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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日光穿过木窗,斑斑驳驳地投射在星亦的脸庞上。
星亦抬手遮了遮耀眼的日光,随后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坐起身来。
等瞧见韩宁与吴叔早已收拾妥当,便也迅速起身,经过简单洗漱后,与二人一同踏出木屋。
木门旁,昨夜那名役人已静候多时。见三人出来,立即上前恭敬行礼,然后说道:
“三当家的约莫三刻钟前来过,传话说大当家与二当家已经醒了。命小的在此等候,待三位贵客醒来,为三位带路去聚义厅拜见。”
三人闻言点头,由着那役人的引领,前往聚义厅。
这聚义厅大门之上,高悬着一块金漆牌匾,上面“聚义厅”三个大字如铁笔银钩,显得雄浑有力。门前一左一右坐镇着两个威武的石狮子,它们张着血盆大口,好不威风。
待踏入了聚义厅,先可见到的是一张硕大的方形长桌,一把把椅子整齐划一地摆放在侧,且桌上已摆上了碗筷。再抬头环顾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和盾牌,它们在灯火的映照下闪耀着寒光。
最后星亦将目光落到坐在上方的三人。
在右之人正是陈虎,此时已换下昨夜皮甲,换上一身棉布制成的无袖短打上衣,腰间系着一条粗布腰带,露出结实的胸肌和粗壮的手臂,微笑着看着三人。
在左之人身着一件褐色长袍,其脸庞刚毅,肤色略微有些黝黑,眉宇间充满了江湖人的豪情,上下扫视着三人。
正中端坐之人身材修长,身姿挺拔,身着一件玄色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图案,时刻彰显着他的尊贵身份。其虽自带着一种虎狼的气势,散发一股领袖气息,但面色温和,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流露出一种不同于另外二人的儒雅随和。
“三位兄弟打哪来啊?”那左边的人对着三人率先发话。
“我等三人均是南梁府槐安县人,在下名叫韩宁,与星亦兄皆是今年的新科举人,另一位同行长辈是我家中雇工,名叫吴健,行伍出身,受托在路上照顾我二人。”韩宁拱手上前,交代了三人的来历。
“嗯。”那左侧的汉子沉吟着点点头,接着问道:“听三弟言语,三位兄弟中有一位祖上是里马老合,是哪一位兄弟啊。”
星亦闻言跨步而出,抱拳回应:“正是在下祖上。”
“如此看来,此番相遇着实是缘分使然。”那正中端坐之人开了口。
“确实如此。”星亦微微一笑,颔首回应。
“三位先坐。”正中之人话音刚落,候在一旁的役人迅速为三人拉开了椅子。
“在下姓聂,江湖人称聂山霸。承蒙诸位兄弟厚爱,忝为寨子的当家人。”那正中之人等三人坐下,做了自我介绍。
左侧之人紧随其后,也介绍道:“在下符安,是这寨子的二当家。”
陈虎也咧嘴一笑:“俺的名姓,先前已经告诉了星兄弟——陈虎。”
三人闻言,再次起身拱手施礼。
三位当家人抱拳回了一礼,示意三人落座。随后,二当家一挥手,下人们开始上酒菜,并招呼屋外的兄弟们上桌共饮。
“三位兄弟切勿拘束,我等虽是山野绿林,但素来敬重读书人。更何况昨日三位在外遇见陈虎兄弟时,听闻山中窘况,便直接拿出了二百三十两白银相助,我等属实感激。”聂山霸举杯向三人敬酒,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星亦三人一听此言,便知陈虎上报时,美化了昨夜相遇的景象,不过他们也不会自讨没趣的拆穿。
“大当家言重了,我等能得大当家盛情款待,实乃荣幸之至。”韩宁边说边拿着刚倒好一碗酒,向聂山霸敬酒。
“好!今日咱们不醉不归!”聂山霸豪爽地应道,与韩宁一饮而尽。
其余绿林见大当家的喝了酒,也举起来酒碗一饮而下,一时间聚义厅内呼声漫天,好不热闹。
星亦在之前世界时,不曾饮过几次白酒,唯一记得是高二那年除夕夜时,他的几个表哥顺出几瓶长辈们喝的那红瓶瓶装的白酒,带着他找一个山坡偷偷喝起来,那感受并不怎好,入口极辣,且他只喝了一瓶便感觉天旋地转。
不过此时的氛围已经烘托到这了,星亦不得不喝。他屏住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口灌下。不过这味道却没有星亦记忆中那么的辣口,反倒是与他喝过的某种酒精饮料口感相近。
星亦一下没了顾虑,与三位当家的,和韩宁、吴叔畅饮起来。
待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大当家对韩宁、星亦说道“我上山前也是一介读书人,上山后,这寨中仍设了一间木屋,屋中是我上山前的部分藏书和近些年收集的典籍,二位这几日无事都可以去看看。”
“多谢大当家美意,我等定当前去一观。”韩宁脸上泛红,敬酒的身体已有几分摇晃,带着几分醉意对聂山霸说道。
“对,多谢大当家美意了。”星亦闻言,也应上一句,举起酒碗向大当家敬上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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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送,不必多送,我等到家了,到家了。”韩宁已经醉的不成了样,由吴叔扶着,一只手搭在星亦肩膀上说道。
星亦见状,只好叮嘱吴叔带韩宁回去歇息,独自去往聂山霸的书房。
......
这书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木材的清香,让人感到格外宁静,与屋外气氛全然不同。书房内的书架错落有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六艺、诸子、诗赋、兵书、术数、方技,各方面皆有相关典籍。
星亦随意挑选了一个书架,便开始读去。不知是昨日睡的太足,还是这些书籍让星亦找回了在学校备战高考的感觉,一看便停不下来。
‘嗯?【真气总要】?’
星亦翻到一本与先前经史子集全然不同的书籍——《真气总要》,其中记载的是一位武道大成者对内力气功的自我理解与自行推衍的修炼方法。
星亦翻阅一遍,将其中内容尽数刻在脑中,便放下书本,试着书中的方法开始尝试修炼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