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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兴坐在矮小的木凳上,感觉很累,车厢晃动让他很想睡觉。
若不是来寻吴容,这个时候他已回工兵队歇息,却落得眼下的局面。
这辆马车后厢载五人,两个重伤员和三个救护员,时间一长,大家都变得昏昏然。
一个激凌,轲兴清醒过来,看着担架上的石云,想起白天两方阵营的厮杀,造成伤亡遍地,不禁感慨。
众人似乎睡着了,轲兴盯着看了一会儿,又在颠簸中逐渐迷糊。
车队在沐医生的带领下,五辆马车快速前进。
“停车检查!你们是什么人?”车厢外,忽然有人高声阻拦,还有兵器举起有声音。
马车停下,轲兴惊醒,不知何时辰。
他侧耳细听,心想:好象有人拦住马车,不知是敌是友。
为防不测,他握住小匕首柄部,随时拔刀。
“咱们是沐营的,送伤员去医院。你们是什么人?别拦路!”只听得沐医生急促回答。
“哈,原来是沐营,咱们有功劳了。兄弟们,把医生全部绑住,把马车和车上伤员赶回去。”
“休想!你们是什么人?”
“你别管,咱们就是来打秋风的,捞些油水。你快叫全部医生下车,否则咱们的火枪和弓驽没长眼!”
车上的人员都醒来,恐慌不止。
轲兴听到了枪栓的拉动声,立即紧贴车帘边,防范来敌,想起今晚被白道人戏弄,他顿时怒火渐起,认为拦路之人可能跟白道是一伙。
“我谅你们不敢,枪声一响,咱们的士兵就会赶过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沐医生临危不惧,站在马车上,大声痛斥拦路的劫匪。
劫匪头目也怒了,挥手对同伴说道:“你们上车把医生全押下来,若敢反抗立即杀掉,记住用刀别开枪。”
五辆马车上的医生顿时大惊失色,他们是医生,没带武器的习惯,车上载的全是重伤员,保命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反抗了。
如何是好?沐医生清楚这些,车上只有一个叫轲兴的士兵,他虽力气大,听说只会修筑工事,哪有什么本事保护大家,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
唯有逃出去,去请救兵!
想到这些,沐医生立即跳下马车,沿着街边撒脚就跑,还把身上显眼的白袍子除掉。
“兄弟们,有人逃走了,快放箭!快追!”劫匪头目识破对方计谋,命令几个手下去追赶。
听得背后弓弦响动,沐医生朝前扑倒,接着迅猛滚往墙角。
几个劫匪追过来。
“那个人没跑远,搜得仔细些。”
“对,看见即放箭,别让他跑掉。”
劫匪们嚷嚷着,走近沐雪藏身的地方。
沐雪紧张在地上摸索,竟然摸到半截砖头,拿起来贴着墙边缓缓挪动身子。
淡月下,一个眼尖的劫匪突然高呼:“弟兄们,那边墙角有动静,快去瞧瞧!”
听着逼近的脚步声,沐雪不及细想,弯腰急步而走,手里依然握着半截砖头。
“那边有人,快放箭!”
话音刚落,有人朝沐雪发出一箭。
沐雪听觉灵敏,立即五体投地似的扑于地上,匍匐向前,心想这回完了。
咻——利箭掠过头顶,脚步声渐近。
“啊!痛死我了!”
“哎,我的手断了!”
“大哥,有人偷袭,快来帮忙!”
忽听得背后惊呼连连,沐雪急忙扭头一看,只见三个歹徒倒于地上挣扎。
一个高大的黑影朝这边跑来。
是敌是友?沐雪握着砖头,准备与来人搏斗。
“沐医生,是你么?我是工兵连的轲兴,刚才我抢了他们的弓驽。”轲兴边跑边说道,担心其余的歹徒前来增援。
“是我,快跟我去找救兵!”沐雪从地上跳起来,看见来人真是轲兴,顿时放心地扔了砖头。
轲兴拿着弓箭,跟随沐雪跑进一条巷子。
“沐医生,这里不是我军的控制范围,你们的马车怎走此路?”轲兴的两手都拿满了东西,边跑边问道。
沐雪很自责地回答:“此事都怪我,想快些到达码头抢救伤员,我叫车夫们穿行此街道。”
轲兴大概明白劫匪是些什么人,“刚才拦路的可能是商武军。沐医生,现去找救兵,路途较远,能及时赶回去?”
