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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声如琴弦轻拨,柔和地落在屋顶上。
周围一片昏暗而宁静,屋檐下悬挂的木偶,在寒风的轻拂下,轻盈地摇曳,偶尔触碰墙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如同悠远的钟鸣,在雨夜中回荡。
“哒哒哒”,雨声似乎更加密集了,带着几分寒意,渗透到每一寸肌肤。
顾鸿瑞感到身体渐渐失去温度,无论他如何呼喊,房子里依旧没有回应。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冰冷的雨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服,寒风如刀割般刺入他的身体。
“别人穿越都是各种系统、签到,怎么我第一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顾鸿瑞喃喃自语。
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越来越难以分辨。最终,他闭上了眼睛,身体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天空已经破晓,第一缕阳光透过乌云,洒满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重新洗涤过,焕发出勃勃生机。
“我...我没死吗?”
顾鸿瑞心头猛地涌起一股惊愕之情。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周围的房屋紧密相邻,大部分都是洁白无瑕的色调,散发着一股古朴典雅的气息,恍若穿越到了十八世纪欧洲的某个小镇。他再次检查了自己的身体,那些伤疤依旧存在。
身体依然感到寒冷,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带来一阵阵的不适。
紧接着是一阵耳鸣与头痛,顾鸿瑞捂住自己的脑袋,那两份不同的记忆在互相吞噬与交叠。
陌生的低语在脑子响起。
杀了我!
杀了我!
“闭嘴,闭嘴!”
顾鸿瑞痛苦地大叫,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脑子里面的声音消失。
咔嚓。
顾鸿瑞身后的门被缓缓推开,脑子中的声音像是在逃避,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谁?”身后传来了悦耳的嗓音。
顾鸿瑞转过头去,发现是一名女孩,她身形娇小,面色红润,看上去十分可爱,此时的手中正拿着一篮水果。
“妹妹……”顾鸿瑞无声低语。
女孩看清他的脸之后,她的眼神中露出错愕,手中的篮子都不经意间滑落在了地面。随着苹果和梨向四处滚落,女孩冲出去抱住了顾鸿瑞。
“哥哥……”
女孩开始抽泣,她紧紧抱住顾鸿瑞。
顾鸿瑞有些迷惘,他只记得她是自己的妹妹,但是具体发生过什么却丝毫不知情。
来自另一份记忆的影响,顾鸿瑞的心中变得有些温暖。
“哥哥,你去哪了啊,他们都说你死了……”女孩止不住地哭泣,颤抖的身躯令顾鸿瑞心中一疼。
“没事的,我回来了。”顾鸿瑞此时十分虚弱,他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喘气一样。
“一年了,一年了……”
这时,妹妹松开双臂,她擦干了眼泪。
“你衣服都湿透了,小心感冒啊,爸爸还在房间里面呢,跟我进去吧。”
顾鸿瑞看着妹妹的脸,他可以叫出妹妹的名字,但是不曾记得跟她在一起的生活。
可是心中的疼爱却丝毫没有减少。
想必生前很爱妹妹吧,这种感觉绝不会说谎。顾鸿瑞心中想着。
妹妹已经走进了房子里,顾鸿瑞紧随其后。
房子里面比较昏暗,客厅只有一扇窗,厨房与客厅相连,往左便是他们的房间。
客厅悬挂着煤油灯,桌子上面摆放着昨天还未吃完的剩菜。
此时正有一位男人躺在一旁的椅子上,他身形壮大,肌肉发达,穿着却是很邋遢,而且还散发出刺鼻的酒味。
他的脚旁还摆放着许多空的啤酒瓶。
男人听到了声响,他醉醺醺地说道:
“小雯啊,这么早回来啦?”
他吮咂了几下嘴巴,下意识地伸手去拿起空的啤酒瓶。
“爸爸,哥哥回来了。”顾鸿雯说道。
男人听后浑身一震,他猛然将放在脸上的报纸甩开,瞪大眼睛地看着站在门前的两人。
没错,这个就是我的父亲。
顾鸿瑞同样也可以叫出他的名字,同样也记得他的脸,但是在这里生活的一切事情都已遗忘。反而两份记忆还在不断地交叠重复,使他的眼前会忽然闪现在地球的景象。
而这种时候往往会带来头疼。
眼前邋遢,一身酒气,胡子拉碴的大叔,就是顾鸿瑞的父亲。
任何人看见了都会以为是个酒鬼吧。
妹妹就是跟他生活了一年?
“你是小瑞吗?”大叔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毕竟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只是不确定,不确定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此时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不,你不是!”
父亲忽然站起身来,他庞大的身躯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光线,阴影遮住了兄妹二人。
妹妹护在顾鸿瑞的身前,好像在害怕着父亲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亲眼看见你死的!”父亲大吼道。
“亲眼?”顾鸿雯心中一惊,随之脸上露出怒色。
“你不是说不知道哥哥去哪里了吗?”
顾鸿雯永远都忘记不了哥哥失踪的那个晚上,那是一个十分漫长的夜晚。
一群戴着羊头的陌生人从家里带走了哥哥,还有自己的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父亲回来了,但是哥哥却不见了踪影。
自那时起之后,父亲整天浑浑噩噩,以酒为伴,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渐渐疏远了。顾鸿雯打听了许多,都说哥哥死了。她在这一年里不断地去寻找,哪怕城里也找了大半,却始终没有一点消息。
“小婷,其中发生过许多事情,我也有苦衷,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是小瑞!”父亲瞪着顾鸿瑞,十分警惕。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夺取小瑞的身体!”
父亲突然从桌子中抽出了一把左轮,他瞄向了顾鸿瑞。
这令顾鸿瑞心中一惊,而此刻妹妹挡在自己的身前,对着父亲大叫道:
“你还想让哥哥再死一次吗?”
此话一出,顾鸿雯竟然哭了起来,这一年她受过太多苦难了,一边是哥哥的失踪,另一边是像是变了个人的父亲。如今好不容易相见,父亲竟然又想杀了哥哥。
顾鸿瑞紧盯着左轮,上面锈迹斑斑,看起来已经潮湿了许多。
家里怎么可能会有左轮,在记忆中,这个世界有明确的禁枪令。
更何况,父亲甚至都不会瞄准,他根本就没有对准自己。
想到这里,顾鸿瑞走向前,挡在了妹妹的身前。
“父亲,这一年里经历过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当我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不远处的森林里面。”顾鸿瑞看着父亲那一双褐色的眼睛。
此时父亲握枪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死死盯着顾鸿瑞。
“但是请您好好地看着我。”
就在这时,顾鸿瑞突然想起了什么。
“您不是说亲眼看见我死的吗?”
顾鸿瑞将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上半身,上面全是骇人的伤疤。
父亲见到这一幕,眼神之中充斥着不可置信,嘴唇开始发抖,最终左轮从手中滑落。父亲全身乏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父亲泪水朦胧,他不愿再去回忆那些往事。
顾鸿雯看见哥哥的伤疤后,也是心疼了起来,她用手抚摸着那些伤疤,嘴里说道:
“哥哥,你这一年都经历了什么啊……”
顾鸿瑞回头微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他拿起落在桌上的左轮,仔细检查一遍,发现并没有子弹。
“果然……”
父亲在这时长叹一声,他抬起了头看着顾鸿瑞,那眼神之中竟然露出一种希望你能原谅我的神情。
父亲不再沉默,他缓缓开口道:
“是那一群戴着羊头的人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