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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大陆,普制时间来到1500年。
在这片大陆上,国与洲并存,彼此常有冲突。
近三百年来战乱不断,曾经强盛辉煌的禹国遂分为四洲,以长老殿维系着各洲的治理。
“天火燎身,王者重生。”
这偈流传在东辰洲、南遨洲、西贺洲、北禹洲,但天火是何物,知者甚少。
既然天火能造就王者,江湖和庙堂的掌权人都想得之。
纵观玉兰大陆的国与洲,实力最强的是南遨洲,其首府设在繁华的大南城。
南遨洲设有长老殿,三个长老分别是:大长老文樵,二长老钟恺,三长老石义。
最高首领是大长老文樵,征讨十数载平定南遨洲后,他创建了兄弟盟,统率数支精锐之师,大有一扫天下之势。
文樵为掌控军队,每年数次巡视各地驻军,任命心腹干将李昊为近卫军元帅,守卫首府大南城。
近卫军是精锐中的精锐队伍,其元帅李昊善谋略,武功平庸,他盼文樵能早成霸业,于是秘密派人往各地寻找天火,已过三年未果。
在这年的春天,文樵如常外出巡视北战区,且派二长老钟恺前往东战区,三长老石义前往西战区。
如此近卫军过半队伍随长老们前行,李昊率小部留守大南城。
待三个长老离开城池,他随即下令关闭长老殿谢客。
谁料数天后,精诚团结的大南城却发生了军队哗变。
当夜子时刚过,城里枪声突响,惊醒了李昊。
何事?李昊急忙穿戴完毕,在几个卫兵簇拥下,匆匆赶往元帅府。
观音山下,近卫军元帅府里,大小将领都焦急等候消息。
“禀告元帅,城防士兵突然向近卫军开火。”快马火速回报。
“那是聂明管辖的军队,为何如此?快去查明情况,方可决定。”
“诺!”
“报——元帅,城防士兵已占据南营,正向观音山冲来。”
“他们这是兵变!传令近卫军退守观音山,保卫长老殿。”
“诺!”
“报——元帅,我军伤亡很大,各个阵地要求增援。”
“咱们没有后备军,只能请外援。快马,把公文送到城外同盟军和商武军的大本营,令他们协同攻打叛军。”
“诺!”
“诸位,聂明可能叛变了!”李昊脸呈苦恼,沉重而说。
十多个文职将领惊讶无言,李昊发现元帅府里竟然没有一个能征善战的将领,能战的都随长老们出发了。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快马才回报情况。
“报——元帅,叛军包围难出城,咱们用飞鸽传书,同盟军和商武军竟回复恕难从命。元帅,这是回复函。”
“什么!他们不听号令?!”李昊看了一眼函件,拿笔在上写了几句,立刻唤来门外站岗的警卫员杨尚。
“杨尚,拿这函件,与快马队设法偷出城,速往北区碑河大本营,请大长老回城平乱。”
“诺!”
“诺!”
大南的城防军突然哗变,统领将军聂明指挥部队占据四个城门,同时袭击近卫军。
近卫军初战失利,元帅府命令城内的商武军增援,但由保镖和商行伙计组成的商武军不听号令,草草在商会总部集结,却只作壁上观。
商武军首领廉波回复说他们民间队伍,只听大长老的话,不会轻易参加城里的内斗。
奇怪的是,距城十里的两个同盟军营地也没派出增援部队,还言除非有大长老的手谕才可入城。
如此,内乱的战火迅速在大南城燃烧,军民死伤不少。
孤军应战,近卫军措手不及,只得败走观音山,迅速在各隘口筑起路障抵抗。
突袭得手,聂明率叛军大举围攻观音山,想占据长老殿,从而号令三军。
但见城里浓烟翻腾,双方的火枪、火炮不停狂轰,弓弩发射密集的羽箭,铁甲骑兵挥动明晃晃的弯刀,往来冲锋砍杀。
喊杀连连,血肉横飞,惨烈巷战持续进行,近卫军节节败退。
城里集结待命的商武军见状,立即作鸟兽散去,首领廉波躲进商会总部密室,叫保镖们在四周架起火炮作自保。
在观音山附近一带,李昊率警卫队来到前沿,与叛军苦战,焦急等候大长老文樵的救援。
在大量赏银的刺激下,聂明的叛军攻势迅猛,近卫军死伤惨重。
观音山上的文夫人得知此消息,带领医务女营下山协防,情形万分危急。
待到天快亮的时候,乔装成叛军士兵的杨尚与数快马才乘乱混出城外。
几个人立即反穿军服以避误伤,急急如漏网之鱼,在城北大道策马狂奔。
遥远的北边,文樵正在碑河大本营逗留,当接到消息,不禁大吃一惊,平时自己视如亲儿的聂明竟然背叛了!
震惊之余,文樵迅速调兵遣将。
“卫兵,传叶昂来帐前听令。”
“诺!”
午后,碑河至城北的大道上,受文樵所遣,先驱将军叶昂带领边防精锐之师急驰行军,火速南下。
以防万一,文樵稍后再派出两路大多由近卫军组成的援军。
第二天的傍晚,文樵的三路援军逼近了大南城,发起首攻的是叶昂所率边防劲旅。
兵来将挡,城内外喊杀不绝。
五天后,战火渐息,聂明率败兵向东逃去,逃回自己的老家。
硝烟散尽,满目疮痍的大南城只得重新修葺,长老殿下令赶快抹去战火痕迹。
按李昊的提议,城防事务由近卫军接管,文樵决定不设城防统领,只任命李昊的堂弟李福为城防提督,专门监察守城军队的动静。
此战震动整个南遨洲,也令近卫元帅李昊在军中的威望急降,他常觉愧疚,有负长老们的重托。
“三年了,天火怎么还不现身?轲兄弟所作何事?”
“若能把天火献给大长老,必可将功折罪。”
“轲兄弟,马道长,我真想到铁笼山广宁观与你们一叙,惜往来十多天,无法抛下公务而行。”
李昊禁不住思潮翻腾,时常眺望城西大道,急盼他的结拜兄弟轲兴及早回来。
惜路途遥远,就算派人去铁笼山打听情况,一时半刻也没有消息。
铁笼山,其实是一带山脉,距大南城三百里,连绵成峰,巍峨险峻,在南遨洲算是名山。
名山多有修行者,此山有座宏大的广宁观。
广宁观的掌教道长俗名马德,六十多岁,道号尚阳子。
从广宁观的后院而出,沿石阶往上,行半里有一山窝,山窝有一水潭,众曰:隐世潭。
此潭里竟然常现黑蛇,通体黑质,扁担粗细,尺许长,有厉害的毒牙。
众人惧怕黑蛇,不敢靠近潭边,只好在潭边围起几重渔网。
马道长更担忧潭里的黑蛇上岸,危及道人和俗众,就遣青壮者去潭里捕蛇,每天一趟,风雨不改。
当大南城兵乱的消息传到铁笼山时,马道长正好闭关修行完毕,听得此事,不觉轻叹一声:“天意难违啊!志远,林平回来没有?”
志远是马德的大徒弟,听了急忙回答:“回师父的话,林平师弟往后山给轲兴居士送午饭,还没回来。”
“大雨将至,还没回来?志远,给我备干净的衣裳,我要往后山一趟。”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