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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住手!我……我还有消息相告。”尹柒带着哭腔,近似哀求的,歇斯底里的嘶喊道。
突然间,他们听到了细微的滴水声,仔细一看,发现尹柒竟然被吓得尿湿了裤子!
白胤强忍住笑,道:“说吧,我听听看是什么有趣的消息!”
尹柒道:“魁嵬阁此次出动了天龙八音,对金家的那样东西是志在必得。”顿了顿,接着道:“今夜‘幽魂三煞’要对‘凌风公子’出手,目的是要擒住他以要挟凉城的管家!”
管羽严肃地说:“你必须明白,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是真实的,如果有丁点虚假,那么……”
尹柒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管羽道:“天龙八音是什么人?”
尹柒道:“天龙八音是魁嵬阁最顶尖的杀手组织之一,向来只执行秘密任务,因此在江湖上基本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墨义道:“管兄,我能问他几句话吗?”
管羽道:“墨兄弟请!”
墨义道:“他们是怎么知道‘凌风公子’的藏身地的?凉城的管家又有什么值得他们以‘凌风公子’来要挟?”
尹柒道:“显然,你对魁嵬阁并不了解!魁嵬阁有着赶超‘千羽楼’的情报手段,追查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至于管家有什么东西,我并不知道。”
墨义道:“‘阙烟客’为什么要对樊城洛家下手?”
尹柒道:“因为洛家家主洛天不听魁嵬阁的劝阻,执意要对三尺城的范家出手,致使‘千梭针法’被范家封存。”
墨义道:“魁嵬阁竟然也觊觎范家的‘千梭针法’?”
尹柒道:“范家势微,‘千梭针法’迟早都会落入他人之手!”
墨义道:“你刚才提到金家的人,难道魁嵬阁追查到了金家幸存的人的信息?”
尹柒略感诧异的道:“怎么,你竟然知道金家有人幸存?”
墨义一怔,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道:“你说过金家的人,难道不是有人幸存下来了吗?”
尹柒略带哭腔,近似哀求的道:“各位大侠,高抬贵手,还请留我一命!”
白胤道:“命,肯定要留的,只是……”说着,一掌将尹柒击晕,随即匕首划过,一个物什“吧嗒”一声飘然落地。自此后,“揽阴手”便不复存在,“揽雀手”倒是真真的多了一个。
管羽右手双指疾点,尹柒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立刻便得到了控制。只是刚才白胤的一刀将昏迷的尹柒立时痛醒,而后又痛的晕了过去。此时白胤也已经将尹柒身体平放,只见其不停的颤抖,身上更是汗珠直冒。
白胤道:“不知那女子有没有舒醒,此地偏僻,又在密林深处想来应是尹柒的一个藏身之所。”
管羽道:“白大哥,你好人做到底,不如进去查看一下。”
墨义道:“管兄接下来意欲何往?”
管羽道:“方才尹柒提到今夜‘幽魂三煞’要对‘凌风公子’下手。实不相瞒,‘凌风公子’管凌风正是在下的小叔叔,只是我这位小叔叔痴情于故人,多年漂泊,与亲族长辈们并不合得来。”
墨义一顿,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尹柒提到‘凌风公子’时管兄的神情显得颇为紧张,想来这‘幽魂三煞’定然是有些来头。”
仇不结道:“‘幽魂三煞’是当年的幽冥鬼阁的部下,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却离开了幽冥鬼阁,没想到竟是投靠了魁嵬阁。”
墨义道:“如此说来,我们今天要有一场大战喽!”
仇不结道:“只怕不出些力气是势难善了的。”
管羽道:“诸位的话中有话,难道诸位也认识我那小叔叔?”
墨义道:“我们前夜将‘凌风公子’救起,藏在了客栈之中,昨日又去三尺城办了些事情,如今正往回赶,尚不知管前辈有无异样。”
管羽惊喜道:“墨兄弟说的是真的?”
墨义道:“千真万确!”
管羽道:“事不宜迟,我随三位一起,我们赶紧上路吧?”
白胤却道:“公子,这女子中了迷香,若无解药只怕一时三刻醒不过来。”
墨义自怀中掏出一个瓶子递给白胤道:“白大哥,不妨试试这个。”
白胤将瓶口凑近那女子的鼻子,片刻功夫便见那女子缓缓醒转过来。见几人围在一边,猛然坐起身,双手不由自主的扯紧衣衫,慢慢的向后蠕动,颇为紧张的道:“你……你们和那贼人是一伙的?”
