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功亏一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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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地一见三人中的老者,脸上神情颇显复杂,心里也是嘀咕道:“难怪这一刀竟能将‘赖书生’的掌力化去,竟然是他出的手!”

洛亭儿见三人倏忽间已至范无拘的近前,上前一步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管我洛家的事!”

仇不结道:“我们不过是过路人,至于你说的什么洛家的事我可没什么兴趣,我只是觉得这么多人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欺负一个女子有失体统!”

洛亭儿怒道:“过路人?好一个过路人!既然敢管闲事那就留下来陪范家这些冥顽不化的人吧。”说着,双脚一点,身形急速前冲,左掌横削,右掌竖砍,一式“天地分离”,猛劈向仇不结的上、中两路。

“找死!”不待仇不结动手,荆济身形一转,闪身来到洛亭儿的身前,右手五指箕张猛抓向洛亭儿的左手,左掌一式“天问擎苍”横挡住洛亭儿的右掌。

“啪”一声,荆济左掌挡开洛亭儿的右掌,右手却是紧紧抓住了洛亭儿的左掌。荆济一招得势,身体顺着洛亭儿左掌发力的方向一带,洛亭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没等洛亭儿反应过来,荆济伸手点中其周身大穴,一提、一拖快速闪回仇不结身边。

这一切来的太快,根本就没给洛家几人丝毫的反应时间,待到洛亭儿被荆济一甩手扔在地上,洛地、“赖书生”赖剑平以及剑恒想要施救已然不及。

荆济看着洛亭儿笑呵呵的道:“前辈,我这够效率的吧?”

仇不结也是哈哈一笑,道:“够……够……够!”

“赖书生”和剑恒刚要前冲,洛地却是闪身拦住,抱拳向着仇不结道:“不知前辈何故要参合范洛两家的私事?”

仇不结看了洛地一眼,随手拿出一根千梭针,道:“想必这个是你丢的东西,对吗?”

洛地一看,脸色一寒,道:“千梭针乃是范家之物,晚辈既不是范家人,怎会有此物什!”

仇不结道:“如此说来,你是说老朽老眼昏花,胡乱诬陷好人喽?”

洛地结结巴巴道:“这……这个,晚辈不敢!”

仇不结道:“既是不敢,那就是认喽?”

洛地一副不知可否的样子,竟是不再言语。一旁的剑恒接连吃瘪,又看见洛亭儿一招被擒,早已是怒不可遏,怒吼道:“老匹夫,认与不认又关你何事,不想死的就赶紧滚!”

仇不结面色一寒,道:“果然是缺少教养,小娃娃该你去替我教训教训他了,别耽误太多时间!”

仇不结此话一出,剑恒的脸上更挂不住了,一抖手中长剑,一式“画地为牢”剑身圈圈绕绕向着仇不结的周身大穴刺去。

仇不结原地站稳,动也不动一下,看也不看剑恒一眼。如此态度,剑恒顿觉受辱,手中长剑一震,运足浑身力道猛地向仇不结刺去。剑尖眼看便要刺到仇不结的身上,突然一道人影闪过,“当啷”一声,长剑落地,剑恒竟是立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

墨义拍着手道:“前辈,可还满意?”

仇不结点头道:“嗯……慢是慢了点,但是总算没把我这把老骨头葬送在这里!”

洛地森冷的道:“前辈莫不是真的要参合范洛两家的私事?”

仇不结面色一冷,道:“参不参合倒是其次,我们先要来算一算这根针的帐!”

此刻,范无拘已经可以勉强站立,范无拘在范玉儿的搀扶下向着三位一礼,道:“无拘谢过三位相助范家之恩,这洛地在江湖上颇有些名声,还偷学了范家的‘千梭针法’,前辈和两位少侠要多加小心!”

仇不结道:“小娃娃你按我说的方法为范家主疗伤,这个暗施偷袭我们的家伙,我必要亲手教训教训他!”

洛地听到仇不结如此说,心头也是一紧,忖道“从方才两个年轻人的出手来看,这二人已然是江湖顶尖高手般的存在,再加上个“天灵鬼手”仇不结,看来今夜除掉范家的计划只怕是要无疾而终了!”

