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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志强,你们可以叫我张老。本是居住在沼泽深处的渔民,正如你们现在所见,我已经是蛙人中的一员了。你们也不必紧张,在这里就相当于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张老一脸和善地说。
“不知三位英雄怎么称呼?”
“沃夫。”
“王殷。”
见余从迟迟未答话,张老也不恼,继续问道:“那这位小英雄呢?”
“余...从...”
余从看着张老的下肢,强忍恶心,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
“我先为斥候们鲁莽的行为向各位道个歉,没想到他们这么暴力无脑。”
说完,张老站起身来,鞠躬致歉。
紧接着,沃夫也站起身来,急忙说:“张老这是哪里话,说起来,还要感谢他们,不然那家伙偷盗走了我们的物品,我们还一无所知。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余从虽然不适,但也勉强看着张老问:“实在冒昧,但还请张老解惑。”
“哦?请讲。”
“这下半身的变化是......”
“这个啊,没什么冒昧的。不过是我选择了古圣,而古圣也选择了我。”
在张老之后的讲解中,余从了解到,蛙人的信仰便是崇尚古圣,而蛙人古圣又有很多分支,现在所在的一支就是以古圣赖格为首推的蛙人族群。他们相信古圣会在冥冥之中指引自己探索自然奥秘和魔法灵气,只要自己信奉得足够深入,古圣就会以某种形式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至于自己现在这副半过渡的躯体嘛,张老则是带着一丝苦笑着说,是当初自己信仰得不够纯粹,现在也是非常后悔。不过,也还为时未晚,只要自己继续修行,继续信仰,继续坚持,总有一天会完全成为古圣麾下的一员。
说到这里,张老一脸向往之情,甚至还邀请余从一起信奉,小孩子是最好的信徒,却被沃夫婉言拒绝,坦言余从是跟着自己的。
张老也不再劝导,转而看向王殷:“不知您想要灵蛙液,是要救什么人吗?还是自己使用?”
王殷听罢,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摘下自己的面具,让众人都大惊失色。
那面具下是一张皮肤溃烂严重,眼睛略微红肿的面孔,虽然很令人作呕,但却也遮不住原先的秀气。
“我明白了,你们在此先歇息一会,我去拿点草药。”
张老转身出门后,沃夫和余从都不约而同地询问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王殷淡然一笑:“往事不提也罢。”
不一会儿,张老走了回来,手里捧着一包散发着荧绿色的药粉。
“这可是上好的沼泽灵草在日月照射晒干后,经古圣祝福过的药粉。虽然不能治本,但治标绰绰有余了。”
接过药粉,王殷轻轻地吸了一口,又涂抹了些在脸上,把剩余的药粉放进口袋里。
“多谢张老。”
“不用谢不用谢,至于灵蛙液,等你回来后,我再与你详谈。你们先休息,等到了饭点我叫你们。”张老带着一抹坏笑离席。
王殷在使用完药粉后,侧身躺下,不一会就传来微微的鼾声,看来确实累坏了。
沃夫则有些激动,盘坐着时而睁眼环顾四周,时而闭眼思考冥想。
余从也躺下,却睡不着,听着周围不断地蛙声虫鸣,有些是沼泽中的蛙类,有些是沼居外的蛙人。虽然不懂沃夫为什么一口答应下来,但这么些天对他的了解,肯定事出有因,而且绝不是因为不敢和蛙人动手,甚至余从心中猜想有可能在最后回来时,要和他们有一番争斗。
不管怎么样,有沃夫和王殷在,余从倒也不过分担心什么,只是未知让自己有些忧虑。
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了傍晚。期间,三人一直在沼居内休息,中午就吃了点随身携带的肉干粗粮。
张老一脸歉意地打开门走进:“实在抱歉,我们只有早上和晚上吃饭,忘了你们中午的吃食了。请随我来,在外准备了些吃喝。”
三人并未说什么,跟着张老来到原先的部落中心处。
现在这里可跟早上来的时候大不一样了。周围装饰着各式各样的花草,还有动物皮毛和鸟类羽毛,一时间显得高贵华丽。同时,随处可见燃烧着香火,空气中充满着清新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此外,还有驱虫的效果。