管羽道:“这位大姐,方才是我们制服了那贼人救了你,你看那贼人尚自躺在一边。”说着,用手一指躺在不远处的尹柒。
顺着管羽手指的方向,女子看见尹柒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下身满是血污,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女子定了定魂,慢慢站起身,轻轻一揖道:“小女子多谢诸位的救命之恩。”
管羽心系“凌风公子”管凌风的安危,竟是一刻都不愿多等。一番商议之后,管羽与墨义三人先行一步,白胤处理完此处的事情自去不归客栈相见。
自墨义、荆济和仇不结离去,管凌风便自盘膝打坐。墨义的创伤药效果却是极佳,到得第二天早上再行查看伤口时,腿上的镖伤开始结痂,身体的痛感也基本消失,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
管凌风自从知道金玉蝉仍然活着,打从心底里都透着喜悦。二十年的念念不忘,朝思暮想,原以为只是梦一场,不曾想却有梦想成真的一天。
炎炎夏日,正午时分,晴空万里,骄阳似火,仿佛把整个天际都烧的炽热沸腾。阳光透过绿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摇曳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仿佛在寂静中打上一抹生命的喧嚣。
突然,不归客栈里竟然热闹起来,一时间竟是吵闹声不绝于耳。管凌风碍于身上的伤势,又想要以全盛的状态守护金玉蝉,是以,并未理会门外的争吵,只静静的盘膝打坐。
不归客栈一楼,正门靠右的一张桌边端坐一人,身材凛凛,相貌堂堂,双眼光射寒星,两眉弯似皓月,处处散着一股浑然之气。
正门靠左的一张桌边端坐一女二男共计三人,三人中的女子头戴金银翡翠首饰,婀娜多姿的娇躯上闪烁着晶莹的珠光。那女子正与近门的一张桌上坐着的女子吵个不停。原因竟是这三人聊天时提到近门的那名女子穿着不伦不类,长相也颇为古怪却被人听了去,自是免不了被人数落。
谚语有云“闲谈莫论人非,静坐常思己过。”正是有人喜欢谈论他人的是非才会有了这句真言。又有“祸从口出,言多必失”之说,只是该说的不该说的,该谈论的不该谈论的,有些人仍会自顾自的图口舌之快。
只是那女子也确实奇怪,只见其十六七岁年纪,身穿暗红色背心,头戴一顶丝绒毡帽,明眸皓齿,面庞清秀,体态娇小玲珑,样子可爱已极。只是在这炎炎夏日,这么一身穿着,又是蹲在凳子上大口的啃着吃食,难免让人腹诽臆测。
穿金带银,身材妖娆的女子闻听那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数落自己,道:“啧啧啧,哪里来的野丫头还敢犟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娇小可爱的女子虽是一个人却也是不甘示弱的,指着门口拴着的狗道:“狗儿啊狗儿,别看你穿金带银,狗气凌人,却是脱不了一身的俗气。”
娇小女子这一句骂的却是妙极,看都不看你一眼,却是将你给骂了个狗血淋头,着实解气!那穿金带银的女子厉声吼道:“你……你个野丫头,竟敢骂我是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便想起身去找她口中的“野丫头”。
桌边的一个男人却是伸手拦住道:“二妹,主家安排的事情要紧,这小丫头显是没有见过世面,没点规矩,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
穿金带银的女人道:“不行,我非要教训教训她不可,小小年纪没点规矩哪还了得!”
突然,一个干瘪的声音道:“怎么,这江南水乡,王化之地竟然还有如此泼妇,也敢妄言教训我的孙女?”
娇小女子一听声音,忙从板凳上跳将下来向着门口跑去,一下扑到一个头上扎着多色麻布扁带,手拄一根木杖的老者怀中,一指那穿金带银的女子,道:“爷爷,她骂人,不仅骂人还背后偷说我是傻子!”
老者将木杖在地上一杵,厉声道:“这位女士想必是看老朽的孙女穿着寒酸,礼数浅薄,便故意刁难?”
那穿金带银的女子一脸傲慢的道:“怎么,一个野丫头,缺乏管教,姑奶奶也就是随口说了她两句,还要吃人不成?”
