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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那借条的事怎么透着那么奇怪,总是点着季康,尤其是这个签字不签字,老二当时点了好几次。
原来应在这里。
季康却一直未对自己坦白过。
“赌坊背后是大人物,先我找了好些路子也没疏通,人家有了人,便不那么想要钱。我找了好些人去说和还没完全妥当,我就着急了,接你们在这里,也有先避一避好回旋的意思。”
“防着万一么。”
那些手段,吴二不想给姐姐细说。
总之不能使棉姐儿涉险。
“到今天,对方终于赏了面儿,让我把这张卖人的契书,买了回来,我才敢告诉你。”
薄薄一张纸背后,多少心酸周旋不用细说。
吴氏此时无暇问弟弟细处,没问他,一个村里开米坊的,哪儿这么大的能耐。
她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季康要签字,把季棉卖了?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院子里孩子们的声音忽大忽小。
吴氏颤声问:“二房的两个孩子?”
“是啊,也得带出来。”吴二面上有些苦涩,“万一,那个季南也是个女孩儿啊…”
他固然不是圣人,甚至或许不算好人,但姐姐的心事他多少都是知晓的。
眼前吴二的脸也渐渐模糊了。
好像听到他大声在唤她:“姐姐,姐姐…”
然后眼前就像蒙上了一块黑布,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吴氏这一晕,就是一天一夜。
连吴老三得了信,都赶拢了镇上。
看着姐姐苍白模样,吴老三杀气腾腾。
“姐姐知道了?”
吴二点点头:“总不能一直瞒着她。”
“我去杀了那个杂种!”
吴三转身就要冲出门去!
上次还让他陪着转米坊,当时他就想把人推进水池里淹死算求!
“站住!”
“棉姐儿兴哥儿就在外头!”
吴二死拉住弟弟:“疯什么!”
外头兴哥儿也早想进来,棉姐儿拉着。
“你就别给舅舅他们添乱,舅舅让咱等着。”
“火给我烧小点儿。郎大夫说了,大火半个时辰小火熬。”
季兴嘟囔着嘴把细柴抽些出来:“娘是咋了么?咋突然就晕了么。”
棉姐儿才刚狠哭过一场,眼睛还红红的,此刻抽着鼻子道,“舅舅让咱熬药咱就熬好了送去,咱就好好熬,咱能做的事情有几样啊?你嚷嚷什么?”
“姐,娘晕倒了!三舅舅也来了!这肯定不是小事情!”
季兴恨恨摆弄着手里用来拨火的一根柴火,只拿它出气。
“一会儿送药进去,我且得问问!”
“没说不让你问,”棉姐儿心中其实也焦,也想知道,“这是娘要喝的药!娘的身体要紧还是事情要紧?”
“把药熬好了送进去,你爱咋问咋问!”
棉姐儿也很想知道。
昨天那一阵兵荒马乱的,她想起来就后怕。
吴氏面如金纸,吴二大声唤人…
季南现下已经可以在院子里坐会儿了,大夫还说或是感觉腿脚有力气了,也可以试着下地走走。
只是时间还不能长,不能超过一刻钟。
此时季仁就正陪着妹妹在院子里踱步。
望着院里四处的动静,季南小声问:“哥,大伯娘今天咋样,好点儿没?”
季仁叹气道:“伯娘还没醒。”
又望望主屋:“也不知道是啥事。昨天你躺着没看到,伯娘那样子看着,老吓人了。”
季南想了想:“哥,我想去看看伯娘。”
季仁望着眼前面色仍然苍白的妹妹,有些犹豫:“你这个身子,好不容易好一些,别过了病气。我送你回房去躺着,就去伯娘那里看看,回来告诉你好不好?”
季南点点头,由季仁陪着,又慢慢踱回自己的房间去。
季仁转身便去了吴氏那边,正碰上季棉季兴二人送药。
“仁哥儿怎么过来了,那南姐儿不是一个人?”
棉姐儿心细。
季仁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手,“南姐想来看大伯娘的,我怕她走得久了太累,我来看了回去告诉她,也让她安心。”
这个弟弟是上过几年学的,斯文腼腆些,不像兴哥儿是个皮猴。
念头转到这里,季棉道:“那你陪我进去,兴哥儿,你去陪着南丫头,看着她,才刚好点儿,别又摔着!”
季兴原是想进去看看吴氏的,看着季仁,想想妹妹那里也要紧,便点了头,把药碗递给季仁。
“那我去守着妹妹,待会儿再过来。”
季棉和季仁走了进去,正撞上吴氏醒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
吴氏望着房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想支撑自己起来,又发现没有力气。
季棉快步上前止住吴氏:“娘,别起急了,躺久了头晕呢。”
又接过季仁手中的药碗:“您先把药喝了再说。”
“姐,你踏实躺着!”
吴氏侧头看着吴二吴三都在,脑子如过电一般,突然想起晕倒前的事,想问又看到棉姐儿在面前,憋的说不出来,眼泪大串大串簌簌而落。
“娘,咋啦?你这是咋啦?”
看着吴氏这样伤心,棉姐儿眼圈也红了。
吴氏摇头说不出话,呜咽起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吴二吴三围拢上来。
“棉姐儿,带弟弟出去,舅舅有事要跟你娘说。”
棉姐儿摇头不依。
“听话,给你娘弄点吃的来,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光喝药咋行,煮一碗稠稠的粥。”
又摸一把大钱给仁哥。
“三舅舅来了菜不够,仁哥儿去买菜。”
棉姐儿听了,又看吴氏,看她轻轻点头,这才拉着季仁退了出来。
出了院门,不过三条街就热闹的很了,季仁算了怀里的钱,先去了猪肉铺子,割了五花肉又买了大骨头。
屠夫把肉割好又给了添头,拿干净的荷叶来把肉和骨头包好,扎成一包才递给季仁。
数数剩下的不多的钱,季仁又在集市上仔细寻觅起来。
一辆马车从市集外头驶过,扎明黄色发带的丫头正撩了帘子四处打量。
“小姐,雷糖糕今日没来咧。”
“没来?”着水红色衫子的小姐有些意外,不免也从撩开的帘子向外打量。
突然,她抓紧了丫鬟的手臂。
“荃儿,你看,”她指着集市上一个蓝色身影,“你看,那是不是那个季仁?”
荃儿连忙循她指着的方向望去,却没见着人。
“小姐,您别是花眼了,那个季仁,一准儿还在牢里。”
荃儿素来得宠,说话也就随意了些。
“不不不,是他,”杨小姐张皇起来,“他怎么出来了?快,快家去。”
荃儿忙忙丢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