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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后院。
马车和盘缠、包裹都已经备好,丫鬟和书童也在车边酥手而立,就连驾车的御者都是家里的最为稳妥的老人。王家数代秉持以诗书传家,代代都有人在朝中为官,家中良田百亩,有荫佃客及荫衣食客百余口,平时的日子还算是富足。王宇的娘亲担心孩子,将家中的老家人王伯派给儿子做御者,王伯的儿子小六子做书童,这父子两都是家生子,最为可靠不过。
宇哥儿他突然跪在地上,叫道:“娘亲,和我们一起走吧!我总觉得村子里最近不甚安泰,我这一走甚是挂念担心娘亲。”
王宇母亲笑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这是我王家祖业,家中祖地祠堂所在,为娘的怎能轻离呢?”
宇哥儿又劝了几句,见娘亲并不理会,只能磕了几个头,和娘亲依依告别。
宇哥儿,苟在这里十几年,第一次和母亲分别,心里总是最最不安,他有一种预感这一别怕是很久都不能再见母亲了,心里甚是难过。但王母是个既有决断的女子,她扯过儿子,送上马车,催促着他上路了。
王伯记着主母的吩咐,知道路上并不太平,一心想着赶快赶到城镇落脚下来,在天黑前赶到,于是将马车赶的颇急。车子在路上飞驰,虽然车内垫着撵塌,但还是异常颠簸。小六子还好,宇哥儿也是勉力支持得住,到丫鬟子规已经小脸煞白,紧闭着双眼和嘴巴,明显是在强行忍着。
子规原本是王宇母亲身边的,小丫头长得眉清目秀,但是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看就是好生养的。王宇母亲对这个丫头甚为满意,是作为通房丫鬟培养的,以后有个一男半女就立为侍妾,只等宇哥儿大些,就放到宇哥儿身边。只是担心宇哥儿第一次出门在外,没有个贴己的人服侍,才这个时候就指给了宇哥儿。
宇哥儿瞧子规脸色愈发难看,从袖中将一块手巾递到子规面前,轻轻的唤道:“子规姐姐,难受就吐出来,吐在手巾上。”
子规睁开眼,还想着拒绝,但是一开口,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宇哥儿拿手巾将账物包了起来,随手丢出车窗外,又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巾递给子规。招呼小六子取出装水的竹筒递给子规。
子规擦了把脸,喝了点水,觉得好了一些,雪白的小脸上飞起两坨红云,低着头说道:“子规不真气,给少爷添麻烦了。”
宇哥儿只是一笑而过,并未多说什么。他自小读书,加上穿越而来的宿世见闻,对这个胸有丘壑的丫鬟并没有什么大太的兴趣,18岁之前的都是犯罪已经成为他的底层逻辑,他平时都是装呆憨才避免了和这个世界细小认知的出入。
在宇哥儿也感觉越来越恶心时,突然马儿一声长长的嘶鸣,马车猛地一震停了下来。这一下险些让子规刚坐稳的身子甩出车外,还是宇哥儿眼疾手快拉了子规一把,才让小丫头又坐了下来。不用宇哥儿吩咐,小六子将马车的帘子挑开一角,往外一瞧,急忙又缩了回来,低声道:“少爷,我们好像是碰到打劫的啦!”
宇哥儿身子微微一震,他明白要是真的遇到劫道的呆在车中也是无用,还不如到空旷的地方机会些许还会大些。于是他将车帘子一挑,下了马车,来到车外。
王伯这时已经六神无主手足无措。按理说王伯也是走南闯北见过市面的,遇到个游匪流民劫道,并应该是这副模样。
宇哥儿爬上车架,向正前方望去,却哪里是什么游匪流民。只见道路不远处一个卓黑袍的坡脚道人拉着一个少女在后,身前是两个身穿铁甲的大汉,仔细望去,那两个大汉面色铁青、嘴唇发紫、前行之时一蹦一跳,明显不是活人模样,这等凶厉的恶鬼老尸在白日间四下行走,怎么不骇人?
宇哥儿心里十分害怕,但见那少女虽然面色凄苦但妆容清雅、衣着得体,那黑袍道人与那两个怪物只是在马车前停驻并未动手伤人。他壮着胆子向前拱手一礼,尽量把声音放缓,一字一句的说到:“这位前辈,有礼了!前辈一看就是得道高真,又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凡人,但有所取不敢不从,若是要血食供养,这还有健马两匹。还请放过我们这几个凡人。”
那两个怪物嘶吼两声,忽地向两侧退开。
黑袍道人冷笑两声说道:“你这小子倒是伶俐,贫道我只是问个路罢了,我虽出身北邙宗,但也不轻易伤人。”
宇哥儿又躬身一礼,心下稍定,小心的问道:“前辈欲往何处去?学生我知无不言。”
黑袍道人又是冷笑两声,问道:“首阳山在哪个方向?”
宇哥儿心中一跳,首阳山就是那群游匪流民的扎营之地。当下也不迟疑,将手一指,说道:“回禀前辈,此处有六七座山头,您说的首阳山从此处往西快马一日可到,因山头早晚云霞似火故名首阳山。”
黑袍道人闻言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纸扎的滑竿,只见他往空中一抛,纸扎的滑竿一下变大充实起来,那两个怪物一前一后的抬起滑竿,黑袍道人扯着那少女坐上滑杆。一股玄色的浓烟自黑袍道人口中喷出,这烟宁而不散,渐渐汇聚成团将几人包裹起来。只听黑袍道人轻喝一声“起!”那浓烟如一团黑云缓缓升空飞天而去。
王伯腿上一软,全身虚脱般的跌坐在车上,宇哥儿连忙上前扶住王伯,喊了几声。王伯这才狠狠的喘了几口气回过神来满脸羞愧之色,颤声说道:“少爷真不愧是少年英雄,面对如此人物还能对答如流,不见丝毫惧色。老汉我远不如少爷,还请少爷责罚。”
宇哥儿只摆了摆手,淡淡的说了句:“走吧。”就转身上车了。回到车厢坐下,宇哥儿的全身一直在抖,这全是被吓得。他心里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还有高来高去会吞云吐雾的奇人。这个世界不会还有搜魂摄魄的手段吧。”这般一想,却是自己把自己吓得冷汗直冒湿透了內衫。
马车刚要行驶,小六子突然叫道:“那边有个东西,像是那个女孩丢下的,必然是个宝贝!”他手一撑跳下马车,片刻就拿着块白帛和一个彩贝上来了。
王伯见自家小子毛毛躁躁的就想骂上两句,但想着现在儿子是少爷的书童了,碍于少爷的脸面,就忍了下来,继续赶着马车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