮他,还是要不要帮他。
巴斯看着我们两个,我只能用眼神告诉他:也许我帮不了他!
伊诺看了眼窗外,回头告诉我们:“你是否想过,一样的月亮,正照耀着我们的月亮,也正照耀着我的妻子。
她将照耀,正在训练的我们,马上要踏上征途的将士。
在银河系各地奋战的那些战士,是否能被这样的月光照耀着。
你了解这个意思吗?我们都是整体的一小部分,而这整体是何其糟糕。
在我家人工作的船上,随舰的传教牧师教我们辩是非,教我们上帝和神明。
可是如果,诸神,置身于此,他们会说‘伊诺,忘掉所有的承诺,忘掉别人告诉你的话,忘掉做礼拜时,我们教你的一切,你只需要仰望天空’你见过这么美的月亮吗?”
伊诺的话,好像是什么神明,借着他的嘴说出来似的,又长,但又有点哲学,说到最后他开始哽咽,开始仰头看着窗外。
“该死的,伊诺...”
巴斯把手中的工具一甩,走到一边开始深呼吸,嘴里轻声骂着:“混蛋!”
他好像非常激动,弄得我们一脸茫然,也许是我听不大懂伊诺所说的,情绪只是感到略微悲伤,对于他的遭遇,我也同样,虽然我可能无法设身处地的为他考虑。
“谢特!我TMD,根本不认识你伙计,还得坐在这里听你讲那些TMD悲伤故事!”
巴斯说着,推倒了身旁桌子上倒放整体的椅子,叮啷哐啷的响声,传遍了整个厨房,弄得我们仨不知所措。
他满脸凝重问伊诺:“你说想我哭啊,那有什么意思?真是去你的,这世界已经够痛苦了!”
把手里的削皮刀一甩,巴斯告诉他:“你根本不该来当兵,因为你笨得不知如何脱身!”
我大概听出来巴斯的意思,连忙阻止他:“巴斯,你不能这么做,现在他加入军队,是为了挣钱拯救这个家庭!”
“严月你闭嘴!”那是巴斯第一次朝我吼,他说:“如果他死了,别说拯救这个家庭,那就真的啥也没了!”
我认为我没有错,但是巴斯的处理方式,会更好一些,有时候活着才最重要。
“我有个办法,能让你不背负罪恶回到家中!”
屈派克告诉他:“巴斯,这么做不合法!”
“屈派克你闭嘴,我...我自有办法,继续干活吧!”
......
第二天早上,趁着我们跳“猴子操”时,伊诺按照巴斯说的,去跟马萨斯上尉进行沟通。
见到老熟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上尉就知道有故事!
马萨斯上尉询问他:“谁教你这么做的?”
伊诺站的笔直,跨立站在他面前,告诉上尉:“我知道我的权利...”
“你不知道!”
马萨斯上尉还是老一套:“你这件案子,要移交到部队,才能进行审理,回去吧!”
伊诺经过思考,还是用了巴斯的办法:“不,长官,情形并非如此,如果你不让我见军法官,根据军士裁决条例,我可以向督察署长申诉,没人可以阻拦我!”
上尉听完傻眼了,感叹道:“上帝啊,这是哪门子为联邦服务?”
旁边的霖斯下士给上尉打小报告:“一定是巴斯的馊主意,用膝盖想都知道!”
伊诺解释:“不是的,长官,不是巴斯,我是在书里读到的。”
马萨斯上尉靠着椅背,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一脸凝重的问:“你是在一本书上学到的?”
“是!”
上尉又问:“你是什么学历?”
“非全日制培训学校毕业...”
听到这里,上尉感叹:“你老家的学校,大概...很早就教你们法律吧?”
最终,为了协调这个案子,马萨斯上尉和伊诺各退了一步。
伊诺撤销报告,马萨斯上尉帮他申请补助金,并且给了他三个月的假期,让他安顿好家人在继续服役。
这个条件,伊诺同意了,等他出来后,巴斯直骂他太傻。
我觉得...这可能是优解了,补助金五万美金,足够他买脑部植入物,救治她的妻子,贷款需要他服役来还。
搞定了家里的琐事,两年零三个月后,他在决定去留,也不成问题。
伊诺最后还是走了,临走前我问他要来了卡号,但并没有说明原因,他信任我,他给了。
“上尉来了!”
我们几个人连忙装作训练徒手搏击,互相“扭打”在一块。
“马萨斯上尉,你低估了巴斯的破坏力,如果是连那个好苗子都被整走了...”
上尉和下士果然是来巡视的,一边走,一边聊:“下士你没听说吗?现在所有事都对我们不利!”
他走到威尔斯旁边,狠狠的表扬他:“做的好,做的好,狠狠的踢,狠狠的打,打他的头,很好威尔斯!”
威尔斯把那名兄弟踢到,向上尉敬礼:“谢谢长官!”说罢,两人又走远。
“你有什么办法,把他弄出军队?算了吧,我可不想放走这根涂了桐油的金条!”
我没想到,上尉对巴斯的评价会如此之高——涂了桐油的金条?
霖斯下士建议:“送军事法庭,一定能整死他!”
马萨斯上尉否决了他的提议:“你见识过的,那肯定是行不通的,反而上级还会质问我为什么连一个兵都管不好?
要我说,现在就拴着他,不让他走,等到了战场,是英雄是狗熊便知分晓!”
啪!我一个不注意,埃斯曼直接抽到我脸上。
这我可忍不了,直接压住他,给他的屁股上狠狠来了几下。
这时候,我又听下士说:“这次他让伊诺脱身,之前帮过他的两位同僚,现在所有的军法律师、牧师之类的,都恨死我们了,这些都是他的杰作!就像用X光线检查屁股上的漏洞。”
上尉感叹:“下士你知道吗?我们快打输了,两个文明都在针对我们,前线进攻无力,自家后花园还频频失火...你以为我要在一个自以为是,懂法律的小兵身上浪费时间?”
下士往我们这看了一眼,耐心的跟上尉解释:“我觉得,这群人的能耐,不止于此!”
“没事了吧下士?”
“没有了长官!”
马萨斯上尉结束了例行巡查,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内,而下士转头看着巴斯。
此时的巴斯和帕特,好像两个基佬一样,在那里...搂搂抱抱?
“你在干什么,该死的,巴斯!帕特,你该勒住他,干嘛这么客气?难道你们一会儿是想互相屮、屮、屮、屮、屮...吗?”
个人觉得,如果有剧本,可能下一秒真的会哦~
巴斯把帕特摔倒,爬起来跟下士敬礼:“是的下士!”
这时,我们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看到伊诺坐在吉普车上,车子往外驶去,而他坐在副驾驶上朝我们敬礼。
我看到巴斯举起胳膊,比了个剪刀手,就像他书上的那样。
大概、可能的,我明白了一点这本书是什么内容,但我还是选择敬礼回应。
“真是个懦夫!”
被喊声吸引的霖斯,装过头朝我们大骂:“看什么,一群懦夫,还不赶快继续你们的工作?”
喊出来的时候,我就离了一尺远,声音大的我有点耳鸣。
我走远了两步,而霖斯低下头警告巴斯:“下次再做这种事情,我就扁到你吐血!”
巴斯只是微笑,霖斯又无能狂怒:“回去做你们的事情,一群没用的蠢猪!”
所有人都知道,下士除了把巴斯打一顿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