最中心处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木头桌子,凑近一看就知道是手工打造的,而且就是才做出来没多久,还能闻到一丝丝那种原头独有的香味。
“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张老说完就加入远处祭拜的蛙群中去了。
远处,在蛙人长老的带领下,一众蛙人包括张老,对着刚刚升起的满月拜了起来。一边呱呱着什么,一边继续朝拜。过了一会,又拿出装有蛙骨的龟壳占卜起来。
突然一阵惊呼,众蛙又继续朝拜起来,不停地咕咕呱呱起来。
随着祭拜的结束,张老带着一脸笑意随着蛙人长老一起走来。
入座后,在张老的招呼下,一盘盘美食被端上桌来。
煎烤的沼泽鳄鱼肉,炖煮的大青蟹,烟熏的小鹿肉,晒干的臭鱼干,又臭又香,焖炖的飞鸟,味道非常的鲜美。最引人入目的是,那一盘盘巨大的鱼头,配合着沼泽特有的香辛料,一点腥味都没有,异常美味。还有一些由野果和植物叶子制成的沙拉,颜色鲜艳,口感清爽。
身边的蛙人侍从们为三人递上了特制的沼泽茶,张老示意他们尝一尝。
这并不是一种真正的茶,而是用沼泽地区的特定植物的根、茎和叶煮成的饮料。既具有药用价值,又可以补充营养,还有助于消化。
席间,余从好奇的问张老:“刚才祭拜时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小英雄果然慧眼。”张老随后又面向沃夫和王殷二人,“刚才长老卜了一卦,卦象大吉,果然选择诸位是正确的选择。”
“来,敬诸位。”
茶过三巡,菜过五味。在蛙人长老拍手三下后,走出几位身姿曼妙的蛙人舞女。
她们头戴面具,这些面具用木头、竹子或树皮等材料制作,涂上油彩后,具有鲜明的色彩和精致的细节。面具的眼睛和嘴巴部分张开,以便舞者可以在表演时观察和呼吸。
舞女的服装色彩鲜艳,有很多的褶边、流苏和亮片等装饰元素,在火光下,不停闪烁,像光精灵一般活跃舞动。
在锣鼓声音响起后,蛙人舞女们开始舞蹈起来。舞蹈的动作主要是模仿蛙类的跳跃、游泳和捕捉昆虫等动作。舞者会弯曲膝盖,摆动手臂,做出蛙类跳跃的动作,同时踏步、转身和摇头,展示蛙类捕捉昆虫时的姿态。
在这些蛙女中,有一个浑体雪白的舞者尤为显眼。正所谓一白遮三丑,蛙人也不例外。
沃夫和王殷二人在张老的解说下观看着,余从却没有一直看,注意力更多的是在这一桌的美食上,偶尔瞥几眼舞动的蛙女们。
“怎么样,有看中的吗?之后可是要自己取灵蛙液的哦。”张老看着王殷,带着些玩味的表情说道。
没等王殷回过神来回复,蛙女们已经跳完,端着茶水向三人敬来。
王、沃二人一口喝完后,将茶具还了回去。轮到余从时,却迟迟没有动静。
看着面前递来茶水的洁白如玉的蛙女,余从倒没有觉得那么不适,只是不想伸手去接。
“余小子,还愣着什么,好看也不要一直盯着看。”沃夫提醒道。
余从着才注意自己一直看着面前的蛙女,对面的蛙女也羞愧地低下头,双手仍举着茶。
“你害羞个什么劲?!”余从心中大翻白眼。
慢慢地伸手接过,就在接触到茶具的瞬间,蛙女的手趾迅速地摸过余从的手背。余从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喝完。
在将茶具还回去的时候,蛙女抬起头来,刚好和余从四目相对。那一双蓝色的眼睛仿佛星空一般深邃美丽,余从竟然握住了蛙女的双手。
在蛙女挣脱后,沃夫连忙向张老解释:“小孩子,没见过世面,请张老海涵。余小子,还不快道歉!”
余从看着黏糊糊的双手,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时间呆住了。
“哈哈哈哈哈,人之常情,理解理解,不用道歉。大家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亲自带路。”
看着余从的样子,张老倒也不怒,反而笑了起来。
沃夫陪笑,王殷也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晚宴过后,夜色渐浓,众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沼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