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母牛难产,出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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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个架势,不给陈勇贵一个满意的答案,这事过不了。

申卫国在家排行老四,是家里最小的一个。

也正是因为他最小,父母对他有着不同的要求,事事都要帮他操心,家里对他的婚姻大事那肯定是格外上心的。

要是知道他就这样“入赘”了村里,就算平时再纵容,也要打断他的腿。

“奶奶的,一招不慎,这可怎么办呢?”这突如其来的抉择让申卫国犯了老难了。

“陈大队,这样可就没意思了,现在不是旧社会了,早就提倡婚姻自由了。”

“再说了,好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都不知道他申卫国是什么人,要是把你女儿推进火坑怎么办?”张维民明白,这样的婚姻,对两人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陈勇贵似乎是铁了心抓壮丁。

“你少来这些,我在队里这么多年了,这人孬不孬我还是看得出的,我家女儿我就是能给她说了算,谁都管不着,再说了,他要是不行,那你就得替他走一遭!”陈勇贵说完便转身一坐,两脚搭拉在地上,从身上掏出烟枪自顾自地抽起来了,看似低头抽烟,实则一直把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按照当地的民俗,生的都是女儿的话,至少要有一个招上门女婿,解决养老和后代问题,所以对陈勇贵来说,绝对算是一件大事。

正当几人僵持之际,一个后生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喘着粗气喊道:“陈大队!我们三队的母牛半天没生出小牛来,可能是难产了,队长让我过来问问哪个医生会弄,急死个人了!”

陈勇贵一听,瞬间清醒了,没等他说完,拉着那个后生就往外跑去。

要知道生产队的牛那就是大伙的命,也是生产队最贵重的财产,一个生产队也就三五头牛,每一头都是在公社备了案的。

少一头,那都不知道要少干多少活,影响多少庄稼收成,更何况现在是大小两头牛,一个搞不好,那真是要了命了。

哪怕是牛老了或者生病了导致干不了活,那都要报上级审批,上级派兽医来核查,才能进行处理,私自处理,那是要蹲小黑屋的。

张维民和申卫国也知道这个事情的重要性,这时也顾不上什么菜了,赶忙跟上去看能不能帮一把手。

陈勇贵径直往一户人家跑去,直接敲窗户,没过多久就见出来一人,两人短暂交谈后,就看到那人背起一个药箱,拿着手电筒就跟着陈勇贵走,这应该就是大队上的赤脚医生了。

牛圈里,只见一头黄牛躺在地上,鼻孔喘着粗气,赤脚医生赶忙伸手一摸母牛的肚子。

“应该是难产了,肚子里至少有一个,小孩都走远一点。”赤脚医生说罢便从药箱里面配好药水,给母牛打了一针,然后就在那等着。

这时张维民仔细看了那母牛一眼,这母牛毛乱而无光泽,牙齿的磨损印记也比较明显了,看样子是一头老母牛了,直接上催产素让其自然生产,怕是会出问题,现有条件下,开刀可能会更合适一点。

张维民一边分析着,一边从脑海里模拟着如何进行手术。张维民对母牛难产的认识还是来源于上辈子参与过省里组织的援藏医疗队。

这母牛时而站起,时而躺下,好不耐烦,突然间倒了下去,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母牛的难产大多数都是小牛过大,或者胎位不正等因素导致的。

张维民见到牛胎已经露出前肢了,但是母牛的力气已经严重不足,心肺功能也开始变差了,直接跨步上前说道:“来不及了,这样下去母牛和小牛都会出问题,要是不进行手术把牛胎取出来,怕是一尸两命!”

陈勇贵见状,直接问赤脚医生能不能直接手术取出来,这医生赶忙摇晃着脑袋说:“我也是只上了个速成班,开刀这种事可没有把握,现在只能靠这牛自己能不能扛过去了。”

陈勇贵也知道,在这种事情上,没有把握的赤脚医生是不敢轻易诊治的,但他突然想到什么,朝着张维民赶忙说道:“听你说得有点东西,你是不是会弄?”

张维民没有立马回话,顿了顿,这才说道:“这个我可以试试,不过是以前在医院家属区给难产的母狗开过刀,不敢说十成把握,七八成还是有的,你们总不想这样干耗下去吧?”

“毛都没长几根,还想给牛开刀?”站在赤脚医生旁边的男子,根本看不上张维民。

“这个娃娃不知道天高地厚哦,城里的哪里碰到过这些事情,怕是在瞎搞。”

现场众人对着张维民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看好他这个年轻小伙。

此时陈勇贵也没啥好办法,决定权在队上,不免看向三队队长。

三队队长名叫陈大力,说起来也算是陈勇贵的亲戚了,凭着洞口大队农业生产的行家里手当上了三队的队长,还算是公道正派,就是说话总有那么点不利索。

陈大力咬了咬牙,说道:“那、那让他试试吧!”

张维民也不再废话了,一边吩咐着陈大力,让人去附近的牛场弄点牛奶,避免母牛年龄大了没得产奶,一边连忙去赤脚医生的药箱里面拿了一些器械出来。

给母牛做完检查,就开始动手准备剖腹产了,眼看着母牛的宫缩加强,张维民眼疾手快,把手一伸,抓住小牛的后脚,先屁股后脑袋,慢慢给拽出来了,

在小牛出来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刚才还耀武扬威似的年轻男子,现在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再也不吱声了,瞅准时机,灰溜溜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陈勇贵和张维民的影子在月光下越拉越长。

“公社前些天通知说要各大队选出几个人去搞卫生培训,你家里应该有不少是当医生的吧,我就没见过几个娃娃这个岁数有这个水平的。”

“这样,我把你报上去,到时候正式文件下来了,你就代表我们洞口大队去参加那个培训,回来就当大队的赤脚医生,想办法给大家看看病,怎么样?”陈勇贵闷头抽着烟,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