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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
一行人靠着山壁休息,进洞太冷,附近也没地方可取衣物。阿羽抱着小狐狸不停得揉它肚子和下巴。
“你不怕它跑了?”和尚问。
“狐狸这种东西就喜欢被摸下巴,它才舍不得走。”阿盛解释道,“我们西域有好几种狐狸,都是这样。”
“狐狸?此乃圣灵!”阿羽边说边摸狐狸下巴,“是不是啊,嘬嘬嘬……”
“什么?”众人不解。
“和尚解释一下?”阿羽看向和尚。
“小僧真没听过什么八尾狐的故事,还是你来吧。”和尚苦恼着摇头,他知道阿羽这样问,应该是有关佛教故事,但他又完全没学过,惭愧不已。
“啊,没听过啊,我来讲吧。说这狐狸要一直修炼成仙,需要不停地积攒修为,每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长出新的尾巴,直到长出九尾,就修炼成仙了。”阿羽揉着小狐狸,感觉它不闹腾了,像是在认真听他说话。
“这小东西快成仙了?”书生问。
“说起来是这样,但可怜的是他们命中有一个无穷劫。”阿羽温柔地看向小狐狸,“但他们练到八尾的时候,就需要去帮人完成一个愿望,但是这个愿望又会消耗修为,少掉一根尾巴。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因为成仙的欲求,堕入无间之狱。”
小狐狸像是听懂了一般,不再动弹,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忽然,狐狸全身的毛孔向毛发散出红光,几人瞬间觉得被一种暖意包围。
“原来是这样,如果我没猜错,这个雪山里居民的出入全靠它刚才那招的帮助,它就一直在帮人和掉尾直接反复煎熬。
“真可怜。”和尚接过狐狸,搂在怀里。
“可是我们也需要它帮助啊,不然这么重的寒气……”杨将军一句直指症结。
“阿羽,你听过这个故事,就应该知道化解之法吧。”阿盛突然想到。
“这个……嗯……”阿羽一时语塞。
“没有办法吗?”阿盛追问。
“他是在想,如果现在帮狐狸解脱,我们就进不了山,如果进了山再帮它吧,又有利用之嫌。”书生分析到。
“哎……你这……”阿羽感到惭愧,看了一眼小狐狸,却只看到它眼中宝石般的光芒。
“快说啊!”杨将军不耐烦催到。
“是这样,化解的办法确实有,我也不在乎什么进山,爱进不进,我又不当官又不找人的!”说完,杨将军和书生低下头,没想到阿羽其实一只在为他们着想。
“但是你们也看到了,这里面有人居住,要是狐狸成仙了再也不帮他们进出了,他们就会困在雪山之中。我意思就算要帮狐狸,也起码先让里面的人搬出来。”阿羽补充完,又瞟了一眼狐狸,只见它歪着脑袋,认真地听着。
和尚听完此番论述,会心一笑,“你看它听的多认真!”边说边把狐狸举起来正对着自己的脸,“那么八尾啊,这次能不能先带我们进山呢?”和尚恳切地问道。
只见狐狸开始摇晃身体,和尚立马温柔地将他放下,然后狐狸三步并作两步向洞口跳去,然后面相众人,原地蹦了几下。
“这是在?”阿盛不解。
“在催我们进去!”杨将军不耐烦道,“搞快点!”说完,招呼几人蹲下进入洞内。
洞内狭窄,往深处一点便没了光照,一片黑暗,脚下是厚实的冰盖,寒气逼人。待众人全部进洞,狐狸身上再次闪出红光,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好像真的不冷了!”阿盛感叹道。
“赶紧跟着它!”阿羽喊道,生怕狐狸甩掉众人。
就着狐狸身上的光,众人看清,这山洞里原本是一处地下河,但现在结成厚厚的冰盖,狐狸带着众人由南绕圈往东行进,约四五百步则见微弱光亮,再走四五百步至正东位,见一洞口,洞外的光芒反射在冰盖上格外刺眼。
从洞口出去,众人被眼前景象所震撼,只见身后约八丈的山包围着一片平地,山脚雪白,覆盖冰雪,而山上郁郁葱葱,植被旺盛。再看脚下,洞口处白雪覆盖,而远处则是肥沃的农田,再细看,仿佛见房屋错落。
“我这辈子只见过雪山上面有雪的,下面有上面没有还是头次见到。”杨将军感慨道。
只见小狐狸找到和尚脚边开始蹭他,好像邀功一般,和尚温柔地将它捧起,“谢谢了!八尾!”
只见狐狸身上再度泛起红光,再过片刻,又有金光在其毛发层层波动。不一会,金光在尾部勾勒出轮廓,一绺新尾缓缓生长。
和尚凝视着狐狸,只见它闭眼皱眉,呈蜷缩状,微微颤抖,眼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泪光。再定睛一看,有一绺尾巴从和尚的手缝中脱落,落地成花。
和尚感受到狐狸的痛楚,用脸紧紧贴着狐狸的面部,共情至此,不禁泪流满面。
“它一直在忍受这一切,太可怜了!”和尚心疼地紧紧抱住狐狸。“为何此种生灵要经受无间刑罚?”饱读经书明白善恶皆有因果,但实在不能理解渡人之生灵何故被神佛抛弃,他在心里诘问苍天。
“要不你休息一会,我们去查探一番。”阿羽看出和尚内心的挣扎,便提议道。
“不用,早些说服此处居民迁出,早些解脱它的苦难。”和尚轻轻地将狐狸放下。
“让我陪一下它!”书生一把搂住狐狸,“刚才还是受了些寒,呼—我先歇会!”见他一副虚弱难忍的样子,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向远处房屋走去。
“这个地越走越暖和,越走越软。”阿盛发现情形,回头向洞口出喊道:“你要休息就往里面点躺!里面暖和!”
见没人回应,阿盛嘟囔道:“这家伙不会昏过去了吧?”
阿羽和杨将军走在前面交谈,听到阿盛的话,杨将军回头向洞口走去:“我去看看。”
阿羽阿盛和尚只得继续往房屋方向行进,只见这山间房屋集中在土地正中间,房屋往山体延伸之处则是农田,目测接近百亩。房屋不多但都精心装饰,篱笆上缠绕着藤蔓,屋外都种着花草。
看得入迷之际,忽然一股掌风直冲和尚而去,和尚下意识用肩一挡,蹲下马步,然后肩膀一抖,用内力化解掉掌力,袭击者被这一震倒翻在地。
阿羽迅速用刀架在袭击者脖颈,这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你是那个……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