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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萧与楚修弘收拾了行囊,架着自家马车,一路向武备坊行去。
此时青衣江早已解了封禁,两人先向西走到渡口,再在波头集下船,一路向东,两天时间便到。
这些年,楚家与武备坊马家多有往来,也因此得了马家一些恩惠。
但楚世石坚持不受马家有关功法和真炁的恩惠。
楚宁萧兴致缺缺地坐在车厢里,叹道:“那马成畴来信说,愿意将一门三品炼气功法赠予我家。但我却也感觉这事有些不对了。”
楚修弘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索性就笑着揭过。
家中功法之事,不能他能置哙的,楚修弘伶的清,也分的清。
正想着,楚宁萧的话复又响起:“你那功法,我也打听了,乃是『瑶水』一系,需在立冬缝雨时,以古法采炁,价格大概在十五到二十灵石。”
楚修弘见楚宁萧目光落到他身上,忙拱手道:“哥,我自不敢在你前面突破。”
又打趣了几句,楚宁萧眸光清朗,眉目微敛,直视前方,不再说话。
现在的他,比起五年前,稚气渐渐脱了,多了几分成熟和从容。
通过这五年与马家的来往,他也逐渐明白了一件事。
马家家主马阅川之忧,主要在于两方面。第一,是马家后辈虽然不乏长袖善舞之辈,但至今没人能顺利筑基,倒是在冲击筑基过程中陨落了不少。
第二,马家后辈无一人拜入说得上名的宗门。
那马成玉、马成畴,乃至其他一些子侄兄弟,皆不是平庸之辈,宗门不收,只有一种解释。
那便是不想收。
或许,有人只等马阅川死了...
想到这里,他思绪飘忽,忽地想起了许多年没有回家的幼弟幼妹。
心中一沉,忍不住叹道:“我们做哥哥的,却是托了弟弟妹妹的福...”
或许楚林琛拜入红鸾真人门下,完全是处于自己的仙途考虑,但也因为此举,为楚家争取了些倚仗。
至少是明面上的倚仗。
而小妹那天急中生智,又拜入河阳府中,更是为楚家争取了宝贵的发展时间。
这都是马家求而不得的机会...世事无常,竟至于斯!
......
正走着,一波大风呼啸而来,吹得楚修弘一个激灵。
楚修弘是个机警的,吐纳的又是水行之气,隐隐感到这风有些潮的过分了,便如同大江上刮来的一般。
但现在马车是向西而行,背靠着青衣江,从武备坊吹来的风怎会带着这么重的湿气?
他索性拉住马车,在骏马的一阵嘶鸣中,沉声道:“哥,前面有些古怪。”
楚宁萧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他已突破了胎息第五境,下丹田贯通了泥丸宫,当下用神别一扫,狭长的眉梢不由蹙成一团。
只听他喃喃道:“附近并无异状...咱们继续向前走走看。”
此时此刻,他心中也隐隐有些猜测,莫不是马家那位子弟突破了,或是那位马家家主陨落了?
两人又走了一阵,终于在天边看到了那匍匐在大地上的坚城。
武备坊。
楚修弘抽了抽鼻子,似乎在感应风的流动,挥鞭说道:“这水气似乎就是从武备坊中流出来的。”
楚宁萧将法力灌注至双眸,举目去望,依稀瞧见那城寨中点缀了许多素白。
白旗,白衣,白圈,宛如落雪一般,白茫茫一片。
马阅川是炼气巅峰,莫不是他陨落了...
按照礼数,我家也该去吊唁。
正思虑间,又一阵狂风自地平线袭来。
这一次,本就强劲的朔风,猛然间又变大了一倍,狂风刮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两匹骏马不住嘶鸣。
“修弘,走!”
不知为何,楚宁萧的灵觉警铃大作,仿佛有绝大的危险正隐匿在前方的小城中!
下一息,那狂风骤然止歇。
但风还是带来了一些东西。
楚宁萧眯着双眼,望向天边,只见一名修士凌空而立,一身貔貅银甲覆身,背后殷红色的披挂随风飞舞,手中持着一柄通体铁黑的长戟,威风凛凛,宛如天神一般。
“筑基修士?”这个念头闪过脑海,随即被他掐断。
“不对...应是炼气修士。”
那人虽然气息澎湃无比,周身却没有道韵显化,应当是还未铸就道基。
应是哪家宗门的嫡系子弟。
这身行头和做派实在太过扎眼,楚宁萧和楚修弘一时间竟忘了赶路,伫在原地瞧着。
“若是来吊唁的,也忒不识趣了些...不对,哪有这么吊唁的!”
思绪方落,便听那修士的声音破喉而出,凌厉霸道,声传四野:
“钱家现在是谁主事,给我滚出来说话!”
说罢,下方数十道遁光闪过,转眼间,天空中已多了十余人,皆是炼气修士。
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跻将出来,勉强挂着些笑意,开口便道:“令狐袂,你这是什么意思?”
远处的楚宁萧却瞧出了不对,此时联通所见所闻,顿时猜到了七七八八。
那阵水气充盈的风,应当就是炼气巅峰的马阅川坐化归西了。
马家内部又斗了一波,原本马阅川指定的“成”字辈子弟没能顺利上位。
反而让这不知什么辈分的叔伯成了话事人。
这也难怪...一心在修行之路上的人,怎可能玩的过那些修为停滞、但整日钻营的货色...
楚宁萧心中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想看看这事该如何收场。
那叫令狐袂的银甲修士冷哼一声,双眸精光爆射,森然道:“我是替白家来问问,先前马阅川与白家的承诺,还算不算了?”
“承诺,什么承诺?”那马家话事人神情一滞,显然是不知情。
他是夺位而上,有些关节的确不知不明,因此有些心虚。
“哼。这武备坊本就是白家之地,马阅川不过是暂借。那马阅川老儿也立了字据,他死后,武备坊自然要归还白家。”
说罢,令狐袂将手一扬,手中已多了一卷竹帛,字迹分明,墨色沉着,迎风飘舞。
“这...老祖怎可能立下这种字据!”
马氏族人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目光,皆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明知道对方是来挑事,但仓促之间,却也无法证明这字据是假的。
场面正僵持间,气氛凝重如同拉满的弓弦。就在这时,天际又有几道遁光飞来,划破长空,定定落在众人面前,遁光消散,露出几道身影。
那马家话事人如临大敌,身子瞬间绷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嘶声道:“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