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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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安来到县老爷的府邸,向家丁说明来意:“在下秦颂安,过几日就要进京赶考,县老爷让在下这几日来拿路引,麻烦小哥通报一声。”

家丁想起老爷特地交代过的,“秦公子请跟我来,老爷交代过了,您来了,就直接去书房就行。”

秦颂安跟着家丁往书房走去,今日天气不错,路过花园时看到县老爷与陈立在花园喝茶。秦颂安心中很是诧异:“他们还没有走?”

陈力注意到秦颂安,问道:“这是何人?”

秦颂安听到陈力的声音,声音尖锐,与寻常男子的声音很是不同。

县老爷潘大人答道:“这是此次我县前往京城参加科举的学子,秦颂安,过来吧。”

潘大人提声将秦颂安叫到跟前,家丁也跟随在秦颂安身后。

秦颂安稳定心神,向潘大人走去,作揖行礼:“见过潘大人,这位是?”

潘大人介绍到:“这位是京城来的上官,你称呼陈公公便可。”

“见过陈公公。”秦颂安向陈力行礼。

陈公公向秦颂安抬了抬手:“样貌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学识如何了。”陈公公像是闲聊一般问了问秦颂安。

“我等边疆之人,这做学问肯定是比不过京中的世家,他第一次进京参加科举,若是能中,那还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潘大人在旁边解围道。

陈公公突然发声:“听说昨夜城中发生了灭门案?”

潘大人一脸心痛地说:“是啊,让陈公公见笑了,昨夜盗匪入城,为了财物,杀了郎夫子一家。我已经派赵捕头去缉拿盗匪了,这匪头卫白,在丰县无恶不作,很多次想将此人抓捕归案,但是此人武功高强,实在是滑不留手,此次有陈公公的派出得力干将,肯定能将此人绳之以法。”

“此人是那郎元光向你举荐的?”郎元光正是朗夫子的名字。陈公公又抬眼看向秦颂安。

潘大人:“是,颂安过了县试和郡试,成绩名列前茅,此次州试,成绩也不错,我这边境小县,出一个学识不错的读书人不容易,此次乡贡,我便举荐了他去京城参加科举,漠州参加科举的名单已经发往京城,这几日应该就到礼部了。为国家举荐人才,也是我等分内之事。”

陈公公轻笑一声,看着秦颂安说:“听说,你昨夜在城西的破庙遇到了劫匪?”

“看来这才是主要的目的。”秦颂安心里想着,面上忙不迭回答道:“昨夜因为城门落锁,在下家在城外,无法回家才迫不得已留宿在那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盗匪进城,在下也被吓了一跳。”

“可有受伤?”陈公公关心地问道。

秦颂安诚惶诚恐举手作揖:“皮肉之苦,不妨事,劳陈公公担忧了。”

陈公公抬手示意:“我昨日拾得一物,看看你们可认得是何人的?还给人家。”

一个身穿黑斗篷的男子举着托盘站在了陈公公的旁边。

秦颂安一看到托盘上的东西,瞳孔紧缩,那托盘上的分明是自己的衣服和书袋。看来自己是被陈公公怀疑了。

秦颂安面上不显,没有答话。

潘大人看了看东西:“可能是哪个学子浪费吧,衣物、书袋脏了洗洗就是,怎么能扔了呢。”潘大人起身拿起衣物和书袋看了看:“只是寻常之物,还没有标识;书袋,在大街上到处有卖的,衣物是家裁缝铺就能做。只是寻常学子浪费,扔到了街上,让公公见笑了。”

陈公公漫不经心的看着秦颂安:“秦公子看看呢?”

秦颂安知道躲不过,走到衣物前,将衣服展开:“此人身高七尺三寸,这衣物有明显的修改痕迹,应该是家中贫寒,改的他人衣物;后摆沾满了泥泞,推测是冬季路滑摔倒在地上弄脏了,背部更是满是泥巴,看来拆洗已无必要。而书袋上却没有任何标识,很难确认是何人的物品。”

“既然两位都说不知道是谁的,一件脏衣服,那就扔了吧。”陈公公拿起茶杯喝了起来。

旁边的家丁上手从秦颂安手中拿走了脏衣服和书袋。

陈公公突然发声:“那两人可曾回来了?”

穿黑斗篷的男子答话道:“不曾,也没有信息发回。”

“既然如此,那就不等他们了,还有急事呢,收拾收拾,该出发了。”陈公公站起身,向潘大人说道:“我等这两日叨扰潘大人了。”

“哪里那里,陈公公好不容易有机会外出公干,招待公公是小县的福分,公公莫要生分。”潘大人满脸堆笑的答道。“陈公公不等等那两位大人了吗?”

