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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看我意思,要你们干嘛,议院呢?不过要我说,都不怎么样。”
“议员们都苦恼着呢,这种事到底怎么办还是得看陛下意思。”
“我要是一直不肯开口呢?你们会怎么办?”
“那只能搁置了……但是经不起搁置啊!”
“要我看你们到时候就应该革命。”国王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安墩吓得不轻。
“属下绝不会做出这般忤逆的事。”首相汗刚止住,国王一句话便使他又汗流浃背了。
国王笑道“首相大人这些年对泰瑞特付出了多少我是知道的,开个玩笑而已,别在意。来,坐”国王点了点桌子,示意首相坐下。
安墩这才稍放下心来,坐到了国王对面。
国王站起身来围着亭中石桌背手转了半圈,继续说:“现在全世界的领导人都在咱们这里对吧。”
“应该是。”
“虽然他们的国家没了,但是影响力却都在。”
“确实如此。”
“如果到时候饥荒爆发了,你觉得会怎么样?”
“先会死不少人,然后各国首领有可能联合夺权,此时必定民怨滔天,毕竟不少国家都没有君王,其人民也受不了低人一等,火气自然会撒到皇家和政府头上。”
“不错,接着说。”
“如果皇室享用了过于丰厚的资源并拥有绝对的权力,那将使皇室成为众矢之的,皇室过后就是议院。”
“但终究是有我的同意,这些人才有了活路,你说他们都不知道感恩吗?”国王装作疑惑。
“很遗憾,尽管陛下给了这群人生路,但人终究是利益动物,而利益动物终究是如此,不是每个人都像陛下一般宽厚仁慈。”
安墩一句话,在否定了一般人的时候又将国王称赞一番,令这个爱抠字眼的国王也挑不出毛病。
国王摸了摸胡须,问:“那怎么办?这就没法办!”
“他们感激不够。”安墩道。
“怎么能够?”
“需要的代价太大了,我们无力承受……”安墩语塞。
“首相大人,你得从乐观的方面想。”国王提示道:“你说说我们现在的优势是什么?”
安墩略微思考:“我们有很丰富的人力,可以用于开发土地。”
“开发土地?地下城吗?”
“不不不,泰瑞特现在虽然人口众多,但好在先前人口少,还不至于拥挤到需要费大力开发地下城。”
“那怎么开发?”
“泰瑞特山脉众多,还有许多地方鲜有人涉足,更别提定居了,所以我认为应当派人大力开发北部荒地。”
“开发是要开发,但这种事实在费时费力啊,到时候开发没开发好,人就已经饿死了。”国王反驳。
安墩略微思考:“我们集结了全世界的人才,而且在我们的土地上,皇家与政府将享有绝对的主权,也就是说,我们掌握了先机。”
国王喜笑颜开,赞叹道:“不愧是我的首相,脑子就是好使。”
安墩摇摇头:“远不及陛下机敏。”
这话倒也没错,安墩能想到这点还是得靠国王点拨,而国王能悠哉地喝茶赏花便证明他比首相更早想到这点。
国王似是突然意识到:“我是不是夸你夸早了啊?我们掌握了什么主权,怎么用,你还没告诉我呢。”
“我们掌握了人和,陛下。不论是哪个时代,哪个国家,立国之本,归根结底讲究的是人和。当人类有了一致的目标利益时,人类就会结伴同行。”
“你的意思是?”
“我们应当吸纳各国人才,为己所用。”
“你刚才不是说他们国家领导人影响力不小吗?怎么就确定人家愿意向着咱们泰瑞特呢?”
“无论其原本立场如何,既然国土都没了,又谈什么忠诚?陛下,我刚才还说过,人都是利益动物。”
“嗯,有理。”国王肯定道,紧接着又问:“万一他们真就那么忠心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无人可忠。”
“嘶。”国王倒吸一口气“好可怕的想法,你这让民众怎么看?”
安墩信誓旦旦:“放心吧陛下,我做事向来仔细,不会有人查出痕迹的。”
“暗杀啊?暗杀也不行啊,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也不喜欢谁死,你就不能善良一点吗我的好首相。”
“抱歉,是我想错了。”
国王突然转移话题道:“说点别的,如果你有一天拥有全世界最大的权力你会干什么?”
安墩瞬间从石凳上站起,弯腰说道:“属下从未想过。”
“这么紧张干什么?你看我像是什么暴君吗?”
“属下不敢。”
“没想过就现在想。”
“是……属下认为自己会稳固政权,毕竟这统治全世界的壮举从古至今无一人做到……不,是除陛下以外前无古人,换做是我一定会加强中央集权。”
“不错,有抱负。”国王再次夸赞。“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自然也是加强中央集权。”
“绳子绷太紧会断,太松又会垮掉,这其中的量,实在不好拿捏啊。”
“属下及议院会助陛下把握。”
“但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可以避免这个问题。”
“什么?”
“从一开始就不把绳子绑上。”
首相闻言大为震惊:“陛下想退位?!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
“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老大不小了还总一惊一乍的。”
“属下是担心没有合适继任人选。”
“没有吗?我觉得有。”
“以陛下的身体状况还远无必要退位。”
“嗯。”国王没有任何情感地随便应了一句,看安墩站着不动,便问:“怎么?要不要再一起喝杯茶?”
安墩反应到国王这是在告诉他让他走,便赶忙鞠躬道:“属下会去联合人才,携手共进。”说完,安墩转身离开。
国王突然说道:“有个叫佩扎里亚·特琉斯的年轻人挺不错的,创立的公司几年内就成为了他们那边的行业领军企业,你去帮我找找看他有没有活下来,我想见见这种优秀的年轻人。”国王饮茶。
“遵命。”
……
安墩首相刚从花园离开,还没出宫墙,便看到一名身着华服的瘦高男子被四名皇宫侍卫围在中间走来,此人和安墩年龄相仿,没有留须,脸型较长,此人正是国王卡拉里·泰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泰瑞特的亲王——德卡莫恩·泰因。这时亲王也注意到了迎面而来的安墩首相,两人寒暄道。
“亲王陛下,许久未见,近来可好?”安墩满脸笑意。
德卡莫恩亲王则似乎不喜安墩,冷脸说道:“安墩首相公务繁忙,怎会有时间出现在皇宫里?”
“自然也是因为公务啦。”
“哦?陛下和你说了些什么?”
“嗯,一些关于怎么接济灾民的事吧。”安墩笑道。
“你那光秃秃的脑瓜子想到什么好点子了?”亲王嘲讽道。
亲王与国王不和多年,而首相与国王亲近,亲王便与首相也不和。
“属下愚笨,未能为陛下解忧,殿下此次前来是有了什么法子?”安墩一转攻势。
德卡莫因“哼”了一声:“我自然有法子。”
“愿闻其详。”
“我的计划岂是你这种低贱之人能听的。”
听亲王言辞如此犀利,首相便准备离去,走前说道:“国王陛下和我说他已经有了合适的继任人选。”
亲王听闻脸色骤变,他之所以与亲哥不和正是因为王位没有由他继承,他也明白国王绝不可能主动传位给他,但只要国王没有钦定继任者,那么谁会成为下一个泰瑞特的帝王都未可知,而国王这么多年一直不设储君,这使亲王一直抱有称帝的幻想……如今国王说有合适继任之人的事一出现,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到了亲王的头顶。
“谁!”亲王大呵。
“陛下没说,大概是陛下也知道殿下手段吧。”安墩落井下石道。
亲王调整呼吸,尽力恢复他皇室的风度:“今日有事,就不陪首相大人叙旧了。”
“殿下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