老者左手轻轻一握木杖,道:“吃人倒是不敢,但是……”说话间人已消失在原地。
“啪啪”两道清脆的响声,老者忽又回到桌前,接着道:“但是打人还是敢的,这两巴掌只是警告!”
客栈里的其他人均是一愣,竟没有看清这老者是怎么出去又怎么回来的。再看那穿金带银的女人手捂着两个腮帮愣愣的出神,半晌才怒道:“老匹夫,你竟敢扇姑奶奶耳光,你……你……你找死!”
老者又自淡淡的道:“你可以试试。”干瘪沙哑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情感,有的只有警告式的吐字,简洁而清晰。
女子身边的两个男人拦住女人,抱拳道:“舍妹无礼,冒犯前辈,还请前辈多多担待,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看了看说话的男人,道:“年轻人倒还懂些规矩,老朽燕北辰。”
男人喃喃的道:“燕北辰,燕北辰,难道是‘木鹊尊者’燕老前辈?”
老者眨巴一下眼睛,道:“年轻人倒还有些见识,正是老朽。”
男人笑呵呵的走上前,道:“不知是燕老前辈驾临五斗城,傅家傅亭北、傅玉娘、傅亭南拜见燕前辈。”
老者一笑,道:“老朽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傅家小姐莫要怪罪!”
傅玉娘强颜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不敢见责。”
傅玉娘嘴上说是不敢,实则内心早已是恨透了燕北辰,想着自己也是堂堂的傅家千金小姐,却被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扇了耳光。若不是碍于燕北辰的实力,只怕早将其碎尸万段了,哪管你是燕家还是什么家的。
燕北辰指着身边的小姑娘道:“这个是老朽的孙女,燕雪。”又向燕雪道:“雪儿,向三位赔礼道歉。”
燕雪拉了拉燕北辰的胳臂,极不情愿的道:“雪儿不懂礼数,惹了傅姐姐不开心,雪儿向姐姐道歉。”
傅玉娘满脸堆笑,道:“妹妹哪里的话,是姐姐言语不周,惹了妹妹不开心,应该是姐姐向妹妹道歉才对。”
燕北辰道:“好了,傅燕两家本就交好,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又道:“三位不在傅府,怎会在这客栈逗留?”
傅亭北道:“前辈有所不知,此客栈里住着一位傅家的仇人,我兄妹三人此来便是想将此人擒拿,以为家主分忧。”
燕北辰若有所思,道:“什么样的人物竟敢在傅家的地盘上撒野?”
傅亭北道:“我兄妹三人并未见过此人,只知道其名叫管凌风,江湖人称‘凌风公子’。”
燕北辰搜寻了半天,终是一无所获,疑惑道:“老朽不常游于江湖,对这号人物竟无一丝的印象!”
傅亭北道:“前辈乃世外高人,自然不会关心这等无名之辈!”
傅亭南道:“据我观察,他应该就在二楼偏西的那间客房中。”
燕北辰道:“既然知道了位置,那就直接去擒住交给傅家主便是!”
傅亭北道:“前辈稍坐,我兄妹去去就来。”
管凌风正自盘膝打坐,对楼下的争吵并不关心,是以,一直未曾出门探查。三人来到不归客栈就先向老板打听了客栈的住宿情况,在刚才的争吵中,二楼登记有客又未曾离开客栈的房间中只有二楼偏西的一间一直没有动静,其它房间的客人都有出门凑凑热闹。因此,傅亭南判断出管凌风必在这一直未有动静的客房内。
管凌风突然双目一睁,轻叱道:“什么人?”
管凌风问完这句话,只听一阵衣袂带风之声,倏然而近,但听“蓬”的一声,已有一人撞破了窗子,蹿了进来。
管凌风手握月眉,背靠着墙,道:“不知几位有什么事?”
傅玉娘狠狠的道:“要你命的事!”
管凌风无奈地摇摇头道:“不知为何,最近想要书生命的人特别的多,只是不知道你们又是何许人也?”
傅玉娘高傲的道:“看你的样子,显然是受了伤的,既然如此,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姓傅,无需多说了吧?”
管凌风概然一叹,道:“傅用还真是小气,我也就是不辞而别而已,至于如此兴师动众,一再相逼吗?”
