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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逃到海外?”
身子伏低的罗显瑜,正透过灌木丛间的间隙,仔细观察附近警力情况,听见李佑安问话,流利地回答道:“我父母赌博借了高利贷,没钱还,把我卖给赌场。我不愿意,逃了出来,赌场的人就在追我。”
“赌博是不好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围在楼栋周围的警车和警察逐渐减少,估计是接到统一调令,得知犯罪分子不在此处,便去往其他地方寻找新的线索,只留有少量警察维持基础治安。
罗显瑜和李佑安二人蹲在草地上,一点一点地向外面挪动,直到在某个人家的院子前停下。院子里晾晒着一家四口的衣服,下面还有花花草草,屋子里没有人影,应该都去上班或者上学了。罗显瑜轻轻地推了一下院门,栅栏门应声打开,显然这家人出门的时候没有上锁,她率先踏入院子,并朝躲藏的李佑安招了招手,说:
“快进来。”
“罗显瑜,这是别人家里,快出来!”
李佑安在门外焦急地出声,对她进入别人家里很是不解,若不是怕引起警察注意,他就要进院子里把罗显瑜拽出来。罗显瑜自顾自地从衣架上拿走一件黑红色棒球服,套在白色校服外面,走到院子外,双手插进上衣兜里。
“进去挑一件,然后我们走。”
“我不要,这是别人的衣服,我们不应该偷。”李佑安慌乱摆手,对偷衣服表示拒绝,义正言辞地说:“你快把别人衣服放回去,这算盗窃,盗窃是不好的!”
“你看看你衣服上,你想一直穿着且不被人发现吗?”
李佑安顺着王于手指的方向,看见白色校服上早已风干的深色血渍,不禁想起体育课躺在地上的刘行,鲜红色的血液充满了视野,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黄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下。
罗显瑜轻轻地拍着李佑安后背,小声说:“没有关系,之后赚到钱,你再赔钱给这家人。这些衣服就当是我们借走了。”
李佑安从心底里油然生出莫名的信任,他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里,挑了一件黑色连帽卫衣。干燥的衣服让李佑安有些心安,他慌忙地将卫衣套在身上,把早饭剩下的五元钱放进晾晒的衣服兜里,跟着罗显瑜离开了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我们怎么去海外?”
“我们第一站是溟开市,溟开市你听过吗?”
“没有。”
“溟开市是南方的沿海城市,‘豫章翻风白日动,鲸鱼跋浪沧溟开’说得就是它。那里有我的亲戚,他做船运生意,可以帮助我们偷渡到樱花国,再从樱花国去往鹰国。”
“什么是偷渡?”
“就是,不被其他人发现,偷偷地跑到其他地方。”
“我们直接走出去吗?可以换一个地方的,我知道几个出小区的口子”
李佑安拽住罗显瑜袖口,指了指大门口的警察,警察正在对来往的车辆进行盘查,进出小区的行人,则是很大度,远远望了一眼就让其通行。罗显瑜一脸无所谓,满不在乎地说:“直接走,不用管,自然点。”
罗显瑜双手插兜,昂首挺胸,李佑安则东张西望,一脸心虚模样。门口的警察只是瞥了一眼,就放行了。这一切太过于顺利,让李佑安久久不能平静,不禁怀疑起这些警察的目标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这,警察也太不敬业了。”
罗显瑜听此,嘲讽地笑了笑,不知是嘲讽那些警察,还是身旁单纯天真的高中生。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严肃地对李佑安说:“我们俩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要共进退,不要做一些引起他人关注的事情。”
“哦,好的。”
看着他一脸似懂非懂的模样,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伸出右手小拇指,说:“我们拉钩吧。”
“哦,可以。”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亲密的战友,不许背叛对方。”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小幅度地晃了一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月亮高悬,一路无言。他们往南边走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停下来歇息,加上没有吃午饭和晚饭,早上吃的煎饼果子早已消化殆尽,铁人也受不了这种折磨。现在的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供消化,只剩有分泌的胃酸,李佑安使劲揉着肚子,缓解胃疼。
“咕噜噜。”这是李佑安的肚子第N次发出叫声。
“饿了吗?”
“不饿。”
“咕噜咕噜。”
显然,肚子不太争气,立马出声反抗主人的虚伪回答,向罗显瑜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和强烈抗议。罗显瑜停下脚步,转身看见涨红了脸的李佑安,在黑色的校服长裤中摸索,找到了一块没有打开的巧克力。
“喏,给你。”
“谢谢,你不吃吗?”
“我吃了午饭,现在不太饿。”
“谢谢你。”
李佑安接过巧克力,傻傻地笑着,打开包装,掰开一小块巧克力放进嘴里。
甜腻的巧克力在口腔中融化,粘在舌头和牙齿上,即使过了很久,也能在不起眼的角落尝到甜味。巧克力有抚慰人心的功能,其他甜甜的糖果也一样。就像爷爷拿到小学数学不及格的试卷后,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地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金币巧克力,坐在爷爷腿上,剥开金色的包装纸,把巧克力含在嘴里,看电视里的迪迦奥特曼打小怪兽。
“这么好吃吗?”看见李佑安如同孩童般的笑容,不禁有些好奇。
“嘿嘿,很好吃的。”他把剩下的巧克力递给罗显瑜,说:“你也吃一块吧。”
罗显瑜摇摇头,转身继续前进,一边走一边说:“我不爱吃巧克力,太甜了。”
夜深,路上无人。二人走进一家由老旧居民楼改建的宾馆里,“吉祥宾馆”的招牌暗淡无光。黑色木柜台后面坐着大妈,手机播放吵闹的短视频笑声,听见二人脚步声,头也没抬,说:“80一间。”
罗显瑜掏出一百块钱,放在柜台上。大妈视线离开手机,透过昏黄的老花镜看见红色的百元大钞后,说:“100两人。”
“老板,不是说好80一间吗?”
“有身份证80一间。”大妈不耐烦地问:“到底住不住?”
“住。”
大妈打开抽屉,随便拿出一间房间钥匙摆在柜台上,收回手的同时把红色钞票放进桌肚里。
“房间号在钥匙上,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退房。卫生间在每层最后一个房间。”
罗显瑜看清钥匙上标签的数字后,带着李佑安推开412房间门,映入眼帘的是不到8平米的房间,布局简单。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张双人床。
“今晚你睡地上。”
“哦,好。”
“算了,你还是睡床上,一人一半,不许越界。”
“啊?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