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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
城门进去不到一里,便能看见笙月大街上热闹非凡。
江停不同于皇城,这里有少数民族,且位于边境,多数波斯,印度商人由此去往皇城。
大街两旁的杂戏杂耍虽日常能见,可对于不是江停的人来说,耳目一新。
那些人能够从嘴里喷火,自己却毫发无伤,亦或是胸口碎大石,尤为吸引小孩子。
澄润的龙血红,碧致的祖母绿以及从南海来的乳白贝珠,诸如此类的宝石都被拭得闪着细小微光,却被随意地置放在地摊上,供人们随意挑选,物美价廉。
跪坐在地上的骆驼正嚼着青草,悠闲至极;没有被关在笼子里的虎崽,被孩子们抚得温顺,是绝不会咬人的。
方少仪与陆世川一同探出头见着盛景。
恰有人看见凤辇,哄闹了起来,“大家看,陛下和娘娘来了!”
顿时百姓们停下手中活计,朝着辇车拜了起来,不等他们开口,陆世川就叫百姓们起身,“今日朕算是微服私访,大家不必这样,只待日常闲逛就行了。”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众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从自己手中或摊里拿了许多吃的,玩的,喝的,不甚大的窗子里涌入了许多竹篮。
陆世川与方少仪边接边道谢,淳朴的民爱让他们感到欢喜,又从自己身上掏了许多金子银子赠予百姓。
凤辇上的四人全都满载而归去,车后的奴仆们也不赖。
苏迟早早就在门前等了,身旁是管家吴叔,吴泯,身后是家中仆人。
穿上朝服,多了些成熟沉稳。
朝服褪去,是几点青涩,束上发也难挡意气风发。茶青外袍很衬他,宽肩窄腰隐现。
勾人的丹凤眼微翘,鸦黑般的睫毛扇下半截影子。直挺挺的鼻梁上一颗红痣,朱唇时不时张合。额前几零散碎发,撩拨女子们怦怦跳的心和潮红的脸颊。
苏迟风尘仆仆,俨如话本里的白面书生。
谁能想到梁朝的丞相仅仅是个年仅二八的男子,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自从金姝逝后,他不近女色,整颗心都给了苏澄和梁朝的事业。
一道酒红影赫然在眼前。
苏迟下了台阶,接过苏澄,甜甜的声音萦绕耳边。
“爹爹,我回来啦。”
“嗯,我的小心肝回来了。”
陆世川先于方少仪下车,小心牵着她,“苏相还真是,满心满眼都只有女儿,全然不顾朕和少仪。”
“没想到陛下也来了,是臣的疏忽,还请陛下和娘娘勿气。”
“怎会,开玩笑罢了。苏相不会让朕在你屋前站着吧。”陆世川含笑看着他。
“陛下,娘娘请进,臣稍后就来,就让吴叔带你们先去吧。”苏迟侧身一边,没想到陆世川身后还有一人,陆锦言。
“太子殿下,请进。”
“迟叔客气了。”
待陆世川与方少仪走到门前,仆人们齐声高呐“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陆世川哭笑不得,吩咐他们去做自己事。
苏迟看着婢子们全提满了东西,猜到是百姓们太过热情。
“槿钰,这些东西还带得走吗?”
“奴婢看应是不行,不若走时苏丞相再派一辆车。还有,这是橙子的粥,特意带回来的。”
“好,你们也快进来吧。”
苏迟接过粥,梨花映雨般的笑容就是槿钰也招架不住,浮出红晕。
“是。”
“爹爹待会要给我热粥哦。”
“好~小棉袄。”
石板砖旁布满了小巧的翠青苔,两旁是满满金鱼草,油绿的碧叶上开尽了橘橙又带点鸢红的小花,张开小嘴,仿佛想吸尽天地玉露。
青灰的墙上一边是玫粉的蔷薇,饱满的锦团上幽香余存。绿叶末端是点微黄,映衬它的花月容。
另一边是爬上藤的红瑰,压弯的枝头无声赞美着她的妖冶。尖刺是骑士,守卫着它的公主。
花丛过后,一道白玉桥倚在溪上,四盏琉璃荷灯相生相息。
细鳞春水,鱼欢又肥,不过是些红黄鲤鱼。
念纾亭,是为了纪念她。
她生前最喜紫檀木,他便寻来最好的紫木,造了这座念纾亭。他还特意刷上了橡油,以保千年不腐。可天不遂人愿,等不到千年,她便于他先一步走了。
柱前是他亲题的雅联,“蓊郁尔独爱,落榭尽归君”。
苏迟时常坐在亭中,想象金姝还在,靠在他肩上,与他相聊波斯的美景,又或是只是数数庭院的花枝,聊些日常闲话,花前月下,双人相栖,可是早已化为泡影。
水色鹅卵石大小不一,铺在庭前。旁的桃树是白粉,一截枝头越过屋檐,舒展枝桠,纷纷扬扬撒下许多薄瓣,让沉寂的亭子有了些人情味。
正厅在前,一粉一黑两道身影相依而坐。
显然现在不是打扰佳人的时候。
苏澄四下寻陆锦言不在,嚷嚷着要苏迟陪她找小金鱼。
假石嶙峋,其后玄色人影恍惚。如瀑般的黑马尾缠绕腰间,他踮起脚正是透过洞在看什么。女孩越发靠近,他眸中越是有光。
“小金鱼,你在哪?”苏澄穿过青瓦墙,已然看见假石后的人,可他偏偏不出来。
苏迟蹲下身,在女儿耳旁说了什么,匆匆走了。
宽垠的庭院里婢子们按例扫拾,苏澄走至她们面前,轻声开口,“姐姐们,看见一只黑色的小金鱼了吗?”
她们停下扫地,柔声道,“没有哦,小姐。”
话虽如此,可她们齐齐抬手指向那道身影。
“谢谢姐姐们~”
苏澄踱步至他身后,待他发现。
陆锦言见没了藕色身影,侧身就是对上了她的目光。
“找得我好苦啊,小金鱼。”
陆锦言一时尴尬至极,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家院子真大,带我逛逛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