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之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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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谢琛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窗外的光景开阔,直至缥缈清淡的远山。楼高市远,只有轻微的杂音落入房内。谢琛看着山景,天光由亮变暗,渐渐地进入了深夜。

谢琛起身,进入盥洗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年轻的面庞,捏了捏脸蛋,然后翻开下眼皮,对着自己做了个鬼脸。过了一会儿,他走出盥洗间,来到门外。

屋外,师爷赵东然正在一把懒椅上打着瞌睡。

谢琛咳嗽一声。

赵东然猛地一激灵,差点栽倒在地上。他揉了揉眼睛,两下清醒过来。

“先生睡醒了,可是要去现场查案?”赵东然迷迷糊糊,但是依稀记得事情。这六造院先生,吃饱喝足,这下总该是要查案子了吧。

谢琛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眯着眼睛,道:“白天有白天的玩法,这夜里,自然……”

谢琛眉毛轻佻,嘴角上挂,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赵东然略感意外,但是反应却是不慢,他站起身来,道:“要说这古道县经济繁荣,延国无人不知,但是北有京畿道,东有沿海三城,个顶个的有钱,一只手数下来,这古道县也排不上去。不过要说这夜生活嘛,那先生可就来对地方了,那几个城市都得靠边站。”

赵东然一脸自豪生态。

“哦,请赵先生指引!”谢琛面露红光,后退一步,对着赵东然做了一揖。

“不敢当,不敢当。请先生稍作休息,今晚保证先生尽兴!”赵东然鼻孔里喷出一口浊气,睡醒的迷糊劲儿一扫而空。这查案办差他不算擅长,但是花天酒地这方面,县城中恐怕没人比他轻车熟路。

在赵东然的建议下,两人换了身干净衣裳,然后坐上门口的马车,便朝着古道县中心街区行去。

半刻钟之后。

两人泡在一个一个“天然”浴室之中。浴室四周围竹,万里星辰挂天幕,温热涌泉按屁股。

饶是在京城中见过繁华奢侈景象的谢琛,也被这个名为“天仙泉浴场”的地方给征服了。店家所说的自然涌泉,带着淡淡的地热,自下而上缓缓冲击背部,仿若有一双双柔软细嫩的小手在做按摩一般。

“泉”和“浴场”都有了,这招牌打头的天仙怎能少了。两个女子身着细纱,仅仅遮挡隐秘之处,服侍着泡着汤浴的谢琛和赵东然。女子貌美如花,寻常市井可是难以瞧见。如果出落在官家宅邸,就是选进京城做妃子也不足为其。

谢琛享受着女子的按摩和不时递入口中的葡萄,一时间觉着六造院这块招牌真的不错。

一旁的赵东然已经和两个侍女打情骂俏起来,想必是赵东然的手脚不太老实,惹得两个姑娘娇笑连连。

谢琛闭着眼睛,靠在池边。回想起古道县的沿革。

三十年间,从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发展到二百万人口规模。就一个简简单单的理由,富豪黄世杰返乡。这黄世杰可能没那么简单啊?

这且不谈,就拿现象来说,城市发展了,但是困苦百姓视乎是被拖着前行。

过快的经济发展,大量溢出的资本涌入,处处都充满金钱的气味,必然会引导出一些不良的社会风气。很多人在很多时候,都会奔着钱去。待人接物如此,规划人生,抉择他人命运的时候也会如此。

就拿身边的这些姑娘来说,她们不可能不知道延国的科举是允许女子参与的,好些京中的大官都是俗民出生,女官也不在少数。当朝国君任人唯贤,严惩舞弊做派,那些走裙带关系更是如履薄冰。读书,是有机会改变命运的。

科举应试通过,从文可以进入上清学府,修习治国策略。从武可以进离火院,修习延国最顶尖的修仙法门。即使科举落地,一些“二流”的学府也是很好的出路,无论修仙做官还是经商务工,都能改变命运。

何苦要流落自此,出卖色相换取金银。

但是这样来得快啊!

谢琛回想起刚刚进大堂的时候,那个满面油光的经理刷卡时的嘴脸。

三百两银子,一个家庭小半年的收入,就这一晚就花光了。这还是打了折的,靠着赵东然的县衙关系打了五折之后的价格。

泉水值几个钱,浴池值几个钱。值钱的便在这几个姑娘身上。也就是陪侍一晚,还没别的事情。恐怕她们每人便能挣得五十两银子。如果在发生点什么其他的事情,恐怕挣得更多吧。

在很多落后的地方。人们总有一些共识,他们会觉得贫困家庭出生,读完书出来,很可能也没什么盼头。

如果是修仙学院,没修出什么名堂,那可算是白读了。四年学费打水漂,如果修出了名堂,就得找大商团赞助或者进入国家单位,往后的每一步修仙路,都是烧钱无比的玩意儿。灵丹妙药,天材地宝,随便一样东西,几百两银子如水一样就花出去了。

如果是学文,出来就得找工作。学得好的,一月一二百两银子算是高收入了。学得差的二三十两银子到处都是。发光发热恐怕得在十数年之后,不烧钱了,但是烧时间。

古道镇这几年经济发展可谓迅猛,如果仅仅出卖身体,就能换得一晚上挣几十两银子的工作,哪还会有人顾得上尊严和名声。大不了以后换个城市开个花店,逍遥过完下半生,这不好么?

