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阿莱在半山腰上吐得昏天黑地,花银边帮他拍着后背边递手帕说:“哎呀,让你不听。跟你说了别喝那么多,我父亲那人你还不知道吗?老酒拿抓了!你这样子跟他对着喝那哪行。”
阿莱吐完拿出腰间的竹筒,漱了漱口擦了擦嘴。往山坡上一坐。
“他老给我倒,那不喝不礼貌嘛不是。”
花银挨着阿莱坐下说:“那你别吐啊,我们礼貌又海量的官哥。”
“花银你以后想做什么?继续开染坊吗?”
“嗯?你喝多了话题还挺跳跃哈。不知道呢还,但是我想跟你母亲学习医术。”
“为什么?我靠一下。”阿莱头还有些晕晕的靠向花银。
“那你为什么想做个猎户呢?”
“就是想。”
“那我为什么需要什么理由。”
“说得也是。”
山风习习吹来,花银的发梢被微微吹起,吹到阿莱的鼻尖。痒痒的阿莱抓了一下鼻子。两人静静地看着七里峒,天气很好,月朗星稀,山林里传来阵阵虫鸣。
“阿银,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今日大巫祝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这么多愁善感的。”
“到时候会知道的,走吧,该回去了。”
两人起身向土司府走去,土司正好在府门口坐着。看着两人走来,土司对花银笑了下:“小银啊,怎么是你给这小子送回来了。”
“土司伯伯,嘿嘿,阿莱跟我父亲喝酒,喝多了,我就给送回来了。”
土司拍了下阿莱的头:“你小子这点出息,两杯酒还让人姑娘送你回来。”转头对花银说到:“麻烦你了小银,我叫人送你回去。”
“不麻烦的土司伯伯,我先回去了。阿莱就交给您嘞。”花银说完便向山下走去。
“不怕你母亲说你?”土司看着喝醉了的儿子说。
“跟父亲你一般悄悄绕到校场那边冲个凉再回去就没事了。”
“小兔崽子!”被道破窘事的土司笑骂道。
“行了,回去吧,你母亲出去行医了,明日才能回来。我听人说你去花常在家吃饭知道这家伙肯定让你喝酒不放心才在这等着的。”
阿莱也在门房边坐下说到:“父亲,今日大巫祝与我说的事,您早就知道了?”
土司装了一袋烟点燃:“你这么问我大概知道他与你说的什么了。大概一年多以前吧,那时候我们在滇国的暗桩传回了一个消息,那个时候我与他商议的时候他便提过了。”
“父亲您是怎么想的呢?”
“昨日我与大巫祝又说起这事,我与他说,我们还是合格的勇士,拿得起刀杀得了人。不应该把你一个孩子当做筹码去换取那些帮助。”
风吹过土司的烟杆,烟飘进阿莱的鼻子。阿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突然间精神不少。阿莱问:“那大巫祝如何与您说呢。”
土司在阶梯上磕了磕烟灰说:“他没说什么,只问了一个问题然后提醒了我一句话。他问我这样得死多少人。提醒我不光是你的父亲,我还是黔国的土司。”
“父亲知道我长大后想做什么吗?”
“知道,你想做个猎户。”
“这愿望大吗?”
“不大,我黔国人人都可实现。”
“为什么不行呢?”
“因为你姓喀乾打,这是我们家男人应该承担起的责任。我更喜欢中原的说法,他们管这个叫“宿命”。
阿莱没有继续说话。他靠着一旁的柱子看着门廊上的灯笼。竹架纸糊的灯笼上用黑色的笔墨写着大大的喀乾打三个字,灯笼周围飞虫围绕,这是属于它们的枫树旁的聚会。
土司缓缓吐出一口烟继续说到:“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幼时就丧父。很多时候我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好父亲,所以对你往往像对手下的人一般苛刻。但不可置疑的是我是爱你的,这世上我只有你和你母亲两个亲人了。这一年多以来我暗里做了很多努力想把这些事解决好,但我发现我无能为力。山主们的贪婪已经按捺不住,滇国乐意坐享其成。二十年前湘水旁死了我黔国几乎一半的男人,家家素缟。我若再如此坚持己见,再来一次也就在眼前,你我喀乾打家的人便是黔国的罪人。”
“父亲...”
“所以我再舍不得你我也只能如此,道理今日大巫祝应该与你已经说尽,我不再赘述。但大巫祝昨日与我说了一个事情我有个想法你想听听吗?”
“是什么?”
“他说我这般人在中原会被称为黔王。我想了想,我不过与历代土司一般,我只不过是个土司。但是我的儿子,你有机会,你可以想想,猎户与黔王,哪个更好一些。”
“没想过,那父亲我何时启程呢?”
“还不急,怎么也得一年半年的,国与国之间这也是大事。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商谈。我们打个岔我问你个事呗。”
“什么事?”
“那花常在家的小姑娘,你如何?”
“什么如何?”
“就是你准备如何对待她啊,为质这事我看你是逃不掉了,总得给人一个交代。”
“没什么好交代的,她是我的好朋友。而且这一去过于危险,我不能让她也处在这样的情况下。”
“嘿,还挺有情谊,像你老子我。”
“母亲那边你与她说了吗?”
土司叼着烟杆的嘴突然瘪了下去。
“没呢,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估摸她得给我弄个半死。”
土司拿起烟杆在台阶上磕掉了剩下的烟灰站起转身说到:“行了,你母亲是个明事理的人,我半死就半死吧。你跟我来。”
阿莱站起来跟着土司向府内走去。走到校场的兵器架旁,土司脱掉上衣挂在架子旁。月光下,中年的土司肌肉虬扎,身上密布着各种伤疤,很难想象那时是多么惨烈的战斗。一国之主竟也得遭受这种苦难。
土司从兵器架上拿起了一柄双环刀,又丢给阿莱一把说到:“你的刀还得三年才能打出来,先将就这个用着,你枪耍得还行,但我喀乾打家家传的是刀术。从现在开始,我教你,以后你有儿子了,你也要教给他。”
阿莱问到:“可是爷爷不是早就死了吗,您是从哪里学到的呢?”
“你二爷爷给我的刀谱,说是你爷爷死前的一夜拿给他的让他寻机会再给我。所以我是自学加实践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不重要,现在,别说话,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