未等仇不结动手,洛地先开口道:“前辈,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这一根针并不能说明什么,还望前辈高抬贵手让我将两位小辈带走。”

仇不结力贯五指,身体微微颤抖,头发及身上的衣衫竟是无风而动。仇不结利刃未出,洛地先感一股逼面生寒的劲流汹涌而至,“赖书生”赖剑平更是情不自禁的倒退三步。

突地,仇不结手臂一挥,一道寒芒挂着丝丝破空之声向着洛地射去。未等洛地反应,仇不结突地身形暴起,于半空中一个旋转,一道道银芒似疾风闪电般追着先前射出的寒芒袭向洛地。

洛地不敢大意,运起真力,左手一甩,右手一挂,几颗眼球大小的珠子迎着激射而来的寒芒而去。“叮叮叮”几声撞击惊起阵阵火花,随即“吧嗒……吧嗒……吧嗒……”几个珠子滚落到地上。此时的洛地竟是一脸的惊讶,呆呆的立着一动不动,像是失了魂一般!

仇不结淡淡的道:“范家主,洛家的人只剩下那个什么书生,想来你也是可以自己解决他的喽?”

范无拘伸了伸腰,扩了扩双手,道:“多谢前辈,这个不识文字的书生就交由晚辈来处理。”

范无拘刚要向前,范玉儿一把拉住范无拘道:“爹爹,你身体刚有些好转,这个破烂书生交由我来处理即可!”说着,手臂一挥,一道寒芒挂着丝丝破空之声向着“赖书生”射去。不待“赖书生”反应,范玉儿身体猛然暴起,于半空中一个旋转,一道道金芒似疾风闪电般追着先前射出的寒芒袭向“赖书生”。

范玉儿竟是依葫芦画瓢,照着方才仇不结攻击洛地的一招重新来了一遍。一旁的仇不结笑盈盈的道:“小姑娘有些意思,只是尚不得其要,慢慢练习必能超越老朽!”

“赖书生”赖剑平绝想不到范玉儿竟然是照搬刚才“天灵鬼手”仇不结对付洛地的一招来对付自己!见有劲风疾啸而来,忙抽出腰上别着的折扇一阵挥舞。想必是因为洛家一众人等皆已被制,而且均是一招被制,“赖书生”心底竟是有些惶恐不已。面对范玉儿的猛然出手,虽是极力闪躲,怎奈心绪已乱,身法、感官、动作都是出现了迟滞。

“噗,啊……”

紧接着“赖书生”赖剑平便倒地不起,浑身抽搐,原来竟是范玉儿的一支千梭针刺在了“赖书生”右手的“合谷”穴上。

“来呀,给我全部绑了!”范玉儿一见“赖书生”倒地不起,忙命人先行将洛家一众人等绑缚起来再说。

“住手!其他人我不管,但是你们决不可以带走师兄。”在一旁呆立良久的范雪儿忽然吼道。

范无拘看着倒在地上的母亲的尸体,向范玉儿道:“玉儿,任她自去,但是洛家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范家的一场惊天危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化解,刚才还气势雄浑的洛家人众顷刻间便成了阶下之囚,内心笃定范家今夜必然消亡的范雪儿一脸的茫然。为了满足洛亭儿的愿望不仅明目张胆的与范家对立,更是对自己的父亲暗施毒手,毅然决然地站在了范家的对立面。

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纵使范雪儿苦苦哀求,但是范家已是容她不下。也许是出于保护范雪儿的考虑,也许是洛亭儿罪该万死,范无拘再三强调一定会严格处理洛亭儿!

范玉儿吩咐家从将祖母的尸体抬去后院,又将洛家一干人等先行看押起来,这才搀着范无拘引几人到客厅说话。

仇不结率先问道:“范小姐的‘万物手’是学自谁人?”

范玉儿躬身说道:“‘万物飞花’兰若音是晚辈的师父,师父当年游历江湖,见晚辈资质尚可,曾指导过晚辈一些暗器手法,并给晚辈留了‘万物手’的修炼详解。”

仇不结道:“嗯……女娃子的资质确实不错,若能将‘千梭针法’和‘万物手’结合着修习,想来必不会差!”

