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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峨眉一直往南走,过了马边河,就到了马边镇,也就正式进入了所谓“南蛮”地界。
千年以来,此地偏僻,历代对此地疏于管理,但对于这片土地上生活的各个民族来说,此地土地肥沃,水系繁多,既有渔货,又有山珍,历代王朝又大多不干预,是上天赐予的安生立命之地。
对于中原人来说,提到这里,想到的往往只是武侯南征的故事,如果说还有一个与此地相关的词,便是“流放”。
“积雪流放了山川,骏马流放了河流,来客与森林对视,沉睡在银河之下,他们从东方流放,流放到我们的家。”
当地的人见到阿羽一行人唱起了歌谣,杨将军的手下解释着歌中含义。
“此处各族盘踞,凡事一定要多加小心,有些事情……当做没看到。”杨将军小声叮嘱一行人。
“具体什么事?”书生也小声问道。
“总之不要以我们的道德去看待他们,少看少说少管。”说完杨将军又看向手下:“那麻风雪山在此地?”
“传言离这不远了,但确实没人知道怎么进去。”
“我看这边植物茂密,气候闷热,不像是有雪山的样子。”和尚说道。
“我们问过一些军中听过传言的人,所指位置都在这附近,但具体是哪没人知道。”手下解释道。
“那还真是见了鬼了,就不能找个部落或者官员什么的问一问吗?”阿盛问道。
“说了,没人知道,官府要知道早来把税收了,还想隐居?”杨将军这样一讲,大家想想也有道理。“你赶紧走吧,别让人看到跟我在一起,怕害了你。”杨将军命手下离去。
马边河不是一条宽广的河流,水流也不算湍急,窄处直接可以蹚过去。河岸边满是树林,远处的山大多不高,一眼望去郁郁葱葱。
“你们几个去找地方扎营,我来抓鱼。”阿羽说道。
“我……我去采点果子。”和尚说完,一个人默默地走进树林。
“这和尚什么来头,你俩这么护着他?”杨将军不解。
“就是山上碰到了,阿羽兄弟也是庙里长大的,可能是不忍他出事。”阿盛答道。
“那只是其一,还有就是我心里隐约觉得这个和尚不简单。”阿羽把鱼丢到大家面前,“眼神坚毅而又清澈,才思敏捷,而且我一眼就看出他受了足戒。”
“这鱼抓得也太快了!”杨将军感叹道。
“什么是足戒?”阿盛问道。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走路一直在下风口,而且喝水都要拿个东西筛着喝,这就是受过足戒的表现,这种僧人一般修为比较好,而且品行正直,同行不会有事的。”阿羽答道,“我只是没想到他就是大慈寺出来的,在这个节骨眼出来,那么他出来的目的兴许也不简单。”
“你们找他问一问不就好了。”书生说到。
“他这一路除了念经,连个屁都不放,要问你们问,到时候把人问跑了被什么野兽野人吃了,我罪过大了。”阿羽说道。
“小僧是受方丈之命出来查放火窃刀之事。”和尚捧着一把果子说道。
阿羽猛一回头,发现和尚就站在他身后,被惊得从地上弹起,问道:“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们出家人能不造出响动就尽量不造出响动,若招摇过市就是坏了修为。”和尚轻言轻语地答道。
阿羽和杨将军被刚才那一下惊得冷汗直冒,因为以他俩的修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让人近身而没有察觉。
“目前我只能想到这人只偷宝刀不偷舍利和经典,应该不是佛门中人,方丈说知道那降风宝刀的人本就不多,应该是官府之人,而且官阶很高,起码是跟皇家直接相关的那些大臣,山上那两人看样子应该是受人指使做事,但也只是棋子,所以我觉得跟着你们混在他们里对的,到时可能真的能见到背后指使,就能水落石出了。”和尚又说道。
“你这步伐沉稳而不动声色,呼吸平缓足见内力修为不错。”杨将军说道,“敢问师承?”
“志振方丈。”
“怪不得,难道说已经练到《金刚经》了?”杨将军又问道。
“嘿嘿,小僧不才,《金刚经》和《妙法莲华经》均有涉猎。”和尚不好意思地答道。
“怪不得,那你这经书都读完了啊!”杨将军啧啧称奇,阿羽等人不由为之侧目。
“不敢不敢,佛法博大精深,只能说现在能翻到的都读完了。”和尚摇了摇手,一脸过奖了的表情,转而看到阿羽,又说道:“那天阿羽施主随口念了几句经文,小僧就没听过,还请不吝赐教。”
“我这几天也跟你们说了,我就是一个小庙来的,我跟我师父连足戒都没受过,你没听过,兴许是我师父记错了。”
“不对不对,是不是经文我们是能听出来的。这位大师可不简单,竟然还没受过足戒,足见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小僧浅薄了。”
“师父……”阿羽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知二位是否安好。”阿羽心想。
阿盛一眼看出阿羽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的,我们早点把那人揪出来,等回去时你师父说不定已经回庙里了。”
“你们看,那是什么!”书生指向远处的河岸。
众人的目光看向远方,只见前后二人身着黑色布衣,头戴黑帽,用两根木头抬着一口棺材。棺木不像是中原地区的木色,散发着血一样的红色,一位女子身着红衣,走在棺木侧面,给棺木打着红伞,一同向近处走来。
众人感觉到脊背发凉,只觉得周身潮气一瞬间显得冰冷。阿羽和杨将军,一个在庙里长大又常年护镖,一个出身行伍,都被眼前之景惊了个结结实实,像是灵魂被按在河道中一般,眼睁睁看着那几人走近。
待三人走近,几人才看清抬棺之人是两位长者,皮肤黝黑,见到阿羽这几个外人,只是扫了一眼,眼神空洞而又麻木。那撑伞女子年纪不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脚下之路。三人并未理会他们,径直往河床远处走去。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和尚一直低头念诵。
“哎……这可能就是冥婚吧”杨将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