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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经略使府。
宋光熙刚刚从经略使司的衙门返回家中,就见宋进慌慌张张的跑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老爷,文白少爷……他走了。”
“哦?”宋光熙赶忙接过书信,打开仔细观瞧。
“叔父大人,请原谅小侄不辞而别!非是我不愿留下陪您,实在是师命难违。小侄将前往天水郡永安县的魏氏。魏铭义与我情同兄弟,定不会慢待与我。魏邈先生乃当世名医,定能助我根除痨病,就请叔父大人切莫挂怀。多多保重!”
宋立就这么走了,去宁州了。他那日说过,他的老师闫世忠让他去投奔魏铭义,治病只是借口,实际上是怕他受到牵连。
“唉,罢了。宋进啊,派人去给永安魏家送个信,请他们提前在宁州接应一下文白。”宋光熙表情有些遗憾,不过他很快也就释然了。宋立毕竟是闫世忠的学生,山雨欲来风满楼,万一朝廷中的文臣武将展开了激烈的斗争,那么不在官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宋光熙卸下身上的盔甲,如释重负,抬眼望向挂在墙上的大炽帝国版图,百感交集。
凤阳卫城西大营。
宋光熙按照宋立的建议,以征兵的名义为掩饰,调拨府军在陕州与平州之间、陕州与宁州之间以及宁州与青州之间都增派了大量兵力,意图阻拦流民。这次行动的目的迟早会被刺史知晓并传递到京城,因此,负责指挥这两处府军的将领有可能遭到袭击。凤阳卫派遣鹰营的人负责暗处的侦查和保卫,一共一百二十多人由胡良带队乔装进入府军的后勤单位去完成这次任务。后日队伍将会开拔,胡良便想抽空去到了山海医馆。他有些担心仇医师母子的安危,尽管指挥使大人已经亲自接管了这件事情,但是他还是想亲自去打探打探消息。
胡良迈步走近山海医馆之时,这里等候诊治的病人已经将医馆的前庭挤得有些水泄不通了。有七八个中年人忙得不可开交,他们被围在人群当中,满头是汗,饶是这些人有三头六臂恐怕这时候都不嫌多啊。而在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人正得意的端坐在一张书案后面,手中还端着一个茶盏。那种置身事外、怡然自得的神情与那些焦急的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人正是掌柜刘承恩。
山海医馆果然如仇红英预料的那样,不到三日就已经被获准重新开张了。毕竟作为陕州最大的一家医馆,慕名而来的患者很多,这几日已将炎阳城西区和南区大大小小的客栈都挤满了,连酒肆、青楼这些地方只要是能住人的地方都住满了病人。再不让医馆开门的话,怕是要出现几个急症不治的情况,有人闹起来就不好收拾了。于是宪司在刺史郭钰的首肯下,撤去了那些跑龙套的表面文章。这让刘承恩心里暗爽,有种官府也不过如此的错觉,自尊心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
胡良作为鹰营的校尉,他平日除了操练自己和手下的兄弟,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了解各条线路上的情报和消息,自然是识得此人,便上前一步抱拳打着招呼“刘掌柜!”,
刘承恩正自在的呆在角落里休息,其实他一早就亲自接待了一些贵宾,他这个身份在医馆里必须专门应付那些达官贵人,否则就容易被人视为怠慢,伺候完了这些贵宾他这才“偷懒”到这里歇歇。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他明显的怔了一怔,问道:“阁下是?”
“刘掌柜,在下凤阳卫胡良。”
那日,仇医师看出他胸肺部患有旧疾,嘱咐他一定要来医馆,说他的肺病有办法根除。尽管将信将疑,但是事关自己的军武生涯,他不得不前来一试。
刘掌柜仔细打量眼前之人,中等身材,肩背魁梧,双臂有力,鼻直口阔,目光锐利,周身散发着凛然的威势,跟仇医师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刘掌柜微微点头问道:“还请阁下出示腰牌。”
胡良从腰间掏出一块寸余长的精致铜牌,是凤阳卫的铜牌,这一枚这正是鹰营校尉身份的铭牌。
刘掌柜见到铜牌后,便起身拱手一礼道:“胡校尉,请跟我来。”随后便招呼胡良往后庭去了。
少顷,刘掌柜引胡良来到后庭的一处药房,取了一个包裹交给他道:“胡校尉,仇医师特意交代我将这包东西给你,我详细说给你听:里面有两种丹药,一种名曰六神丸,是仇医师独门特制的神药,如遇刀剑创伤而爆发热症、出现惊厥服之即愈。这里一共有二十枚,是送给你和那日随你一起上云雾山搭救她儿子的所有鹰营兄弟的,每人一颗。另一种名曰“行水丹”,她知你肺有旧疾,且已经积有多年的溃疡和顽固的炎症,且部分钙化溃腐,故而嘱咐我给你制备了这些行水丹。你只须每日早晚饭前服用一粒,待药力吸收后再进食。如此连续服用七七四十九日,辅以平常的闭气练习即可。待闭气时间超过六十息而不咳不喘时方可停药。如四十九日后未能达到预期效果,可停药七日后再服用一旬,如此循环往复,直至治愈。这里有很多,足够你用了。”
胡良满脸的震惊和感动,不知不觉已经是满眼通红了。但是他不敢打断刘承恩的讲述,一直认真的聆听,仔细的记忆。待到刘承恩讲完,他双手抱拳深施一礼道:“多谢刘掌柜,多谢仇医师的再造之恩。不知仇医生可安好否?”
