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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水姣不紧不慢地主持火笼接火、拜家龛、凑袋子也即组织女眷为新娘子凑私房红包。
周云莉的《讨亲歌》唱过、赵良林的锁呐吹过、周云莉又出声催促,不能再次冷场!
周欣欣跑到紧闭的院门边,打开扩音器小音箱,大声应道:“到别个屋里去讨,我姐姐还没长大。”
赵小露带領女方歌舞队员围过来。
赵小露简单明了地吩咐:“八个一组,分开。一组跟我、一组跟欣欣。听我们指挥。”
赵小露打开扩音小音箱
周云莉大喜,扭歌:“打起锣鼓闹起台,伴嫁姊妹请出来。伴嫁姊妹跟到走,不伴嫁姊妹两边排。”
周云莉所带男亲歌舞队员立即整齐歌舞:“伴嫁姊妹跟到走,不伴嫁的姊妹两边排,哎,不伴嫁姊妹两边排。”
赵良林按照“伴嫁姊妹跟到走,不伴嫁的姊妹两边排,哎,不伴嫁姊妹两边排”曲调吹锁呐。
这下开门就合情合理了。
赵小露、周欣欣一人一边拉开院门。
赵小露带着八位歌舞队员叉腰挡在周云莉面前。
周欣欣带着八位村姑跑向别墅大院边的小竹林。
赵小露指点着周云莉唱道:“斜山那斜岭、斜山斜岭吔生斜树呀;砍倒那斜树,砍倒斜树吔架小桥呀。千人个万人,千人万人吔走得稳呀;黑心个媒婆,媒婆上去吔桥乱摇呀。”
赵小露与歌舞队员合唱:“哧起个鲤鱼,哧起鲤鱼吔跳出水呀;哧起个乌鸦,哧起乌鸦吔掉光毛呀。团鱼个蟆拐,团鱼蟆拐吔爬上岸呀;来看个媒婆,来看媒婆吔跌断脚呀!”
肖雄英与黄红旗等多位老知青夹杂在围观市民,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
肖雄英解说道:“骂得好。这边骂媒婆,那边告天。”
别墅边小竹林前,周欣欣与八位歌舞队员四向礼拜,合唱:“后背岭头咿吔,姊妹拜那个拜,三拜两拜咿呀吔子哟,拜那东海龙王爷,拜那东海龙王爷。拜求东海龙王爷,红火日头大雨落,给我姐姐留下来。大雨连绵三五天,讨亲的拐子等十载。大雨连绵三五天,讨亲的拐子等十载。”
别墅大院门口,周云莉唱道:“媒人难做口难开,杨梅好吃树难栽。两边栽起杨梅树,中间留路等妹来。”
男亲歌舞队员合唱:“两边载起杨梅树,中间留路等妹来。”
赵小露唱道:“白等三天姐不来,媒婆回去吃馊菜!媒婆回去吃馊菜!”
周欣欣領着八位歌舞队员回来,与赵小露队伍汇合,与女亲歌舞队员合唱:“白等三天姐不来,媒婆回去吃馊菜!媒婆回去吃馊菜!”
周云莉唱道:“嫩燕子、小麻雀,三岁女子会唱歌?”
周欣欣唱道:“不是娘爷教会的,自家肚里主意多,骂死害人的媒人婆。”
赵小露与女亲歌舞队员合唱:“不是娘爷教会的,自家肚里主意多,骂死害人的媒人婆,骂死害人的媒人婆。”
周云莉唱道:“画眉鸟崽叫悠悠,你爱叫来我爱逗,一来逗你爱玩耍,二来逗你解忧愁。不要忧来不要愁,你们的好事在后头。”
男亲歌舞队员合唱:“不要忧来不要愁,你们的好事在后头,你们的好事在后头。”
周欣欣、赵小露与女亲歌舞队员,愤怒地对周云莉有节奏地顿着脚、拍着巴掌,合唱:“黑媒婆,跛起脚,想起想起就来火。东家长、西家短,南边挑、北边拨;飞机下崽车生蛋,饿死的马大过骆驼;鸡婆吹成金凤凰,龙是泥鳅生鳞又长角!雷公打、天火烧,三生三世躲不脱,三生三世躲不脱。”
围观市民哄笑、高声叫好!