范玉儿一听,慌忙拜谢道:“多谢前辈指教,晚辈正值修习‘万物手’的困惑期,得前辈指点茅塞顿开。”

范无拘略带歉意的道:“得蒙三位相助,范家才能渡过此劫,尚未请教三位恩人的名讳,无拘礼数不周,请多担待!”

荆济道:“这位是‘天灵鬼手’仇不结仇前辈,这位是墨义,小可荆济。”

范玉儿激动的似乎要跳了起来,道:“难道就是江湖上暗器排名第一的‘天灵鬼手’仇前辈?怪不得连洛地都无法在前辈手上走过一个回合!”

仇不结摆摆手,道:“虚名而已,不足挂齿,女娃子未来的成就可是不会比老朽低的哦!”

范无拘道:“这位墨少侠难道就是‘齐鲁学记’‘武日’的魁首?”

墨义道:“晚辈侥幸而已,不敢以魁首自居!”

范无拘道:“如今的江湖已然传遍墨少侠的事迹,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仇不结道:“范家主与洛家有何恩怨,竟致洛家大动干戈。”

范无拘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皆因范家的织锦刺绣的技艺声名在外,很容易招致小人觊觎,为同行所不能容!”

六年前,范无拘自商於城管事府回来,路遇身患恶疾,奄奄一息的洛亭儿。范无拘见其可怜遂将其救起,详询之下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范无拘出于同情便将其带回范家看顾。洛亭儿虽然年仅十二岁,但却异常的乖巧懂事,非但与同龄的范玉儿相处融洽,更是处处照顾范雪儿。长时间的观察下来,范无拘对其憨厚,忠实的品性赞赏有加,最终决定收其为徒,并取名范亭。

五年来,范无拘将“千梭针法”以外的织锦刺绣功夫可谓是倾囊相授,若不是洛亭儿针法根基尚不扎实,手法尚不纯熟,只怕范无拘早将“千梭针法”传授于他了。

三个月前,范无拘在与商於城,义陇城,四柱城等多地的商贾世家商讨采买事宜时竟发现很多采用范家针法织就的锦缎绣品。这些布匹的做工参差不齐,原因就在于没有掌握“千梭针法”的精髓,导致做工粗糙,绣制杂乱。范无拘经过多日的明察暗访,最终查到源头竟是来自三川郡樊城的洛家。

虽说大陆上觊觎范家织锦刺绣手艺的人甚多,像商於城的林家,燕城的姬家以及樊城的洛家等一些纺织世家更甚。但是商於城的林家和燕城的姬家都是以修持己身,不断突破自己,提升自身的实力为主,对范家从来都是虚心请教,认真学习。而樊城的洛家最是心思难测,觉得自己足够优秀,但是又竞争不过范家,甚至林家和姬家,不甘心人后却又实力不济。

长久以来,洛家在行业内乃至江湖上的行事作风已是尽人皆知,相对林家和姬家,一是人丁兴旺,能人辈出,二是相对的工艺技巧都不及范家。是以才有洛家家主洛天用计将幼子洛亭儿送入范家偷师,只可惜洛家还是太着急了些,终是没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若非野心作祟,或许范无拘在不久的将来便会将“千梭针法”倾囊相授,更会将范雪儿许配洛亭儿。

虽然范无拘发现洛亭儿的真实身份是洛家家主洛天的小儿子,但是为了范家考量,范无拘并未为难洛亭儿,仅仅只是将其赶出范府,并断绝其与范雪儿的来往。岂知洛家的野心远不止偷师,而是要取范家在织锦刺绣业的地位而代之。洛亭儿甚至利用范雪儿对范家的不满和对自己的迷恋蛊惑范雪儿对范无拘暗下毒手,以致范家险些被屠。

荆济道:“前辈要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难道还想息事宁人,忍让退避吗?”

范无拘面露难色,心有不甘的道:“如今已是箭在弦上,势同骑虎,纵然想避恐怕也是不能!”又道:“范家虽然在织锦刺绣上有些造诣,但是对于江湖来说毕竟毫无建树。洛家经营江湖多年,无论武力还是江湖名望都远超范家,眼下范家想争只怕也没什么机会。”

突然,家从慌慌张张的跑进客厅,道:“老……老……老爷,大事……大事不好了!”

