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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醒醒。”
季七感觉有人在晃动自己的肩膀。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大脑隐隐刺痛。
他抬起头,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明。
“何,何长善?”
季七还有些发懵,将叫醒自己的人对上号以后,马上清醒过来。
怎么是他?
季七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还在包子铺内。
然而,此时的包子铺已经没有客人,屋内似乎已经不营业,灯都是关着的,所有光芒来自玻璃门外,外边的天很亮。
“下午一点了。”
何长善解释道。
“一点了?”季七一惊,连忙问道:“今天几号了?”
何长善用安慰的语气说道:“大年初五,放心吧,你没睡太久,要是你一觉能睡到初六,那你现在看到的可能就是医院了。”
他又好奇地问道:“不是说好今天十二点请你吃饭吗?怎么会睡在这里,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特意根据你手机定位找了过来。”
作为与巡逻司高度挂钩的肃元科一员,虽然是过去式,但何长善想调查个手机定位并不难。
何长善的疑惑也情有可原,虽然他和季七接触不深,但他不觉得对方是会遗忘约定的马虎之人。
所以他和李大洋与徐客在饭店里一直等不到人,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季七也是聪明人,第一时间理清了前因后果。
初三登上福生台那一天,他加入建元将要离开之际,被李大洋给叫住了。
这名来自前线的军人向他发出了邀约。
时间就定在了今天中午十二点。
季七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包子铺拱桌子上睡着,一直不省人事到现在。
看来昨夜精神力的消耗的确巨大。
季七略显无奈地说道:“昨天晚上我在修行上做了一点尝试,没太注意时间,一不小心就通了宵,太饿了就想着出来吃个饭,没想到实在太疲惫了,竟然睡在这里。”
话是真话,季七也说得诚恳,只要不仔细去求证,这对于刚入门的修士来说就是经得起推敲的措辞。
“过犹不及。”
果然,何长善点了点头,脸上出现认同的表情,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以前刚修行时,每天打坐完,也睡得跟死猪似的。还是要劳逸结合啊。”
有必要这么拿你自己举例子吗?
季七微微眯眼,心里默念完,连连点头:“我以后不会了。”
何长善转身向着门外走去:“走吧,徐队和李长官还在等着呢。”
季七也马上站起身来,他看向吧台后面一直沉默的老板娘:
“姐,给你添麻烦了,我之前要的那些吃的还在吗?”
老板娘笑道:“小伙子,你直接睡过去,我哪还知道你是吃还是不吃,就算吃,现在也都凉了!”
季七:“那我给你扫点钱过去吧?在你这睡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不用不用,”老板娘毫不介意,她瞥了眼何长善,又上下打量着季七,就像相亲市场挑女婿的老妇人,眼中有满意之色,但她最终也只是说道:
“你们都是建元的修士吧,以后都是大人物咯,大姐我可得跟邻居街坊好好说说,他们肯定羡慕哈哈哈,建元修士都来吃我家包子,小伙,下次随时欢迎你再来我家睡觉啊,带上同事来更好哈!”
在老板娘铜铃般的笑声中,季七落荒而逃......
......
“长善说他找到人了。”
宽敞明亮的包间中,一张大圆桌上摆了不下十道菜。
然而桌边却只坐了两个人。
李大洋听完徐客的话后,视线落在桌上那道秀色可餐的铁板豆腐上:“可算找到人了,再不来,我就要先动筷子了。”
两人沉默的坐着,不再多言,仿佛都惜字如金一般。
而在餐桌的上方,有一道如同小太阳般的光球飘浮在半空中,那道光球正在向下释放着热量。
没到十分钟,敲门声响起。
何长善带着季七进了包间。
何长善找季七是开着巡逻司的车来的,两人在包子铺门口上了巡逻车,一路风驰电掣,没几分钟就到了饭店门口,吓得门口抽烟的服务员以为是老板犯了法,烟都掉在地上。
不过季七倒是没啥感觉,他不是第一次坐巡逻车了。
进屋以后,何长善一板一眼地行了个礼,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坐。”李大洋看向季七,朝他温和一笑。
季七有些拘谨,他向前走动两步,坐在仅剩的那张椅子上。
李大洋来自前线,而徐客与何长善是本地肃元科的人......
