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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的高温熔化了遍地的天玑爪刀,荒草接触到流动的火焰,眨眼之间弥漫起铺天盖地的火海。
火海的中心,司硕脚踩在柯家安的的头颅上,重重地喘着粗气。
他的浑身上下遍布着爪刀留下的伤痕,一条可怖的刀痕从右眼一直贯穿到下颚,鲜红的新肉翻卷了出来,鲜血淋漓。
而他脚下的柯家安,却面如死灰一般,四肢从手掌和脚掌开始,被烈焰不断蚕食。
火焰顺着手臂和小腿向上攀升,直到最后将整个人吞噬。
陡然间,一阵旋风疾掠而来,从天而降,带着凌厉的刀光旋转着劈斩向司硕的脑袋。
司硕心下一惊,眨眼之间闪身避开。
那个身影冲撞在自己方才停留的位置,溅起弥漫的尘埃。
尘埃散尽之后,他看到霍启铭的侧影,正捧着柯家安的头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柯家安早已经死了。
烈焰仿佛他的葬礼,将他融于火海。
“我说了,要你好好活着。”
他抬手操控气流,将四肢燃烧的火焰包裹住,隔绝了空气之后,火焰迅速熄灭。
司硕望着这一幕,内心产生了些许动摇。
他似乎明白了廖宗为何拦不住这位宗主。
“可你现在又算什么呢?连个全尸都没给自己留。”
霍启铭安顿好自己昔日的同期,用手阖上了他的双眼。
猛然间,一股暴烈的威压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风力汇聚的冲击波震荡着压制了四周的火海。
至纯的龙血具象成风的形式,熄灭了火海,也熄灭了司硕最后仅存的斗志。
“洛西北方向!我只知道他去了洛西北方向,具体是哪里他不会告诉我们的!”
惊慌之际,司硕脱口而出,将婴凡的行踪透露给了霍启铭。
可他还来不及说出求饶的话,一股无形的风刃便疾掠而至,瞬间切断了他的右臂。
赤红的鲜血喷溅,在司硕的惨叫声中,高高地腾起,如夜空中绽放的血花。
第二股。
第三股。
第四股。
一股接一股的风刃袭来,他的四肢被残忍地剥离,仿佛人彘。
血一刻不停地流淌,痛苦不断叠加,他连惨叫的力气都已经失去了。
最后一股。
风刃无情地撕裂了他的头颅,横切而过,从他的鼻尖断开,形成一个完整的剖面。
白色的脑浆混合着红色的血,流淌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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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洛王府。
整个殿内静的连根针坠地都能听到。
须发皆白的洛王秦御之端详着手中的风古玉秘录,古井无波。
终于,在翻阅完最后一行落款之后,他徐徐卷起秘录,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他的眼神缓缓抬起,拖起一缕墨蓝色的瞳光尾迹。
他扫视着台下的众人,一股无形的威压登时笼罩在整个大殿之内。
即便是桀骜如牧衡,也一样噤若寒蝉,眉峰紧蹙。
“你们出去吧,洛远留下来。”
良久,他的声音宛如暮鼓晨钟,震荡着在场每个人的心神。
话音未落,秦襄的眼中顿时涌现出仿佛意料之中的无奈和心酸,也许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她曾幻想过自己这番冒险举动,能够换来家族的青睐。
特别是,爷爷的欣赏和肯定。
她有多久没有回过自己的家?
记不太清了。
这次孤身犯险,从玉龙阁手中窃取风古玉秘录,她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证明父亲的清白。
她想让爷爷正眼看看自己,让他承认父亲并不是他口中的废人。
父亲率军破境,坚持的是大义。
可爷爷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要忽略掉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
望着秦襄那悲伤的眼神,刹那间,黎洛的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半张脸都变得扭曲而接近陆显的神态。
就像,身体的一半控制权被陆显夺走。
“你够了吧?”
他脱口而出,整个大殿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我说,你够了吧?”
他继续说着,此刻,黎洛与陆显似乎心意相通,直面台上端坐的洛王。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把这玩意儿给你送来,这么关键的证物,你说让我们走就让我们走?”
他的声音坚毅笃定,仿佛一柄利刃刺穿了洛王的威严。
“秦襄是你的家人,东西是她历经磨难才得到的,你就想这么堂而皇之地夺取她的劳动成果吗?”
一句又一句,仿佛燎原的星火,点燃了黑暗的寒夜。
秦襄望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大男孩,像一座高山,挡在自己的面前,就像多年前守护在她身前的洛远。
陡然间,一股寒气弥漫游走在大殿内,锋锐的冰刺在半空中凝结,距离黎洛的脸只有寸许之遥。
洛远的眼神慵懒却饱含着杀气,瞳孔流淌着湛蓝的光辉。
他不介意捏死一只虫子,特别是在洛王府里跳脚的臭虫。
刹那间,一道漆黑的剑罡轻易撕裂了冰刺,将其碾作齑粉,溅落四散。
牧衡拍了拍黎洛的肩膀,他的目光如睡醒的雄狮,斜睨向一旁的洛远,与那湛蓝色的瞳光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年迈的洛王不动如山,静静地凝视着黎洛。
黎洛毫不避讳这股威严的目光,与之紧紧对峙。
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目光中的威压,忽然减弱了许多,转而挥了挥手,桌案上的秘录被凝结的寒冰托起,一直延伸到黎洛的面前。
黎洛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秘录掉在他的怀里。
“你就是黎洛?”
洛王双目微阖,掩盖住瞳孔中墨蓝色的光芒。
“如果是你的话,也许可以,把这封秘录送到天都城。”
秦襄双目圆睁,难以置信自己的爷爷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秘录,是空域的把柄。
手握秘录,是拿捏空王最好的手段。
可送到天都城,呈给高高在上的皇,便是公然亮剑。
这把剑,居然这般轻易地交到黎洛的手里吗?
“明日春祭,你们稍作歇息,共赏祭典。”
“春祭之后,即日启程,动身天都城。”
他重新恢复了亲王的威严,殿门洞开,示意众人退下。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始料未及的状况中,离开了大殿之后,洛远孤零零一人留了下来。
“师父,这封秘录的出现,可谓是天意,阿襄无意间做到了我们最想做的事。”
他面向威严的洛王,徐徐开口。
“现在,有了这封秘录,和我们之前查证的资料汇总在一起,就是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他的眼神流露出些许疲惫,却又充斥着柳暗花明的神采。
“洛远,你跟着他们,如若出了意外,第一要义是保取证据,呈递上峰。”
洛远恭敬地聆听着洛王的安排,丝毫不敢懈怠。
“洛域的腐朽已经是穷途末路,这是拯救洛域子民唯一的希望,千万不能有闪失。”
洛王的目光仍然充斥着担忧,他远远地望向窗外,不知看向何处。
“还有,保护好秦襄。”
最后一句话,轻轻地落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那是身为一家之长最后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