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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生回过头,重新走上回道观的阶梯,脚下步子迈着,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黄道长说的那三句话。
“被鬼盯上的人...都会死。”
程淮生面色有些难看。
那他如今为什么还活着?
还有,那个在推演中未来的自己写的“害了好多人”....
鬼婴的杀人方法到底是什么?
程淮生大脑飞速运转着。
好在他本来就没离开多远,哪怕上道观的路比较陡,下山容易上山难,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也重新走回到道观前了。
程淮生抽出心思,再一次端详起这个立在古老山脉三清山脚边上的简朴道观。
几棵哀颓的老树蔓延着几近干枯的枝干,枝干掩映中,石台阶上的老房子同样伸展着飞檐,看起来古朴简单,却经常打理清扫的样子。
飞檐下,朱红色将褪未褪的墙,已经看不清字的牌匾。
“等等。”
程淮生顺着飞檐向上看,见到了那抹熟悉的红字。
“718:51:21”
他一下有些愣住了。
倒计时依然在不停跃动着。
推演里,六个时辰后,他会死。
而这个倒计时指向的却是接近一个月之后的事情?
两个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程淮生觉得有些头大。
呼——
骤然间,怪风起。
寒冷刺骨,卷起枯枝败叶,如游龙兴风作浪。
程淮生赶忙加快起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道观的正门前。
吱呀——
门被推开一个缝隙,有风从里面吹来。
阴冷潮湿,除去宁神的烛香外还混杂着淡淡的甜腥味。
程淮生暗道一声不好,此时也不好做其他打算,便闭着眼睛用力推门。
咔咔——
清晨的光涌入道观,刹那间充斥了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案台,案台上的小香炉,神龛,神像,蒲团...
阴暗紧张的气氛中,一切却都不曾改变。
唯独少了黄道长。
“黄道长已经出去了?那股淡淡的甜腥味....”
程淮生四处打量,并没有见到任何特殊的踪迹。
咻——
余光里,隐约瞧见了一道黑影闪烁而过,眨眼没了踪迹。
紧接着,程淮生感觉头皮微微发麻。
“有什么东西在上面!”
他猛地抬头!
却见到,些许昏暗的房梁上,空无一物。
那股微微发麻的骇然感也在抬头的瞬间消散了。
程淮生深吸一口气。
“古怪。”
他转过脸,果真见到,那座大概两米多些的肃穆神像,此刻正瞪大着眼睛,一抹血红在祂眼角,蓄势待发。
“神像真的流下了血泪?”
程淮生只感觉浑身顿时燥热起来,眼看着那滴血泪要落下,也不顾得多思考,抓起眼前案台上的一个袖珍小香炉——
这是道观内目前唯一瞧见的小型器皿。
口中连连念叨着抱歉的话,程淮生一股脑把里面的香尘洒落出来。
哗啦啦——
宁神的香味顿时充斥整个道观。
性命当前,程淮生也顾不得什么大不敬了,踩着案台,踮起脚尖,就把香炉往神像的脸上送。
滴答。
正是在下一秒,那颗凝蓄许久的血色泪滴晃悠一下,落入了巴掌大的小香台里。
程淮生几乎在下一刻便感受到一股炙热顺着香炉没入手心。
他赶忙跳下案台,又嘀咕几句抱歉的话,目光投往怀里的香炉。
只见到,一颗鲜红的小石头正安稳地躺在古朴的香炉之中。
扑面的滚滚热气。
“石头的神像,留下的血泪,也变成石头了吗?”
程淮生并没有感觉到特别讶异,毕竟,别说神像落泪,鬼婴吃人他都见识过了。
“那些推演里出现的书籍在哪?”
他嘀咕着,低下头,却像是见到了什么骇然的东西,瞳孔猛地一缩!
刚才都不曾注意,小香炉上面铺着的黄白色香尘底下,居然还有大块的血色!
是被血浸湿了的香灰,被程淮生那一下泼洒,落了一地。
那股淡淡的甜腥味,不出意外的话也是从此来的。
程淮生心脏怦怦跳了起来。
心中的不安愈浓,他只得赶忙绕过神像,在阴暗的角落发现一沓书简,以及书简旁一个小木桌,桌上放着研好的笔墨之类。
黄道长似乎不住在这,可也会放一些日常东西在此,算是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用。
程淮生感觉到越来越急躁,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不断扰乱着他的心智。
“找到那本《点睛闭气法》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他口中默念着。
《清河志》《西厢录》....
“有了!”
程淮生从中抽出一本小册子,上书“点睛闭气法”几字。
“恶鬼出世时,怨气冲....”
这下终于有了时间,不用像推演中那样只能快速的翻看几眼,程淮生这才得以一点点看尽这本古老的秘法。
诡异扭曲的图画,相传许久的禁忌。
不知为什么,程淮生越读,心脏跳的越快,脊背也微微发凉,如芒在背。
一口气看到最后,见到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体,不知是第几任书的主人写下的批注。
“已是末法之世,神鬼俱衰,难再见神像落下血泪等异事,故此籍可当古今怪谈,作闲书看。”
程淮生哑然失笑。
这档异事还真让自己碰见了。
他转而看向怀中香炉里的血红色结晶。
按照《点睛闭气法》里的说法,只要将其碾碎,涂抹在眼部,便可短暂瞧见任何试图隐蔽身形的鬼怪。
同时,也可以短暂的屏蔽任何鬼怪对自己的探知。
导致那些只能通过生气判断活物位置的鬼怪失去方向,躲过一劫。
便称“闭气”之法。
无论是想要瞧见鬼怪通灵,还是短暂闭气躲避,均会不同程度地消耗血泪,且只能在黄昏以前的白昼催动法门。
书籍的末尾,还记载了一些用神像血泪绘制足以影响鬼物的符箓的画法。
“这么一说,那推演中的用以抵抗鬼婴的符箓,还是‘我’自己画的...”
程淮生想着。
“可是,这闭气之法终究是时宜之策,持续不了太久。”
对付那鬼婴,躲得了一时,如何躲得了一世呢?
程淮生想着要不要开启下一次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