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鬼冢寒,皇道默,天星破宇斩天幕(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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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柳智俊扯着宋尧仅剩的一只胳膊,快速地向南方的山中奔去,身后的四个小童也各自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一人断掉左臂,森然白骨裸露在伤口处;一人浑身血污,充斥着血肉的窟窿中有血液不断渗出,猩红之色染透了白色的衣襟;一人胸口带着巨大的深沟,隐隐见得肋骨露在外面,他的心脏每每跳动,都有鲜血涌出;一人被直接腰斩,上半身被另一人抗在肩上,眼中的神采正不断消散。

“不,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仅剩半身的小童对着扛着他的小童喃喃。

“东风,没事的,等到回了山里,师父会治好我们的!”浑身窟窿的小童一边扛着被称为东风的小童,一边奋力向前奔去。

“南风,我相信你,一定会活下去的……”胸口有伤的小童浑身颤抖,刚对那扛着东风的小童说完此话,步伐便逐渐放慢,栽倒在地面的肉泥之上,“你们会的……”

“北风!”断掉左臂的那位小童妄图拉回北风,却被宋尧一把扯回:“西风,你他妈不要命了?!”

那位名叫西风的小童紧咬嘴唇,鲜血顺着下颌淌下,温热的血液和泪珠由于惯性布满了两边的脸颊,人中之上是清澈的,人中之下是浑浊的,不多时,西风的两边脸颊都变得赤红,他的眼中已经流出了血。

漫天的星辰急速扭转,化作含纳天地的万千刃华大阵,数以万计的刃华划破夜空,宛如宏伟的流星雨,与二人的生命一同消散在深邃的夜里。

嘭——

一霎神力爆开日月,化作清光散落漫天。

精浊气雾弥漫八方,五道神威力抵蛊群。

“那是什么?!”北风南风西风三人大呼一声,眼前赫然是五个沉在灰色雾气之中,狰狞恐怖的动物头颅,五个头颅悬在空中,阴冷的北风呼啸而至,散发出可怖的气场,将几人身后刃华尽数逼退。

“人啊,你本不该管的。”宛若洪钟一般嘹亮的声音携着浩瀚的光华,将“夜空”撕了个粉碎,众人这才看清,“夜空”之上的天穹一直是光明的。

左丘钱被无形的力量重击一下,霎时觉得精神恍惚,诸多蛊虫动作旋即一滞,,待到她缓过神时,头颅已将六人顺走,没有任何一只蛊虫传回过相关信息,左丘钱大惊失色,她一直以这种状态持续到了深夜,这位存在若是想要对她出手,她绝对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那是什么?”左丘钱的根系逐渐钻出地表,游离在遍地的血肉之中,几千万块碎烂的神经组织被根系刺入,无穷无尽的信息输入左丘钱的身躯,被厵息裹起输入托环,“好啊,没想到这太华北域还有如此存在,若是稍加作梗,那么……”

突然,左丘钱感到一阵独特的心悸,左丘钱狠狠地道:“好好好,你这好小子……你好生算计!”

左丘元生极力遮蔽天机,强行断开了那些存在的注视,对着曹芜玉的般陀打出一击,曹芜玉被这一击打得精神恍惚,一头栽下了“玄间”,随着曹芜玉的坠落,那所谓的玄间也在左丘元生的面前化作空无、烟消云散,仿佛那片诡异的天地从来没有存在过。

“左丘钱,你可真是个十恶不赦啊畜生啊!”左丘元生心念一动,左丘钱的般陀瞬间受到了一阵猛烈的攻势,左丘钱浑身颤抖,树木枝干之上渗出恶臭的脓浆和血水,左丘钱的嘶吼震荡在左丘冢的重重墙屋之间,那是她的怒不可遏,她极其痛恨这只脱离控制的蛊虫,更是对左丘元生大逆不道的行为感到深恶痛绝,左丘钱怒吼道:“你怎么敢对我做出这种事啊!你这个混账!你真该死啊!”