刘承恩拍了拍胡良的肩膀道:“胡校尉,请放心,仇红英母子安全了,她们已经离开炎阳。”
“刘掌柜可知她们去往何处?”胡良问道。
“你们凤阳卫的兄弟都是有情有义的汉子,她临走之时特意将这件事交托给我嘱咐说你们身在军武,关心她的事情多有不便,请原谅她不能告知她的行踪,你们也不要打听,她不会忘记你们弟兄相助之恩的。”刘承恩只能搪塞过去,他并没有告知胡良仇红英母子往宁州的事情。
至此之后,胡良得仇红英赠与的丹药不仅治愈了肺部的旧疾,而且武功精进,两年后打通了任督二脉,进阶二品,三年后更进一步到达凡人武夫的一品巅峰。鹰营参与过此次云雾山营救行动的兄弟每人都得到了一枚六神丸。后续的数年中,有十一人在战斗中受重伤,因六神丸而救回了一条性命。
……
汶水,陕州、宁州界。
三架马车停靠在宽阔的河道边上。这里是汶水的中段,现在这个季节,水深尚不及腰,水面宽阔,水流平缓如镜面,清可见底,泛舟其上宛如漂浮于空中。河道两旁有大量的柳树身姿摇曳、青草依依。官道以一座笔直的石桥为界,将陕州与宁州分置在汶水河道两旁。站在桥上向汶水的上游望去,隐约可见白皑皑、雾茫茫的天境雪山,骄阳的光辉在那里照应出金色的顶盖,那便是百姓们口中:上界降在西川的祥瑞。
此处风景旖旎,仇红英、洛长青和薛彦卿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因为持有通关文牒,便一路在官道上畅通无阻。他们也不急于赶路,而是随性的欣赏着沿途的风光。今日行至此处,遇到难得一见的塞外青州,两个孩子兴致勃勃的在水中游泳、抓鱼,嬉笑声不绝于耳。而仇红英则趁着清澈的河水浣洗衣衫、拾柴造饭,将二人抓来的活鱼好生烹调一番。
自从祛除了火毒,她就再也没有让长青这孩子饿过肚子。少年被她养的高高大大的。或许是给人的第一印象太过壮实,不似洛展颜那般俊秀和精致。但是长青五官端正、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脸庞绝对算得上是英俊,而且已经依稀能看见其父袁崇山的身影,其母洛嬅眉眼间的那种锋锐。
仇红英正自回味。远处有一位青年儒士驾车行来,似乎要打此经过,见到这般美景不经意间朗声吟诵。“大漠雪山一望收,绿洲芳草青悠悠……唉……哎呦。”
风雅不足三息,突然“咔嚓”一声脆响,儒士还未吟诵完毕,异变陡生。仇红英三人闻声望去,只见:“噗嚓……”一声,那位青年儒士便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扑腾起了一阵尘土。
“这位先生,您没事吧?”长青和薛彦卿原本还被这位青年儒士的吟诵所吸引,正欲专注倾听,就将这个尴尬的事故给看了个通透。他二人赶紧上前查看,将人扶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青年儒士好一通咳嗽才慢慢的缓过劲儿来。似乎是扭到了脚,在薛彦卿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坐到一棵大柳树下。长青用手在青年儒士的脚腕上摸索了一阵,然后突然往自己怀里一拽。
“哎呦!”一声,青年儒士险些就从原地跳起。他一脸的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然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就精彩起来。
“哎呦喂?厉害呀!小兄弟,想不到你还会正骨啊。小小年纪,好本事。”青年儒士夸赞道,同时双手抱拳鞠躬致谢。
长青见此人穿着整洁、相貌儒雅,与书院的先生气质无异,可是说起话来却没有他所认识的读书人那般的迂腐,因此颇有好感,赶忙伸手去扶了扶。“还好,只是关节脱位,并不严重。举手之劳,先生不用多礼。”大炽尚武,更是马背上得到的天下,开国时真正的读书人很少。所以皇帝颁布诏令,广开文坛,举办书院,招募天下的文人志士,并给与了读书人十分崇高的地位。读书人的一拜可算是大礼了。
“先生,你这是从哪来?要去何处啊?”薛彦卿十分好奇的问道。
“在下宋立,京城人士,往宁州访友。二位小哥怎么称呼?”这位青年儒士啊,正是偷跑出来的宋立。
“我叫薛彦卿,宁州泉城人士,他叫洛长青,我们是广惠药行的。先生怎么只有一人,不担心遇到歹人吗?”薛彦卿问道。
“幸会、幸会。”青年儒士再次抱拳行礼道。
“我一介书生,大雨下身无寸缕,风餐露宿泪涟涟。歹人对我怎会感兴趣,所以不必担心。你们这是回泉城吗?那我可否跟你们搭个伴啊?”宋立问道。
“搭伴儿啊?”薛彦卿有些犹豫,他眼光看向长青。
宋立听出来对方似乎不是很情愿,于是补充道:“二位小兄弟可不要以貌取人啊,我只是不怎么将钱带在身上。我在泉城有好友,你们不是广惠药行的吗?那一定知道魏氏吧?”