“不了,我们还要前往漠城,会在漠城逗留几日,他们完事了,会去漠城找我们的,就不等他们了。”陈公公说完,转身看向秦颂安:“秦公子,祝您蟾宫折桂。”

“借公公吉言。”秦颂安连忙弓手作揖。

陈公公轻生一笑,起身离开,穿黑斗篷的男子看了看秦颂安,也转身离开。

“我送公公。”潘大人立刻起身跟上。

今日天气不错,太阳晒到人身上暖暖的,可是秦颂安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等看不到陈公公的身影,秦颂安才瘫坐在石凳上,“看来是被怀疑了,但是没有动手,应该是安全了。”

不多时,潘大人回到花园,潘大人挥手让下人下去。

“大人,郎夫子他?”秦颂安看看周围没有人,轻声问道。

潘大人举手制止秦颂安继续问下去,看向秦颂安:“郎家是被盗匪灭门了。此事不容再置喙。”

此事张捕头来到县老爷的府邸。

“拜见大人。”张捕头向潘大人行礼。

“你怎么来了,我一会儿就去县衙了,是有什么急事吗?”潘大人很是疑惑。

张捕头走到潘大人面前,急忙行礼:“启禀大人,郎家独女被盗匪掳走了。”

潘大人满脸疑惑:“郎家不是被灭门了吗?这郎家的女儿又怎么被盗匪掳走了?”

秦颂安将昨夜自己知道的一切告知给潘大人。潘大人听到后久久不能平静。转身对张捕头说道:“你现在派人去追寻那盗匪头目的踪迹,务必把郎惜彤带回来。”

张捕头回道:“陈公公派来的那两个人去追了,我昨夜之所以没有告知您郎家女儿被抓,是因为我回话时看到那陈公公就在您旁边喝茶,不敢告知此事。”

潘大人很是担忧:“虽然之前陈公公说是会帮忙抓住劫匪,但这帮人行事随心所以,其他的事情是否会插手还不得而知,你现在立刻派人去找,必须找回郎惜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到没有。陈公公派去的那两个人还没有回来,如果把郎惜彤带回来,碰上了陈公公,那郎惜彤还有没有命可就两说了。你立刻派人去找。”张捕头得到命令就返回县衙集结人手去找人了。

潘大人转身对秦颂安,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和令牌:“这是你的路引和火牌,后天你就出发去漠城,其他县进京赶考的学子前几日就已经出发前往漠城了。明日我会在郊外为郎家办葬礼,让郎夫子与郎夫人入土为安,你如果想去就去送送他吧。”潘大人从怀中拿出秦颂安的路引和火牌放在桌面上。

“可是郎家不是被盗匪灭门,郎家是被。。。”秦颂安还没有说完,潘大人一掌拍在桌面上。“你以为只有你与他有师生之情吗?我能成为这丰县县令还是得郎元光的指点,他同样与我有授课之恩。你以为我不想为他报仇,现在根本是没有可能。你也看到了那陈公公是京城来的,郎家灭门是他的意思还是上面的意思根本没有办法分辨。你的衣物被陈公公拿到我的面前,就是说他知道你去过郎家,如果郎家的事平不下来,你死,我也落不得好。我说郎家是被盗匪灭门就是被盗匪灭门,此事不容再说。”

潘大人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秦颂安看着潘大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郎夫子被杀,凶手就在眼前,却无法报仇,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还是要装糊涂,将事情平下去。秦颂安一时之间感觉无所适从。

陈公公骑马出了丰县向漠城走去,身后的人驾马走到陈公公旁:“公公知道那小子就是逃跑的那个人,为何不?”

陈公公侧目看他:“想知道?”

“在下确有不解之处望公公解惑。”黑衣男子语气谦卑。

“李仁孝,你可知道我朝的科举制度?”陈公公问道。

“除京城太学学子外,各地学子需要通过州试,才有能授予七品以下官职的资格,基本都是从九品开始,没有参与过京城科举,这官职最高也就能升到从七品,想要往更高的品阶,必须以贡生的身份前往京城参加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李仁孝回答道。

“那学子就是贡生,并且那潘大人很明确的说了,进京参加科举的贡生名单已经到了礼部,也就是说,这个人除了自己病死,只要是他出意外,他的案件是一定会到皇上的桌案上的,为了一个小小的贡生不值当。”潘公公漫不经心地说,“再者说,我已经警告过潘大人了,他会帮我们处理好后面的事的。”

“那郎家的那个女儿?”李仁孝小心翼翼地问陈公公。

陈公公轻笑一声:“一个孤女,无权无势,有又何人会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