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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太阳起的较晚,秦家村却起了个大早。
村头的演武场上堆满了各家的税粮。靠近路口的一头放了三张桌子,村长、张教头、麻衣先生各占了一张。桌子上有一本账册,旁边有一杆大秤。
村长那一列,因为要打开袋子检查,所以更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会去,实际上选的就先生和张教头。
秦玄站在人较少的先生一侧。不多时便轮到,上前作揖道:“先生。”先生并未回话,只是微微点头,招了招手。秦父立马将一个粮袋提到桌旁,先生伸手贴在上面,闭目感受片刻。再睁眼时手一挥,那袋粮食便漂浮起来,挂在秤上,当秤平稳后。“合格,106斤,下一袋。”边说边在袋子上写下标记。秦母接着将下一袋粮食提来,秦父则是将检查后的粮食装上牛车。
秦父要等全村缴齐后,跟着牛车一起出发,秦玄便与秦母及同村人先行。
沿路往东,走约莫一个时辰就到临天城,牛车则要多花费些时间。山里的路弯弯绕绕,实际上离临天城没有多远,翻过一座山,就能看到那高耸的城墙了。
等秦玄一行人来到临天城西门时,空地上已经有一些小摊开始叫卖,都是卖的一些生活用品,还不断有人搭建新的摊位。城外是不收取摊位费的,但也只能卖些基础的凡物,其他东西必须在城里才能出售的。
秦玄一行人首要目的是来城里报名,自然径直朝城内走去。城内与城外最大的不同便是林立的房屋,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条条街道。
城门口的铺子多是售卖修仙秘籍,灵丹妙药,这些东西对于新生有莫大的吸引力。学院招生与秋收加在一起,形成了临天城最热闹的日子。
每年的招生都在西广场上,从西门进入,拐过两条街道就到。秦玄和同村学生去广场排队,同行父母在广场外围等待。
西广场不大,与热闹的街市相比,显得格外冷清。仅仅两列队伍,秦玄排在一列后,等了两位就轮到到自己。
学院报名流程很简单,提交自己身份证明,然后在旁演练一番武术。来年开春便可到城里入学。
到临天城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办妥,余下的时间便是采买自家所需之物。
秦玄与秦母没有逛周围店铺,这里很多东西进了学院都会免费发,如今买了只有提前学习的作用。
秦玄他们要去交粮处,一是那边可以领取免费的生活必需品,二是等待秦家村的交粮队。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临天城,但是每一次都让秦玄感到震撼。五花八门的食物让人看的眼馋,只感觉吃食都被人玩出了花,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早上起得早,秦玄未曾吃过早饭。秦母来到一处面铺,花了两文钱买了一个大白馒头,一人分了一半,这个东西顶饿。
两文钱,也就是两个铜板,这是炎国发行的凡人货币。在临天城,铜板可以用银子换,一两银子换1000文铜板,而1300文铜板才能换一两银子。铜板也可以用凡物换,比如收获的稻谷。秦家村很少卖粮,因为凡米的价格十分低廉,远不如灵米可以直接折算为银子。
秦玄吃了馒头,不觉饥饿也就不再去想那些好吃的。到了交粮处,发现村里车队还没到,只好去下一条街道,领取发放的物资。
这里的店铺相比城门口要大得多,每个店铺都排满了人。秦母排在一列队伍后,这里不同的店铺领取不同的物资,也就是说这里每个店铺都要排一次队。
秦玄年纪不够,店铺是不认的,更不会给他发放物资。只好在路边看管母亲领取的物资。
至于为何今天要领完,一是秦家村距离遥远,来回奔波辛苦。二是今日有牛车,省心省力。
再到交粮处时,秦家村车队已经开始卸货。当粮食全部卸下后,同行人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在此交粮只需要村长、张教头与麻衣先生即可。
秦父将领取的物资装到牛车上,转头对秦玄道:“待会儿去找你大哥,也好久不见了。”
秦玄在家中排行老三,有两个哥哥。大哥学成后留在临天城,进了徐府。徐府是临天城的大户人家,有钱有人。
秦家老大选的路不同,成为了一个炼气士,也就秋收这种大日子能够见上一面。
到了徐府后,秦玄的大哥已经在门口等候,没有想象中的热情激动,只是简单的几句问好。
一家人来到徐府专门收购灵米的店铺,立刻有管事来接待。看着外面排队售卖灵米的队伍,秦玄不禁感叹有人真好。
秦父将灵米交给一旁的伙计,伙计检查后拿过一张银票填写。这银票整体颜色为银色,远看上面有一团火焰笼罩,这是炎国的防伪标识,上面当头写的“临天”。这种银票被称为“真银票”,是可以取出真正的银子。
伙计在银票上写上6.8两,秦父对此金额相当满意,如果是在交粮处兑换,怕是只有一半。秦父接过银票,上面的火光亮了一刹,这是银票的特殊手段,保证只能本人使用。
随后秦父让伙计划出2两,交给老大,钱不多,但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秦玄与大哥告别,只有明年入学才有可能再见了。
秦玄被父母带着朝钱庄走去,在这里秦父让掌柜划出2两寄给老二。秦玄的二哥进了军营,已经一年半不曾见面了。随后秦父拿出一张长方形卡片,这卡片上书临天两个大字。
这是临天城自行发布的“银票”,正式名称为“金卡”,临天城人更喜欢叫做“假银票”,因为它不能换银子,只能换铜板。当然在临天城内,其和真银票差别不大。
每年提前收走的灵米会按一定比例折算成银子,今年所收灵米最终折算了12两。将这12两存入金卡中后,今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办妥。
忙碌的一天最需要美食的犒劳,刚好每年临天城会给缴纳税粮的人家一顿免费餐食。在临天酒楼大吃一顿后,太阳已经西斜。
秦家村人在粮街取了牛车,出了城门,朝日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