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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欲晓,晨曦初露。
李新生眉宇间尽显疲态,刚起身穿衣,囡囡就已然端坐在床,转动着大眼珠子,睡眼惺忪地呆看着他。
这小妮子虽没有五官,五感却是极其敏锐,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立马就能察觉到,她那同为人皮诡的父亲王皓怕也是如此。
李新生径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心想还是得尽早离开这。
寂静的院子里四下无人,看样子沈姨他们还没起床,正是不辞而别的好时机,却被囡囡拉住衣角,“新生哥哥要出去玩吗?能带囡囡去吗?”
还没等他开口拒绝,大瓦房传来王皓一声冷漠的厉喝,“王得发,给我回去!”,囡囡只好怯生生退回房间。
仅短短一个晚上,王皓语气和态度急转直下,李新生在门外喊了数声沈姨,也不见有回应。
这到底又是发生了什么,就连沈姨也闭门不出,甚至都不敢见他,未知带来的惊慌与不安感,急剧上升。
李新生见状只好转身离开,前脚刚走,后脚大瓦房内便传来一声怒斥,“你就不该认那小鬼做干儿子,昨晚更不该留他过夜,要是监诡司查到囡囡头上,只能......”
走在街上,脑海中不断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他不就单纯地在床上躺了一晚吗?
不知不觉已离家越来越近,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令人恶心至极。
他远远看到家门口里里外外堆满了尸体,一个个面目全非,骨瘦形销倒在地上,黑血滴答地淌满一地,旁边一群路人正围观着看热闹。
“这李老太婆,可真狠呐,就一个晚上把咱镇里的流浪汉全都给杀完了,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
“听说是真疯了,昨天差点把自家孙子都给掐死。”
“快看,那不是她孙儿吗?监诡司的人好像已经在路上,他怕是要大祸临头咯。”
面对这些人的指指点点和闲言碎语,李新生充耳不闻,沉睡在肉体深处的那道意识再一次醒过来,控制着身体发疯了般冲进那如人间炼狱般的家。
将整栋房子找了个底朝天,也不见奶奶的踪影,似乎是放下心来,肉体才重回李新生的掌控。
又一次糟糕的感觉,必须得弄清楚这具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包括这个世界。
昨天还是破落的温馨小屋,如今却血迹斑驳,当真是世事难料。
然而眼前供台让李新生察觉到异样,与昨日见到的不同,原本满是灰尘的供台被擦得格外干净,包括他父母的灵位也是反面摆放。
是那疯奶奶故意的吗?
李新生走近供台刚拿起两个灵位,便感到沉甸甸的。
果然,两个灵位底座下分别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五节不知名动物的指骨,外带一封用血书写的信。
信是奶奶留下的,上面写着【孙儿李新生亲启】,血迹都还未干涸。
“新生,奶奶对不起你,奶奶不该杀诡,更不该杀人,但奶奶到底是忍不住啊!
奶奶走后,以后都得靠你自己,这五节指骨是奶奶宰的一头白虎怅诡的幼崽,死后一身精华所留,这也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
切记,
千万不要来找奶奶!
千万不要去追查你爹娘的死因!
看完这封信,逃,远离监诡司,逃得越远越好!”
又是监诡司,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让这位疯奶奶都如此忌讳。
李新生不清楚此间的前因后果,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刚准备收好信以及指骨离开时,五只指骨却在接触左手的刹那,犹如跗骨之蛆直直没入血肉之中。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瞬间麻痹了整只左手,他能感受到手背上那一节节指骨在疯狂蜕变、融合、重组。
疯奶奶留下的惊吓已经太多了,多到他都已经见怪不怪,强压左手的痛楚,现在当务之急是避开那所谓的监诡司。
左脚还未踏出门半步,一群乞丐装扮的人便匆匆围了上来。
为首一人拿起手中灰不溜秋的拐杖,气势汹汹地指向李新生质问道,“你那臭妖婆昨晚屠杀我帮里的兄弟姐妹,就逃之夭夭,现在你也想逃?”
李新生沉默不语,旁边诸多看热闹的却是议论纷纷。
“是隔壁村另一群流浪汉的头头,名为仇实,这下有好戏看了。”
“听说它们最近在推举帮主,这不一出事,就来咱们镇里扯着虎皮大衣,伸张正义来了。”
“这群人虽说实力低下,路边狗都能欺负一下,但是胜在人多又团结,再说这李家小鬼还未成年,怕是诡器都未觉醒,要讨苦头吃咯。”
看着眼前这群人一个个面露煞色,特别是那为首的仇实,步步紧逼,拐杖快杵到脸上了。
李新生紧盯着他,缓缓开口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不是我杀的,你们找错人了。”
仇实却是一脸讥笑,“欠债要还钱,杀人就得偿命,你奶奶杀了我的人跑了,你虽不是罪魁祸首,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罢脸上的拐杖就要当头砸下,李新生下意识用左手横挡。
“砰,砰,砰”
不知何时手背上竟生出数道三尺皓白骨刺,如同切豆腐般,拐杖四分五裂一块块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就连仇实整个手心都被贯穿出一个巨大的窟窿,血涌如泉。
李新生都不可思议,没想到好奶奶还送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可惊呆的不仅仅只有他,还有在场众人。
“他才多大呀,就已经觉醒诡器,还是从体内生出,岂不是【体诡】之姿,前途不可限量啊!”
诡器!怎么如此熟悉。
是了,是昨晚那梦中之词,诡器!死界!
仇实双目圆睁,好像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丧心病狂地嘶吼,“都给我上,给我宰了他,我要将他剥皮抽筋,做成人棍,日日暴晒,熬炼成油渣,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一个个流浪汉面上人皮竟开始逐渐脱落,露出一张张森然鬼脸,腐烂的气息附着体表,恶狠狠地朝李新生蜂拥而来。
李新生猛地僵住,不可置信,眼前这群人全都是披着人皮的诡物!
霎时,不远处一阵马蹄声如铁骨相击,中间夹杂着一道粗犷之声,如洪钟般震耳欲聋。
“监诡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违令者,斩!”
一时之间,看戏之人如作鸟兽散,只剩下李新生和一群已揭下人面的丑陋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