傅玉娘本就是急性子,火爆脾气,早就不耐烦跟管凌风废话,刷地一剑,向着管凌风剁来。傅亭北、傅亭南也是各自划动剑身,同时向管凌风刺了过去。
刹那间,三道寒光,交剪而至,管凌风冷“哼”一声,拧身,错步,双足一顿,身形倏然滑开。管凌风刚一定身,突见眼前剑光暴长,傅家三兄妹刷刷又是几剑,带着青蓝的剑光,刺向自己。管凌风凌空一跃,双腿勾住房梁,月眉迎着刺向自己的三把利剑斩去。
“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铿然有力。在这小小的房间内一时间竟是人影翻飞,剑光错落,斗的是激烈无比。
傅亭北,傅玉娘,傅亭南三人其实只是傅用同辈份的堂兄弟,三人自幼便被寄养在五斗城傅家,陪伴傅用习文练武。当三人听说傅用因管凌风的事很是生气时,便想着替傅用斩杀管凌风,以为傅用这个长兄出口恶气。
管凌风毕竟身上有伤,又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在三人的快攻之下竟是凶险万分。若不是得益于月眉的极致寒意,只怕已是难以招架了!
“透骨的寒意,极致的森寒,真是一把好剑!”不知道什么时候燕北辰竟是立在了门口,眼中尽是贪婪之色,死死地盯着管凌风手中的月眉叹道。
燕北辰终是按耐不住,道:“三位,能否容老朽说两句?”
突听燕北辰之言,傅氏三兄妹撤剑,回身,闪身来到燕北辰的身边,傅亭北道:“前辈有何吩咐,尽可直言。”
燕北辰向着管凌风道:“朋友,你身上有伤,再斗下去只怕是难逃一死,不若你交出手中的武器,老朽保你一命,如何?”
管凌风还剑归鞘,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傅玉娘剑尖一指管凌风道:“这位前辈乃是名动江湖的‘木鹊尊者’燕北辰燕老前辈,不想死的就按前辈的话做。”
管凌风一听,堆笑道:“原来是江湖前辈,晚辈失敬。”接着又道:“想必前辈也知道‘士可杀,不可辱。’武器对于我们这等江湖人来说便是性命,谁人想要我的性命,但凭本事来取即可,管某断无相送之理!”
管凌风毕竟是饱读诗书的名士,又是历经千辛万苦方才有了些许防身之能的江湖侠客,无论文路还是武道,管凌风都自有一股傲气。想要凭些许威压便让其臣服,很显然,燕北辰高估了自己!
燕北辰一听,阴恻恻的一笑,道:“果然有些骨气,只是这并不能救你于水火之中。”燕北辰说完,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
管凌风的做法正是他想要的,万一管凌风犹豫或者畏死,他就没有合理的借口夺取月眉。自打燕北辰感受到月眉的气息时起,心底便生了占为己有的想法,唯一缺的只是一个合理的理由。而管凌风的拒绝和傅氏三兄妹的无知,让燕北辰有了抢夺的合理的理由。
燕北辰将木杖在地上一点,身形倏然抵近管凌风的身前。管凌风知道“木鹊尊者”的武功极高,还有着不俗的轻身功夫,早就有所准备。突见燕北辰疾袭而至,侧身一个急转,滴溜溜闪了开去。燕北辰脚步轻移,木杖的尾端直向管凌风的后心敲去。
管凌风知道这木杖的厉害,又是一个纵跃,轻轻落到了靠近走廊的墙边。燕北辰身形前屈,紧赶两步又将手中木杖向前一推,竟是追着管凌风直刺而来。管凌风身形一紧,贴着墙边向后疾退两步,燕北辰的木杖“扑哧”一声,深深地插进墙里。管凌风将月眉一挥,一式“寒冰骤雨”,月眉沿着木杖疾向“木鹊尊者”燕北辰的右手削去,同时亦削向燕北辰的前胸。
燕北辰一惊,手上却不停歇,手腕只一拧、一带,木杖应势而出,旋即出左掌直拍向管凌风的右臂。管凌风将月眉的剑尖向上一挑,剑身迎着燕北辰的左掌削去,燕北身形滴溜溜一转,木杖一横迎着月眉磕去。
“当”一声,管凌风破窗而出,飘身落在了一楼的大厅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