骑在马上的新郎伏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笑。
三位马夫边笑边伸手扶住新郎,以免他掉下来。
一位女子小跑过来笑着提醒新郎:“你莫笑,你是新郎,注意形象。”
几部摄像机拍摄,摄像师们努力忍住笑。
周欣欣双手叉腰,神气地质问周云莉:“你个黑心媒婆,还敢嘴巴多不?”
周云莉答道:“媒婆上门,哪有空起肚子、空起手就走的?”
“要得,你等起。”周欣欣转身小跑进院门去。
八音队吹吹打打。
围观市民热烈鼓掌,用手机摄像、照相。
周欣欣跑进院内,见罗水姣还在组织凑袋子,找个托盘,端起一个酒壶、一个酒杯、一副碗筷、一碟吃剩的酸萝卜丝,小跑出院门。
八音队安静。
周云莉拿腔拿调地问:“什么酒?”
周欣欣答道:“牛屎酒。”
“什么菜?”
“大前年吃剩的酸萝卜菜。”
“什么东道?”
周欣欣、赵小露与女亲歌舞一起大声答道:“没得杀起,杀起媒婆街上卖。”
“该死该埋,大不该来。进门和你屋里大人讲话。”周欣欣们做的铺垫终于派上了用场,周云莉一扭一扭地往院门里走,进去与女方亲属、罗水姣协调。
围观市民哄笑不止。
肖雄英笑道:“应该开始告免了。”
黄红旗不解地问:“什么是告免?”
旁边一位女子崽拿着手机拍摄,笑道:“就是求放过。”
肖雄英笑道:“对头,求接亲队伍算了算了,你们回去算了,我姐姐不嫁了。”
黄红旗诧异地说:“这怎么可能?”
旁边一位后生拿着手机拍摄,笑道:“不消讲。人家看我们这么多人捧场,演起给我们看。这个媒婆,还有那两个歌头,我都认得。栖风峤的,她们有个视频号,蛮有味道。”
肖雄英笑盈盈地对后生说:“她们食堂的饭好吃还便宜。还有,她们河边的帐篷,租一天才几十块钱。”
周欣欣唱道:“我姐从小家中宝,爷娘心头最怜爱,哎哟最怜爱。不惯别家黄金屋,难受别家锦绣盖,哎哟锦绣盖。我求贵人转身去,我姐不嫁千里外,哎哟不嫁千里外。”
赵小露与女亲歌舞队员齐唱:“我求贵人转身去,我姐不嫁千里外,哎哟不嫁千里外。”
周云莉进院门了,男亲歌舞队没了歌头,一时不知所措。
赵良林立即照“我求贵人转身去,我姐不嫁千里外,哎哟不嫁千里外”曲调吹一段锁呐。
男亲歌舞队中的阮可可看看队友们,上前两步唱道:“再过三年花谢了,门头雕花无人来,哎哟无人来。大门脚下生青草,后花园里长绿苔,哎哟长绿苔。”
阮可可与男亲歌舞队员合唱:“再过三年花谢了,门头雕花无人来,哎哟无人来。大门脚下生青草,后花园里长绿苔,哎哟长绿苔。”
赵良林、雷茂林兴高采烈地照“再过三年花谢了,门头雕花无人来,哎哟无人来。大门脚下生青草,后花园里长绿苔,哎哟长绿苔”曲调吹锁呐。
一位大娘挤到肖雄英身边,小声问道:“从没见过伴嫁歌这种搞法,你是栖风峤的么?和她们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