“天水郡永安县魏氏?”薛彦卿确认的问了一遍。
宋立点了点头:“我就是到魏氏光义书院教书的先生,书院的魏邈院长也算是在下的老师。如果你们同意我跟你们搭个伴儿,等到了泉城,我会请魏氏在泉城的分号给你们十两银子,你看如何?”
十两银子其实算是个公道的价格,不算多,可也不算少。薛彦卿如果不是为了不泄露仇红英母子这一路行踪,以他的性子肯定立马答应了。他性格开朗,好交朋友,特别是跟一个这么有趣的教书先生一路,肯定能学习到很多不一样的知识,这很对他的胃口。
“十两?那怎么够呢?一百两还差不多。”一个女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正是观察他们半晌的仇红英。她始终用神识观察着周遭的情形,早就注意到宋立。不过他是真没想到这么一个生活在京城国子监的教书先生,居然生性如此洒脱,对自己所患病痛,所处的危险是如此的不以为意。
“咳咳、咳咳、咳咳。”宋立突然听到一百两这个天价,很是愕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胸中一股气血不畅,又不住的咳嗽起来。眼见他脸都有些红了,因为咳嗽,那瘦弱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仇红英无奈的摇了摇头:“宋立,咳得这么厉害,恐不久矣,我看你也不必舟车劳顿的什么魏氏了,赶紧把剩下的那一枚六神丸给吃了,还能舒爽一些。”
“啊!”此言一出,宋立的脑海中突然像是闪过一道惊雷,瞬间就让他忘却了所有的一切,只回想出一个名字仇医师?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还剩了一枚六神丸?你是……你是仇医师?”宋立满眼的难以置信。
“长青,去端碗水来。”仇红英吩咐道。同时,她伸手把住宋立的寸关尺,仔细感受他脉搏跳动所反映出来的身体状况。
“不错,我就是仇红英。你的命我已经救过一次,我让你在山海医馆继续治疗直到治愈,你为何却要离开?你以为吃了几颗六神丸,你就能把阎王殿生死簿给扯下来?宋大人想必不知道你这般的胡来吧?是偷跑出来的吧?”仇红英一脸的怒容,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一旁的薛彦卿难得见到仇姨这般严厉训人,自己在原地站着都觉得脸皮火辣辣的,赶忙跑到一边去照看锅里。他那是没见过仇红英审问钟惠那个老头儿啊。
“娘,他就是您说的那个被蜈蚣咬伤,差点死掉的宋先生?”长青端来了一碗清水。
仇红英点点头,将宋立的手递到长青手里。娘考考你,看看你长进了没有,你来说说他的脉象。长青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开始搜肠刮肚,回忆着关于痨病脉象的所有理论。痨病是久病的一种,往往是由于长期的劳心、劳力、熬夜而导致,气机处于浮动状态,导致心肺的阳气得不到收敛,精血耗散于外,病人的右手脉往往都会产生十分明显的浮大之象。根据病情的发展依次表现为右尺部浮、右关部浮,若等到右寸部浮那就是病得很重了。宋立如今的脉象右尺部还略有浮大之象,已经是控制住了病情,不再恶化,继续治疗应该会逐渐向好。
“娘,宋先生他痨病的脉象关尺脉浮大之象已有所收敛,但脉沉迟无力,观其面色光白,唇舌色淡,咳喘胸闷,咳声不扬,可辨为气虚、阳虚。可先服用一枚六神丸,达到清热止咳,化痰宣肺
的功效。后续再使用党参、茯苓、白术、淮山、天冬、百合、白芨煎制汤药,达到养阴补肺、健脾益气、润肺生肌的功效。”长青说道。
仇红英十分满意的点点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不过她转头看向宋立时,笑容立刻就收敛了,而是十分严肃的说到:“今日我们可以再救你一次,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仇医师,您对我恩同再造。您有什么条件您尽管说?只要是不违背天地良心,只要我能力所及,我都义不容辞。”宋立十分恭敬的说道。而且他说话的同时已经跪在了仇红英面前,样子十分虔诚。
仇红英也不去管他,任由他自顾自的跪着,她问道:“你说你要去永安县魏氏?还要去光义书院教书?是吗?”