“不远,前面的街道上就有救兵,由钟长老率领,专门保护沐营救护队。”
“如此说,你继续往前,我上屋顶看看救兵的位置。”
轲兴说完不等沐雪回应,扔掉手里的物件,开始攀登身旁的楼房。
沐雪觉得有道理,说道:“你往北面走,若先看见钟长老,告诉他此事,请他立刻去营救受困医生和伤员。”
“知道,你小心些。”此时轲兴已攀上了屋顶。
在铁笼山上练就的功夫和学堂的训练,让轲兴在屋顶如走平地。
他略辨别方向,朝北走去,不出几步,只见一个黑影也在屋脊跳跃着,由远而近。
“口令?”黑影先发话。
“齐心!答令?”轲兴急忙回应对方,同时向对方发问。
“治乱。”黑影的话刚落,人就来到轲兴面前。
轲兴认得来人是钟恺长老,当即抬手抱拳行礼:“属下轲兴,见过钟长老。”
原来钟恺早就在附近屋顶巡查,发现轲兴攀上屋脊,立即过来盘问。
当他看着轲兴身上的衣甲,认出是学生军,于是客气问道:“你是那支队伍的?来这里有何事?”
轲兴赶忙回答:“属下是学生军工事连,跟随周教官去平乱,请钟长老去救助沐营的医生和伤员。”
“这么晚,你为何跟沐营医生在一起?”
“是这样……”于是轲兴把沐营救护队遇到劫持的事略说之。
“快带我去!”钟恺听了,一把握住轲兴的手腕。
“东北方向的街道。”轲兴指点大致的方位。
“快走!”钟恺一拉轲兴,在屋脊上跑起来。
轲兴只觉脚下生风,钟长老的爆发力果然惊人!
高武者站得高必望得远,何况寻找方位。
的的的……马蹄声传来。
两人看见了那队匆匆行进的马车和人影。
钟长老放开轲兴之手,说道:“你且慢行,我下去一看。”
钟恺说完往下扑去,仿佛一只巨大的夜鸟掠过眼前。
此地有些高,又累又饿,怕站不稳,还是小心为上。
轲兴盯着钟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谨慎地跳到一低矮的屋顶,小心地攀着屋檐落于地上。
待他匆匆沿巷子跑到马车的旁边,发现钟恺已将那群劫匪全部击倒,正命令医生们把劫匪捆绑。
“年轻人,你来得正好,快把歹徒缚起来。”
“得令。”轲兴说完从马车上找来绳子,把几个贼人的双手扭到背后捆扎,连成一串。
此时,沐雪医生与一群黑衣人也赶到了。
“检查伤员。”沐医生叫同伴察看伤员情况,好在没甚大碍,事因劫匪急着回去邀功请赏,没来得及下毒手。
“把这些歹徒押走。”钟恺吩咐自己的手下。
“诺!”黑衣人的头目答应一声。
一群黑衣人带走了歹徒们,沐医生才松了口气,对钟恺说道:“钟长老,咱们要送伤员到战地医院,就此告辞。”
钟恺抬头看了看四周,“沐队长,此地还不安全,我护送你们一程。”
“那就有劳了。各位快上马车,伤员不可担搁。”沐医生说完跳上马车,催促车夫快走。
轲兴回到原来的马车上,刚坐好,马车即时起行。
钟恺走在最前,走得比马车还快。
当出现一个哨卡的时候,钟恺上前询问,得知是李福统领的守城士兵,他才放心离开。
车队来到码头的战时医院,这里遍布军帐。
帐篷里走出一些医生和护士,众人动手把伤员搬下马车,送进帐篷里救治。
在沐医生的指导下,轲兴小心把石云抱下马车,放于一张特大担架上,然后与医护人员一起抬起担架,走进了一个很大的帐篷。
“非医护人员请离开帐篷,别防碍抢救伤员。”一个年长的医生掀起门口的布帘,催促轲兴等人出去。
其实轲兴也不想留下,按例他必须连夜归队,否则是违反军规。
他想悄悄回去时,刚好看见沐雪走出了帐篷。
“沐医生,若没事我要告辞回营。”轲兴跟沐医生说了一声。
“轲战士,不如在帐篷歇一宿,拂晓咱们的马车去前线抢运伤员,你可顺道归队。”沐雪知道轲兴今天累透了,于是建议他在此地休息一晚。
轲兴却担心而言:“不可,明早归队,若解释不清此事,我将受到处罚。”
“不用担心,我给你写一张陈述书来解释。现在我叫人带你去休息,陈述书早上给你。”
“如此,多谢了。”
“别客气,今天你帮忙不少,咱们也要多谢你。”
“张伯,过来一下。”沐医生立刻叫人带轲兴去歇息。
“沐医生,何事?”张伯是个伙夫,为人热情。
“带这个战士去歇息,明早唤他往前线归队。”
“好咧,好咧。”
轲兴跟随伙头张伯来到一个帐篷,发现里面铺着厚厚的干草,有人正扯着鼻鼾熟睡。
“就是这里。”张伯指着地面说道。
轲兴听了立刻坐下,伸长双腿就要躺平。
“士兵,这些干草会扎身,我找张床布铺上。”
“不用了,我早已习惯。”轲兴婉拒对方的好意。
可是张伯还是去找来一旧布单,铺于干草上,然后说声“早点歇息”才离开。
轲兴不解衣甲,就着布单,自顾疲倦地躺下,很快就睡着。
夜很沉,远方还有枪声,但他暂时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