这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那种见过大场面的气质,不怒自威,让人没法轻视,做出随意的行为。
“吃。”
李大洋又接着说道,他自己已经拿起筷子,向一道菜伸去。
这.....
就这么开动了?
季七有些诧异,他视线向下,看着玻璃转盘上的菜。
铁板豆腐,石锅杂鱼,干锅脊骨,锅包肉......
怎么全是我爱吃的?
不,是我太饿了。
胃液一阵翻腾。
自己有多久,没正经下过这种馆子了?
行吧,既然这三位给面子,那自己要是还忸怩内耗,可真招人厌。
季七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锅包肉,非常自然地吃了起来。
酸酸甜甜蜜蜜的感觉入口。
一点没凉。
季七不知何时上的菜,但他抬起头,默默看了眼头顶餐桌正上方的小光球,知道这一桌子菜之所以还如同刚上桌般热乎,肯定是因为这小光球的缘故。
他能从小光球中察觉到浓郁的元气波动,甚至隐隐有热量扑面而来,像是炙烤面门的炉火一般。
这就是修士的饭局啊......
一旁的何长善沉默地拿起一壶豆浆倒进杯子里,放在季七餐盘旁。
看着没,修士还给我倒豆浆......
“谢谢。”
半个小时后,餐桌上只剩下了十多个空盘子,四人都是修士,胃口比常人要大上许多。
哪怕季七只是刚入门,他也觉得自己比以前至少能多吃一半的东西。
李大洋倚靠在椅背上,他粗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正注视着季七。
季七与他四目相对,只觉得他的目光十分锐利,对方嘴唇蠕动:“现在,差不多可以和我们说说姜星芒的事情了吧?”
来了!
季七心头一凛。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季七沉默了一小会儿,缓缓开口:“前天,谢谢李长官。”
他说的是刚上福生台时,李大洋帮他处理姜星芒在他体内残留一事。
李大洋:“小事。”
他浑不在意,仿佛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季七微微颔首:“我的确是见过他。”
徐客闻言蹙了下眉头。
而何长善更是一下子站起身来:“那他人呢!”
季七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徐客:“他失踪了。”
姜星芒失踪了?
季七也是讶然:“怎么会呢?”
“就在大年初一,”徐客此刻不复福生台上那随意的老道模样,他声音很冷漠,“那天中午,他曾在大洋河上,从储物空间中拿出来过一次手机,但很快信号就中断,他将手机又收回到储物空间里。”
“在那之后,信号就没再出现过。”徐客语气加重,盯着季七,像是在审讯:“那一天,你见过他?”
“......”
季七沉默片刻,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他没有看何长善徐客二人,双眼直直地对上李大洋的视线,毫不躲避。
他继续不卑不亢地说道:
“大年初一我的确见过他。
“那天我待在家里,大概下午一两点,外面还在下大雪。
“我家就住在畔江庭小区,能一眼望到大洋河。
“那时候我心情不太好,你们可能也已经知道了,算上今天,我相依为命的家人,季棉,已经失踪了二十五天,所以,我就想站在窗边看一会儿风景,缓解压力。
“后来,我就在结冰的河面上看见了那个名叫姜星芒的人,他当时一个人站在冰层上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察觉到了我在看他,便一下子飞到八楼,出现在窗外。
“姜星芒说他来自忘剑门,是忘剑门的峰主,想要我加入忘剑门,做他的弟子,我那时候对修士的世界还没有任何了解,本能的恐惧令我并不愿意答应他。
“于是他就将自己的本源之力灌进了我体内,我当时立刻就被疼昏过去。
“后来当我再次醒来时,姜星芒已经不见了。”
季七缩了缩脖子,似乎那是一段难以启齿的过往,让他感到一阵后怕。
“这就是我与他相见的全部过程,至于他为什么会失踪,我确实不清楚。”
季七说完。
何长善似乎将信将疑,他表情复杂地看向李大洋。
李大洋一言不发。
反而是徐客眼中光芒一闪:“你在......”
“原来如此。”
徐客说谎二字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李大洋打断,他皱起眉,也看向李大洋。
李大洋没有理会二人,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季七,问道:“有没有兴趣,跟我到前线为人族出一份力?”
他站起身,身上是属于前线的那一套军中正装,他眼中满是期许,声如洪钟:
“你是成大事的人,别在这里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