“死骚逼,你就烂在你的‘冢’里吧!”这句话被左丘元生镌刻在了左丘钱的托环里,事毕,左丘元生轻松切断了隐藏在左丘钱体内的一丝意识,只留下左丘钱扎根在烂土中无能狂怒。

“总算摆脱这个臭婊子了,那么……她该怎么办呢。”左丘元生的厵息释出体外,无形的力量绕在曹芜玉四周,轻轻托住曹芜玉,化作流光携着曹芜玉坠落凡尘。

“看,流星!”夔隆浒指着空中的流光,正在围殴刘顺正的二人被这句话引了过去,这倒是救了刘顺正一命,毕竟凭着郑告忠和张蒿朴的实力,怎么也不是刘顺正的那点能耐能够反抗的。

“诶,你看,这玩意怎么就一粒儿啊?”郑告忠掷出了疑问。

“确是奇怪。”张蒿朴心不在焉地瞟向自家院子,貌似还对刘顺正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

“咳咳!”刘顺正感觉心跳猛地快了一阵,“那东西……有问题!”话毕,刘顺正大步上前,化作一团火球冲向那道流光的坠落之地。

“跟上?”张蒿朴道。

“行。”两人迅速作答,三人旋即顺着刘顺正烧出的焦土路奔向那个地方。

绿叶奏起莎莎的声,那是轻风作出的曲。

阴风掀起翻飞的沙,没有一道光芒透过。

谨悫道人轻轻扯出天宝剑中的红线,系到脖颈上,大把的铜钱散落在地,挥手将面前扬尘拨开,以远超音速的神速奔向河守域,他有预感,会有大事发生,而这流光便是“第一铺垫”。

“老尚,你还是那么喜欢蹚浑水。”一人闪身而出,瞬间出现在谨悫道人的身边。打眼一看,那人肩上扛着杆幡,破烂的麻布衣上又有一布袋,袋里铜钱若干,腰间别一纯铜摇铃铛,桃木制的签简一个,罗盘一个,一眼便认得是位算命先生,俨然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道长,这一去……可难回啊……”又是一人出现,在谨悫道人身旁嘟囔,细长的钓竿发出尖利的破空声。

“你们两个半斤八两的玩意,一个算命的,一个打鱼的,一个中九流,一个连下九流都够不着的,莫挨老子!”谨悫道人看似有些烦气这两人。

“你别这么大火气啊,你不也是中九流吗。”算命先生道。

“去你妈的,老子没偷人家地契之前也好歹是个庄田,也是个上九流!”谨悫道人奋力甩出一巴掌,强大的厵息拧成一枚夙柏年间的古钱,古钱急速打向算命先生,不过算命先生侧了个身,将其躲了过去。

“伤我,你还没这个能耐啊,哈哈哈!”算命先生露出一口黄牙,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指,“瞧你这个嘚瑟样!”算命先生在谨悫道人之前说出了这句话。

“你他妈能不能别瞎鸡巴乱算啊!”谨悫道人对于算命先生的行为很是不满。

“我若是不算,又怎么能得这麻衣之名呢?”麻衣神相笑道。

谨悫道人不作回答,加快了脚步,四周的空气都被擦得灼热了些,二人随着谨悫道人一同加速,轰起一阵气流,化作剧烈的气爆,将三人所过之处炸得寸草不生,只留下一道狼藉。

“唉……真是的,前些年被一堆秤砣砸了牛棚,今儿又是被什么玩意搞坏了啊?”一位老农看着两头跑向自己的黄牛喃喃道,“哎呦,这可要了老子的命了!”说罢,赶着两头黄牛进了一家荒废的茅棚。

自此,老农所在村中便出现了有关“走魈”的诸多传闻,这传闻口耳相传,渐渐沿着三人所留下的痕迹传出冢青域,向着北庚传去。

“额,大……陛下,此事……甚是蹊跷啊。”一位王爷对着龙椅之上的高大身影禀告。

“玄北啊,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高坐龙椅的太华皇帝——华乐大帝朱儇对着身旁的王爷笑道,“咱们是上流社会的里上流社会,这种小事儿就算不管,那自是会有人管的,咱们的职责是去管那些管人家的人的人。自降身位?没那个必要!”

“可是,大哥……”

“哎呦呦我的好三弟朱廉啊,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皇帝?”

