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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告诉我,那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阿遥追问。
玉衡子欲言又止,最后严肃的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忽然要问珠子的事?”。
“我遇到了鬼族的人……”,阿遥说。
玉衡子面色一变,急忙问:“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他是鬼族?”。
“救我的人告诉我的……他说我身上有鬼族要的东西。”,阿遥说。
“救你的人是谁?”,玉衡子神色一凛。
“是……嘶……”,阿遥刚想说,左手腕忽然一紧,她转而说:“我不能说!”,手上的链子松了。
“你不能说?”,玉衡子一愣,只片刻他了然,一把抓住她的左手,看到她手上戴着的链子,面色一沉:“契约石!”。
“哪个天杀的竟然……大意!大意了呀!”,玉衡子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老头!你倒是说说……鬼族为什么找我?是不是真是为那珠子?”,阿遥追着她问。
“一百多年了,藏了你一百多年!早知道藏不住,又何必让你受那么多苦!”,玉衡子忍不住老泪纵横:“怨我!怨我啊!”。
“老头,你在说什么呀?”,见他竟然哭了,阿遥鼻子一酸,竟也跟着红了眼。
“当初你阿娘将你藏在遥望谷,就是为了保护你。后来你娘一去不回,我才来遥望谷照顾你。要不是发现了魔界的人出现在遥望谷,我也不会走的那么仓促。我是东离国师,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本就不合常理。恰巧那时轩辕青城在遥望谷历练,我便趁机收了他为徒,带着他匆匆赶回东离,好让他们以为我来这儿只是为了收徒。”,玉衡子回想起那时候的事,终是有些后悔。
“没成想……唉……”,玉衡子叹了口气。
“你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魔界的人要找我?”,阿遥问。
“你阿娘留给你的珠子你要保护好,不能让任何人拿到!”,玉衡子说。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阿遥问。
“有人说……它是把钥匙,可以打开通往星河的大门,也有人说它是上古时代的流火,可以燃烬三界。还有人说它是可以复活元神的灵器。它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这东西不仅魔界的人觊觎,神界也有人觊觎。”,玉衡子说。
“那我阿娘知道吗?”,阿遥问。
玉衡子摇头说:“那是你爹的东西,恐怕……只有他知道。”。
“我阿爹……他是谁?”,自记事以来她就没见过阿爹,阿娘只是说,阿爹很爱她们,但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不能陪在她们身边。
“你阿爹……他来自极北之地,但他的身份来历我也不是很清楚!”,玉衡子看着门外目光变的深远起来。
“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阿遥问。
“你娘说……他回了极北之地处理家族要事,处理好了便会回来。可他去了之后,便杳无音讯。你娘等不到他便去寻他,结果你也知道。”,玉衡子说着一脸的落寞。
阿遥沉默了许久才说:“那你呢?你跟我娘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照顾我?”。
玉衡子一双眼睛含着泪说:“你阿娘……是我女儿,你是我外孙女,是我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了。”。
阿遥别开脸,抹了把泪说:“你是我外公……呵……我竟然还有外公……”,她怎么觉得有些可笑。
“丫头……”,玉衡子想要安慰她。
阿遥退后一步说:“那个珠子在我身体里吗?”。
玉衡子点头:“那珠子碰到你的身体就自己融进去了。我当时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所以才会担心你被那些盯上你阿娘的人找到。”。
“所以……你也丢下我,是为了保护我?”,阿遥问他。
玉衡子点头:“是。”。
阿遥笑了,笑声却透着股凄凉:“你们抛弃我都有理由……都不得已………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孩子,所以我只能被动的接受你们的选择,也只能被动的承受你们选择之后的后果!为了保护我……何其可笑的借口!”,她笑着,泪水却已如雨下。
“丫头……对不起……”,玉衡子满脸心疼,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我累了……我想去休息……”,阿遥略感疲惫的说了一句便失魂落魄的回了静园。
玉衡子看着她瘦小的背影,说不出的心酸。他知道她性子倔,也没再追上去。
