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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年了,张家生意日渐衰落。
郑山虎来到药铺抓药,正巧李淑贤也在,就盘讪起来。
“他婶子,你们应该走出叔景去世的这个阴影,人走了就是走了。活着的要知道自己还在活着,而且要活得更好。你想想,就是你们娘仨都死了,能换回他吗?”
郑山虎掏出烟袋,摁上一撮烟丝,李淑贤为他点上,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接着相劝:
“你家应该办个喜事,冲冲自己家的晦气。比如说店铺改个名号重新开业,或者让爱山娶个媳妇,咱喜庆喜庆。”
别说,郑山虎的一通话,还真说亮了李淑贤的心,与儿子们商量起来冲喜大事。
药铺改名号,兄弟俩都不同意,认为改名号是对爸爸的极大不敬,大家一致同意要想冲喜,只有让张爱山结婚这一个选项。
李淑贤开始为儿子张罗对象。当她把周边的姑娘过一遍后,目光锁定在邻村一位王家的姑娘身上。因为有一年,这个姑娘陪着她老爹来看病,留下了孝顺贤惠的印象。
那年,一位姑娘赶着一挂毛驴车,拉着一位老者,到张家药铺,寻医问药。
只见姑娘把车停在门前,落落大方地将鞭子收拢,立到门侧,进屋向张叔景描述父亲的病情。张叔景来到毛驴车上,对病人进行了把脉,又翻看了病人的腰,给开了药方,嘱咐姑娘服用方法,便去忙了。
姑娘拿着药方到柜台抓药,配药的正是张爱山。
姑娘把药方递给正忙着的张爱山,张爱山伸手抓过药方,不经意抓了姑娘的手,姑娘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张爱山,心里一阵骚乱。
张爱山根本没有在意,熟练地抓好药,递了过来。
姑娘接过药,打量一下爱山,娇羞地说:“麻烦您把服用方法给我写到纸上呗。”
爱山不耐烦地问:“刚才开方时没告诉你吗?”
“告诉了,我怕记不住。”姑娘解释道。
张爱山只好拿来纸笔,把服用方法又写了一遍。一边写,一边嘱咐。姑娘则静静地等候。
这一切,都被坐在一边的李淑贤看在眼里,感觉到姑娘对自己儿子的好感。而姑娘的一句“您”,让李淑贤感受到她的修养不错。
打那以后,姑娘单独来过几次,汇报了父亲的病情,又连续医疗了几个疗程,病就算好了。
病好后,她还带着自己的父亲,拿着农村土特产来感谢过张叔景,两家也走动起来。
拿定好主意,李淑贤便托媒人撮合。很快,王家回音,同意这门亲事。
双方大人孩子都认可,婚期便提上日程。装修新房、置办家具、缝纫被褥、婚礼模式等开始一样样落实。这可把李淑贤和两个孩子忙活够呛,张叔景去世的忧伤一下就冲淡了许许多多。
一切妥当,良辰吉日已定,姑娘妈却提出彩礼一事,而且数目很大,张口就要5000大洋,着实有些难为人。
这天,王玉香来到张家商量婚事,怎奈听说老娘要的彩礼,便回家和母亲理论起来。
“妈。我听张婶说,你朝人家要彩礼了?”玉香不是很高兴。
“咋地,我要彩礼不对吗?我就这么一个姑娘,过了门就成了人家的人,我以后老了怎么办?”玉香妈与孩子理论着。
“谁说嫁出去的女儿就不再是娘家的人了,我怎么会不养您呢。再说人家张婶家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家,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说道。”王玉香也不知从哪个角度去说。
这时玉香爹出来了,冲着玉香妈就开始数落:“你怕没人养你老,你拿5000大洋找个上门女婿呀。”说完瞪了一眼玉香妈,接着说:“咱俩这算有个孩子,就是一个没有的绝户头子,你还不活了?只要孩子们同意,那他们就自己定去。我就不信他张家小子就是个不孝之子,娶了人家姑娘就把老丈人、老丈母娘给抛到地垄沟里。”
王玉香听了父亲的话,抱了下老爹,撒娇地说:“还是我爸明事理。”
玉香妈嗔怪着:“好,你们就不要彩礼。”转身向着玉香爸说,“不用你美,将来真把你扔龙沟里,后悔都来不及。”
彩礼张家是准备了,准备了1000大洋,相当于现代20万左右。
婚礼如期举行,张家大院里,曾经摆过张叔景灵柩的地方,被搭起了宴会大棚。张家以往的霉气、晦气都被新婚的喜气遮盖,那段忧伤的日子仿佛永远都过去了,留给张家的只有幸福、美满、吉祥。
婚宴后,客人散去留下一群小年轻等着闹洞房。
这些年轻人,什么咬花生、喂苹果、挤香油等等一个环节都没落。最后有人觉得不过瘾,提出让新郎亲新娘的大脚拇指头。
这下可难坏了王玉香,那个年代,女人的脚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下示人的。虽然许多女孩子为了保护新娘说了许多礼教说法,但是,男孩子就是起哄,不依不饶。
最后,没有办法,玉香只能隔着袜子,伸出脚,让张爱山亲了一口。虽然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还是有人觉得不刺激。提议让新娘亲新郎的脚。
有人鼓噪地大喊:“对,女人不能露脚丫,男人可以露。”“新娘,亲一个。”“新娘,亲一个。”
洞房闹罢,人群散去。一位生了4个儿子的杨嫂,来给新人铺了被褥。让小叔子压炕。
张敬山躺在哥嫂的新婚大炕上,望着房巴,心想,我什么时候也能娶上媳妇,拥有自己的小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