“咳,陛下,不过……有不少探子来报,这河守域可是个香饽饽啊,已有不少太北天盟的强者向此地进发。”

“哈哈哈,这‘第一铺垫’已出,吾等也就不要妄下结论了!”又是一王爷走出,此人身无丝毫活人气,好似亡鬼在世魂,乃是东山守王朱巐。

“衡尤,你倒是随性。”朱儇忽然变成了“面瘫”,扭头敷衍了一句。

“大哥,你这搞得什么逼脸啊?”朱巐生出一脸贱兮兮的笑容。

“放肆!”朱儇一掌打出,真气、厵息、仙气、浊气四者交合,化作一条金龙霹雳轰杀。

“我操!”朱巐大惊失色,身上的血肉轰地炸裂,飞溅的血块和古渣附于金龙之上,古血碎末极速流动,化作庞大的旋涡,深深地将金龙敛入,随着朱巐的发力,金龙逐渐土崩瓦解,四种力量被缓缓分离,又忽然爆开,将整个金銮殿震得有几分摇晃。

“臣告退。”朱廉说罢,闪身离开,朱巐也以一滩稀烂的形态跟随朱廉而去。

“妈的……”朱儇已经三天没骂过人了,他用力地将玉玺磕在了龙椅的把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朱儇吓了一跳,连忙监察了一番玉玺和龙椅,确认这俩物件毫无损伤,才长舒了一口气。

“嘶——我怎么感觉心口有点疼呢?”朱月生皱了皱眉,像是牵狗一样将白殂拉向陈家,白殂大叫:“大哥,大哥!你别这样,陈家那地儿可骇人了,我害怕!”

“你他妈怕个嘚儿啊,有什么事儿我能拦着,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就行!”朱月生自信爆棚,大步向陈家迈去。

不多时,二人站在了陈家大门口,一眼看去,家丁护院将陈府绕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只怕是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朱月生递上拜帖,看门的家丁眼见来客,于是拽了拽手边的细绳,三位较为消瘦的家丁便打开府门走来,先是一人接过拜帖快步离开,其余两人微微屈膝,引二人入了陈府,先进玄关入大堂,再走长廊入二堂,过了前堂过中堂,离了中堂走园林,园林假山嶙峋怪,七拐八拐绕绵延,不禁让朱月生惊道:“虽说比不上皇家园林,但比较城里人家来说也是奢侈至极了。”

“这是……待客厅?”二人被带入一间屋子,朱月生对着房檐下挂着的牌子念出了这三个字,见这房名,也就知道了该怎么办。

“这儿也太大了吧,比起你们白家的府邸,这……”

“嗨呀,我不是都说了吗,咱这儿官府管不着,都是陈家的本事,我们就是个帮衬的。”听到此话,朱月生的心中多了一丝防备,暗想:你们若只是帮衬,又怎能坐得了这把“交椅”呢,小子,你还真是有胆识啊!

“哎呀!有贵客大驾光临啊!”陈尧浩打了一个响指,一扇木门应声而开,端坐在真皮座椅上的陈尧浩同时被二人注意到,“小殂,你又带了个什么好兄弟来陪我打牌啊?”说罢,陈尧浩掏出了一个纸盒,轻轻打开之后倒出一沓硬纸片,手指快速翻飞,将纸片“洗”了一遍。

“陈爷客气了,来来来,咱打斗地主!”白殂立马提高了兴致,“这次我必须得赢了你!”

“诶!”朱月生用手肘打了白殂一下,三根肋骨碎裂的声音被厵息牢牢封住,硬是没叫陈尧浩听出半点不妥。白殂用力憋住了剧痛,连忙运转真气将肋骨按了回去。

“我是外地的,咱明人不说暗话,四周县城能见得不少官家欺压百姓的,而此处地界却是像净土一般,毫无阶级差异,”朱月生掏出了一支烟斗,随后一阵吞云吐雾,嬉笑道:“这般手段……阁下怕不是常人吧。”话音刚落,朱月生伸手抓碎空间,从一方世界中掏出几个血淋漓的头颅,在此之前,白殂已被朱月生调动空间挪出了陈府,他实在是担心白殂被惊到呕出一地污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