这很好!

谢琛两手环绕,摸着两条滑润无比的柳腰。

“公子,你流鼻血了,我给你擦擦吧。”右侧的短发女子拿起香润的手帕,帮谢琛抹去唇上的液体。

另一个女子恰如其分地将一颗剥好皮的冰冻葡萄递入谢琛的口中,游丝般细声道,:“公子,消消火。”

谢琛糊了,脑袋尽快要被烧糊了。他不敢多看这两女子多一眼。昏暗的灯光下,两条光溜溜的胳膊一左一右,搭在谢琛的肩上。肩头传来软绵绵的触感,耳侧微红唇瓣吐兰呼麝,几声呢喃仿若在他心头挠痒一般。

谢琛耳朵动了动,深呼一口气,打消了此时发作的想法。他站起身来,一把推开两侧的女子。

在女孩们娇嗔声中,对着不远处的赵东然道:“师爷赵东然,洗完澡就行了。得去酒楼喝酒了,我这半天没吃东西,这可饿得慌。”

赵东然正在花丛中如鱼得水,听闻此言,差点迷糊得骂出声来,不过他反应很快,立马站起身来。对着谢琛身侧的两个女子道:“你们两个,听到没?还不快给公子穿衣,下回再敢怠慢,小心我派人查办你们这儿的治安管理规范问题!”

半刻钟后。

一张八仙桌上,盛满十二道摆盘精细的菜肴。八仙桌外侧垂下朦胧的纱幔,隔绝成一个隐秘的小空间。内里灯火通明,六个女子莺莺燕燕,二个男子酒肉入喉。

这二人正是谢琛和赵东然。

四米高的连廊围着一个人工湖,绵延三百多米。连廊内侧挂着十几个幽静的亭子。二人包下“上华亭”正是其中一个。亭子之间,有一道氤氲屏障,只能看到两侧亭子的模糊人影和一些听不太清的酒色之音,相比其他亭子也是相当热闹。

“我说,你们衙门到底还招不招人,不招人的话,我用六造院那破差事和你换古道县师爷职位。”谢琛喝着桂花酿,在右手臂弯里的美丽女子的肩头一嗅而过,舒爽地打了个颤儿。

“先生可是折煞我也。师爷不挣钱,不挣钱。”赵东然的手从一进这屋就不老实起来。怀里抱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另一个女子正为他倒酒夹菜。身后还有一个女子抵住他的肩头,用一柄绣花团扇给他摆风。

“要钱有啥用,京城连个像样的春楼都找不到。最近不是闹女权革命嘛,好些个春楼都被有钱女子买了,改建染坊布坊,简直是莫名其妙。还是你们这儿好啊。”谢琛抱怨道,说着捏了一下手边的屁股,也不知道是谁的,值得听一声娇嗔入耳,一双小拳落肩。

惬意!

“诶,先生可能不知。我家县令,想破头皮都想进京为官呐。不然的话,他今天也不会如此热情。”赵东然嘿嘿道,混的熟了,几句话便揭了上司的老底。口快言失,赵东然瞄了谢琛一眼,发现少年并未在意,他才舒了一口气。

说着赵东然像是想起什么事一般,轻轻拨开怀里的女子,看着谢琛,稍稍正色道,“先生见谅,我就直说了。县尉离开前,交代我一件事情,让我询问先生。这黄家灭门惨案,实在过于重大,我们县衙也投入了不少人力查办。但是这几日下来,却毫无头绪,一夜之间一地尸体,再无其他。县令交代我,找个机会询问先生,可有什么办法查案?”

谢琛吃过一口红烧狮子头,入口肉味甘爽,回味无穷。他搂着怀里的姑娘,淡淡道:“六造院别的什么不怎么样,就这查案,简直快得不行,你可知道其中缘由?”

“愿闻其详。”赵东然身子前倾,两手不忘在两个屁股蛋子上面抹一把。

谢琛也是同样动作,他看着赵东然,道:“六造院有个高深得不得了的法门,专为查案开发的。”

“哦,那是什么?”

谢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慢吐出,道:“拘魂!拘拿死者魂魄,审问案发详情!”

言闭,两手在两个屁股蛋子上面狠狠抓了两把。

一时间屋内娇笑连连。

赵东然突然木讷呆住,震惊得一时半会儿都没回过神来,半晌才抱拳跪倒,道:“先生神武,下官代黄家上下,谢过先生出手,让这幢冤案得以昭雪。”

谢琛也不管赵东然如何,埋首探入两团温暖的事物之中,流连忘返,只想一辈子都住在这个地方。作娇羞的女子没有发现,埋首谢琛睁着眼睛。

谢琛耳朵上面血管清晰可见,四下里各种声音如同放大一般涌入他的脑海。

一个几乎被杂音掩盖掉的瓦块滑动声传入耳中时,谢琛才笑了起来,张口便咬住了一颗葡萄。

纱幔围绕的亭子中,一时间春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