“对呀!我乃是京城国子监闫祭酒门下、国子学教授……”宋立回答道。
“那好,我希望你将我们引荐给魏氏,我想在永安县行医,算是今后我们母子二人有个落脚之处,请魏氏行个方便。长青今年十岁……”
“什么?仇医师,您等等。你说长青今年只有十岁?”宋立一脸的难以置信的表情。“长青这个头都是跟我一般高,这粗壮的身体……您说他只有十岁?我这不是见鬼了吗?哎,长青小兄弟,你打我一拳,看看我是不是清醒着呢?”
仇红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起来吧,别跪着了。你们国子监的读书人说话都像你这么不着四六的吗?长青他体质特殊,从小食量就大,所以看上去长得是着急了一点儿。你就当他十……十四岁好了。我想让他进入光义书院读书,你能否也保荐一下?”
宋立闻言,先是十分的高兴,因为仇红英如果有求于他,正是自己报恩的好机会,算是得偿所愿了。不过他仔细思索之后又似乎脸露难色,他说道:“不瞒您说,魏氏家主魏铭义是我的故交好友,此人重情重义。您在永安县行医之事,定然是没有问题的,而且魏氏还会有所关照。有点难度的是第二件事:光义书院原是魏氏的私学,收几个学生原本就是魏家自己决定的小事。但是,因为光义以医术、药学见长而声名远播,又为帝国输送了很多人才,朝廷便将光义书院归在了国子监的管辖范围,每年都享受帝国特殊待遇,连一州的刺史都无权管辖。光义书院所招收的学生都面向各地州郡,有朝廷专门派遣的监学对书院的治理进行监督,避免舞弊的行为。即便是魏氏家主或者院长大人的保荐,也必须首先要达到学院的入学条件才行。光义书院分为初中高三级分院,初级6-10岁;中级10-14岁,高级14-18岁。每个等级设置了相对应的经史、礼学和医药专科。如果长青以十岁的年纪入学,那么他可以入初级学院,入学条件比较宽松,没有对专门课业的考试,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以十四岁的年纪入学,按现在这个月份就要入高级学院了,那样对课业内容掌握要求就相当高了。小兄弟这身形到时够十四五岁了,可这其他的科目考试,不知长青可有把握应付啊?”宋立问道。
仇红英和长青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自信。仇红英回应道:“你不必为难,长青在关西书院读完了中级。虽说比不得京城的国子学,但是经史、礼学应该也不会太差。至于医药基理,我的儿子,呵呵……自然也不会太差。”仇红英话说得很谦虚,可是宋立能够听出来,她话语中蕴含的底气。于是也就放下心来。
他恭敬地说道:“仇医师,你说的这两个条件我都答应你。等到了永安县,差不多也是秋季入学的时间了。正好咱们结伴同行,我还可以一路上考究考究长青的学识,查漏补缺,关键是我乃国子监祭酒的门生,我有个特长……我押题押得准,定能对长青的入学有所助益。您看这一百两银子的事情能不能?”
“一百两,没得商量。一路上你光是吃喝吗?刚才你没听见长青说你的病吗?六神丸我就当送给经略使大人的人情,就不找你要钱了。我估计你还要吃半年的汤药,这一百两可不够药钱,等到了永安魏氏,让你那个兄弟再付一百两。”仇红英还在恼怒这个对自己身体表现得无所谓的读书人,于是也没客气,故意用盘缠的事情敲打他。要知道医生是最不喜欢不听话的病人,你让他服药期间勿饮酒,他偏偏就喜欢吃饭的时候喝上两口。你让他每人申时按时服药,他偏偏就什么时辰想起来就什么时辰吃。往往都会影响治疗的效果,无端端给医生生出很多麻烦。
宋立见仇红英如此这般的严肃,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灰溜溜的转头看向长青。这孩子正转过身向着薛彦卿走过去,似乎憋不住笑,双手捂着肚子,肩膀好一阵的颤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