“国师……阿弃没事吧?”,子桑回来时正看到阿遥去静园的方向。
“哦……无妨,这几日恐怕要叨扰子桑城主了。”,玉衡子说。
“国师客气了,您能来我府上暂住是我的荣幸。晚辈斗胆问一句,您是阿弃的什么人?”,子桑问。
“我是她……外公……”,玉衡子也不再隐藏阿遥的身份。他知道从她离开遥望谷的那一天,她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子桑听候恍然:“难怪……您如此娇纵她。”。
“这些年……她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找到我,撒撒气也无妨。”,玉衡子说着,却忽然问道:“城主,你与这丫头是怎么相识的?她怎么会住在你府上?”。
子桑心里思索了片刻说:“她是我一位旧识带来的朋友。”。
玉衡子又问:“你那位旧识是?”。
“这个……我那朋友不愿人知道他的身份,还请恕晚辈不能相告。”,子桑有些为难的说。
玉衡子皱了下眉,却也不再追问,只是笑着说:“也罢!只要他不伤害阿遥便好。”。
子桑笑着说:“这个国师不必担心,他护她护的可紧呢!”。
玉衡子听这话愣了一下,却也没多问。
“师父!那小子……那丫头到底是谁,怎敢对师父如此无礼?”,轩辕青城喂好了坐骑,便随着侍女来到休息的客院见玉衡子,上来就问。
“她是我外孙女,也是你师姐!怎么?你有何不满?”,想起他那一掌打在自家孙女身上,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什么?外孙女?师姐?徒儿怎么从未听您提起过?”轩辕青城惊讶不已。
“为师不提自有为师的原因,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怎么?就你能耐大?”,玉衡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徒儿哪知道……她是师姐啊。”,轩辕青城一脸委屈,只片刻却忽然说:“不对啊师父,她是您外孙女,我是您徒弟,怎么算她都比我小一辈啊,怎么能是我师姐呢?”。
玉衡子一愣,好像是哦!但面子重要,当即说:“我说是师姐就是师姐!”。
“哦!”,轩辕青城也不敢再反驳:“那我现在去给师姐道歉?”。
“她现在心情不好,你别去烦她,明天再说吧。”,玉衡子说。
“哦,那师父您先休息,徒儿先告退了。”,见自己师父心情烦躁,轩辕青城识趣的退了出去。
只是走到半路上,头顶飞过过一只乌鸦,啪嗒!他的肩膀上多了一坨污秽……
“我今日……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轩辕青城一脸丧气的回了房间换衣服去了。
阿遥躺床上,睡了一会儿起来洗了把脸。刚用帕子擦完脸,一睁眼,玄心如鬼魅般出现在面前。
“妈呀……”,阿遥吓了一跳,看清是他松了口气且心情不佳的说:“您不要每次出现都这么无声无息的行吗?我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呢!”。
“眼睛肿了?与亲人相认,哭了?”,玄心说。
“不劳您费心,您办的事办好了?”。
阿遥倒了杯茶准备喝,却被玄心一手接过。
看着对方喝着自己倒的茶,阿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又倒了一杯给自己。
“不好办。”,玄心转了转手中的杯子说。
“哦!”,阿遥自顾自的喝着茶。
玄心挑了下眉说:“我听说……百里星落回昆仑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彩云城了。”。
阿遥抬眼看他,随即事不关己的说:“那又如何?昆仑是他的家,回来不也正常。”。
玄心嘴角弯起浅浅的邪笑说:“倒也是……我听说……他站在你那小破院子外等了你一夜,还因此落了病。听说你出了遥望谷,更是托着病躯赶回昆仑。”。
阿遥嗤笑一声说:“您这话说的,他又不知道我会来昆仑,怎么会是为了我赶回昆仑。”。
“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玄心意有所指的说。
“什么意思?”,阿遥没听明白。
“你走之前去问了上官清风神隐的下落,随后就立刻出了遥望谷。而神隐就在百里家,他当然会想到你为了神隐,一定会来昆仑。”,玄心说。
“你又利用我!你是故意将我带来昆仑的,你所说的事,也是去打探神引的消息对吧。”,阿遥怒放下杯子说。
“对!没错!”,玄心挑眉看着她,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你……”,阿遥红着眼睛瞪着他:“我说过……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不要打他的主意!”。
“我是说过不会伤他,但我也说过,我要神引!”,玄心冰冷的目光直逼她。
阿遥深吸一口气说:“好!神隐是吗?你说……我要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百里星落自然会自己送上门。”,玄心放下杯子出了门。
阿遥感觉心中堵的难受,最终只能无力的坐下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