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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
看着那熟悉的脸庞从自己身边略过，穆婉婉罕见的愣神了一会儿。
他们已经好久没见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记不清了。
……
穆婉婉不喜欢白夜，从小的时候就不喜欢。
白夜总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屁孩，明明大家都是被奶奶收养的小孩，为什么我要被你保护，你还要天天说我笨！
“你啊，就乖乖跟在我身后，我是哥哥，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可是，可是我比你大三个月啊，按照生日来说的话……”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拿着根树枝胡乱甩的白夜，穆婉婉奋力发起反抗。
“该死，当时太小了记不清，早知道就把自己说大一点了……”
看着眼前灰头土脸，一副营养不良的穆婉婉，白夜暗自叹了口气。
“这老妖婆名义上是收养我们，实际上是为了将我们养到五岁，就是为了在阴气和阳气最为旺盛之时取出我们的心脏，只要能收集九九八十一个心脏，她就能练出鬼婴丹，哎，命运多舛啊。”
白夜暗自叹息道，他是穿越者，灵智开的早，早在四年前，他就知道了老妖婆的计划，此时四年的时间过去了，老妖婆手中的心脏数量已经到达了七十九颗，也就是说，他和眼前这个傻丫头就是老妖婆最后的两颗心脏了。
“你看你看，你没得反驳了吧，快叫我姐姐！”
穆婉婉可不知道这些，她就一个五岁的小屁孩，跟白夜出来也只是因为白夜说带她找吃的。
“我才不叫呢，我是哥哥！”
“不要！是姐姐是姐姐！”
……
“走过路过都看一看勒，现场作诗啊，不求大家重赏，能让我们两姐弟生存下来就行。”
热闹的书院旁，白夜带着穆婉婉摆起了摊，说是摆摊，实际上主要工作是帮这些学生们作诗，至于这些诗词在考场上是谁写的嘛……那白夜可就不知道了。
“小娃娃，能否为我作诗一首。”白夜揽客之时，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来到了摊前。
“当然可以，老人家你在这坐一下，把你的要求告诉我……”
……
“《基础吐纳法》嘛……那老人家说最好八岁再练，但我没办法啊，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结束了一天摆摊生涯的白夜带着穆婉婉朝‘家’的方向走去，尽管在他看来，这只是从一个地狱朝着另一个地狱走去。
“哟！瞧瞧这是谁，我的乖孙子和乖孙女回来了呀，辛苦你们了，快去洗手吧，准备吃饭了。”
回到家中，一个相貌慈祥的佝偻老人走上前来，她先是收下了白夜递过来的钱袋，随后用手掂量了一下重量，确认无误后才假装关心起白夜和穆婉婉。
“谢谢奶奶，我去洗手了。”
没有理会奶奶，白夜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谢谢奶奶！我去洗手了哦！奶奶辛苦啦！”
与白夜截然不同的是，听到了奶奶的关心，穆婉婉开心的像是吃了三碗大米饭，她一蹦一跳的朝着前方走去。
从小没有体会过父母关爱的穆婉婉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在她看来，奶奶关心自己了，那就代表奶奶爱她，白夜拒绝了奶奶的爱，所以白夜是个坏蛋，婉婉讨厌白夜。
……
“陈大师，这里是十块灵石，您确定这个小女孩资质非常好吗？”
第二天，独自一人摆摊的白夜找到了昨天的老乞丐。
“老头我还会骗你？小娃娃，与其考虑她，你不如考虑考虑自己，你小子只不过是个下等灵根，以后跟她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也没事，我有心理准备。”
“老头子我啊……有点看不懂你呢，小娃娃。”
……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月，期间婉婉跟着白夜摆了半个月的摊，其他的时间呢就待在家里，反正在时机成熟之前，老妖婆都不会对穆婉婉怎么样，把她放在家里白夜倒也放心。
“呼……真不愧是下等灵根啊，练了那么久入门都还没到，不过身体中也已经有灵气了，最近那老妖婆的气息又弱了不少，根据我的观察，此时的她境界已经下滑到了练气初期，在服下鬼婴丹之前，尽管她有着练气后期的法器，想必也是使用不了的，但练气初期也不是我能对付的……”
要知道白夜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娃娃，先天上的劣势让他那本就孱弱的实力大打折扣，哪怕老妖婆此时已经跌落到练气初期，也不是现阶段的白夜能够碰瓷的。
白夜倒也不是没考虑过让穆婉婉学习，但一来老乞丐说最好八岁再学，二来穆婉婉本就与老妖婆亲近，要是让她学习的话，很大概率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三来就是老妖婆的警惕心了，老妖婆以前叱诧风云的时候可是练气后期，本身的手段就多，察言观色更是一流，穆婉婉这个单纯的性子可藏不住事。
“哎……终归只能靠我自己，真是难上加难啊。”
白夜微微叹气起来。
距离白夜被取出心脏还有三天……
夜黑风高，在确认白夜和穆婉婉昏迷后，老妖婆漫步来到地下室。
地下室昏暗无比，正中央静静地摆着一个祭坛模样的丹炉，在那丹炉的下方，一颗颗被诡异灰色丝线缠绕着的心脏缓缓跳动着，随着心脏的跳动，一股股灰白色的雾气从心室蹦出，缓缓飘到丹炉内部。
只差两颗，只差最后两颗！只要杀了那两个小家伙，取出他们的心脏，我姚仁就能重获新生，想当初我能为了修行忍痛斩断下身，如今这点小困难又算什么，不就是九九八十一颗心脏吗，我姚仁如今已近在咫尺，哈哈哈，二十年光阴的蛰伏，终于有了结果，只差两天！只差两天了！
“老妖婆！授首！”
就在姚仁兴高采烈之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霎时间，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慌，她猛地回头，看到了白夜那张稚嫩却格外冷酷的脸。
一瞬间，她脸上的恐慌被愤怒取代，她颤抖的伸出双手，想要活生生掐死眼前这个破坏了自己计划的小家伙。
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腹部被洞穿，她迟钝的神经此刻反应了过来，她开始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她跌倒在地，疼苦的捂住腹部，脸上却是一副不解的神情。
“你、你你你、你究竟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哪曾想白夜竟不给丝毫机会，见识到姚仁顽强的生命力，白夜再一次举起手中的刀……
“当然是在你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也就是你给我们下药的时候下毒啊，老妖婆。”
姚仁死了，她那所剩无几的遗产自然也就归白夜了，对这个世界来说，姚仁死了可真是一件好事，对白夜来说，这不过是他为了活下来必须要做的事情。
而对于穆婉婉来说，她的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