范无拘一紧张,道:“休要慌张,好好说话。”

家从定了定神,道:“洛家的人和看押他们的人刚刚……刚刚……”

范无拘怒道:“刚刚什么,快快道来!”

家从嗫嚅着道:“刚刚都被人杀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什么!”客厅在座之人不禁一惊。

“带路!”说着,众人随家从向看押洛家人的侧院赶去。

一进侧院就发现横七竖八的躺着家从的尸体,每个人皆是被割破喉咙而死,竟然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推门而入,洛地、洛亭儿、“赖书生”、剑恒也是被割破喉咙而死,眼神充满恐惧,且无丝毫挣扎的痕迹。

仇不结道:“好狠辣的手段,全部都是刺破咽喉,一招毙命!”

范无拘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头不禁一凉,道:“不知道是谁竟如此狠毒,如此一来洛家与范家的仇怨势难善了了!”

墨义道:“前辈,这似乎是刀伤?”

仇不结道:“确实是刀伤,我在想刀法有此造诣的人有哪些。”

墨义道:“难道前辈能以伤口判断出是何人所为?”

仇不结道:“江湖上用刀的高手甚多,但是以这种手法杀人的只有一个。”

范无拘道:“请仇前辈示下……”

仇不结道:“昔年江湖有位‘阙烟客’一把烟阙刀横行大江南北,所向披靡。此人手下的亡魂只有一个特点,就是切断咽喉,窒息而亡。”

范无拘道:“无拘从未听过这号人物,更不知道范家何时得罪过这位‘阙烟客’大侠,这可如何是好!”

仇不结道:“范家主也不必忧心,‘阙烟客’若然想对范家动手只怕不会仅仅是杀了这几个家从。从这里的情况来看,他的目标应该是洛家的人,只是这些家从有些碍事,所以被一并除了!”

洛家派来的人都死在范府,范家无论如何都是摆脱不了杀害洛家人的罪名的,只要不再招惹到更厉害的人物,或许可以勉强应付洛家,想到此处,范无拘才稍感安慰。

墨义道:“前辈,我们此行的目的……”

仇不结道:“本来还想问问洛地确定一下的,而今已是没有机会了。种种迹象表明,他就是当日被我追踪之人,现在不明白的是洛家与‘阙烟客’有何恩怨。”

墨义道:“会不会‘阙烟客’和洛家都与魁嵬阁有关系?”

墨义的想法其实也是仇不结所担心的,毕竟这种杀人的手法太像魁嵬阁的行事风格。如果说“阙烟客”也是魁嵬阁的人,那么魁嵬阁就真的太可怕了,好在仇不结并没有将“阙烟客”与魁嵬阁联系在一起的其它证据,索性也就不再想下去,随即说道:“事情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不必妄加猜测!”又道:“范家主,你打算如何处理洛家人的尸体?”

范无拘道:“我打算用棺椁将尸体成殓,明日一早送去樊城洛家。”

仇不结道:“只怕范家主的好意得不到好报!”

范无拘道:“如今人死在范家,无拘有心推托也是不能!”

仇不结道:“小娃娃,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墨义道:“前辈,我看我们还是先去荆家商户休息一夜,明日一早赶回五斗城。”

范玉儿道:“前辈,墨大哥,荆大哥不若留在范府歇息,也好让范家略尽地主之谊。”

墨义道:“多谢范小姐美意,只是我们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他日若有闲暇定当叨扰。”

仇不结道:“小女娃资质不错,‘万物手’也是江湖暗器的顶尖绝学,若能将‘千梭针法’配合‘万物手’修炼,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范雪儿见洛家人悉数被擒,自己虽然想要保下洛亭儿,怎奈父亲竟是十分的绝决。范雪儿自知范府已无自己的容身之地,遂收拾了行囊,牵过了马匹,出了范府直奔东门,赶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最后时刻出了三尺城。

范雪儿心系洛亭儿,赶着月色,一路马不停蹄直奔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