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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下坠……
无数碎片重归于意识，林非从床边醒来。
带我回去吧。
“好的，这就给你传送。”
画面一转，四周又变回了自己熟悉的场景。
“现在可以结单了吗？”
结单吧，已经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林非往床上一躺，四肢伸起不规则的懒腰，浑身终于放松了下来，下意识拿起手机，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人给自己发消息。
也不知道这样的任务一次能挣多少，不过一两万应该是有的吧？
“您这次的任务佣金一共二十万……”
什么？二十万？竟是预想的十倍！woho~赚翻咯！
林非心中一喜，开始畅想起未来的糜烂生活。
不曾想系统这句话其实才说到一半。
“扣除购买入梦箱、单粒装急效催吐药以及一次额外传送的费用，您共欠费四十九万七千元。”
啊？
林非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般，从顶峰瞬间俯冲向谷底。
多少？五十万？不会真要我还吧？你们怎么不去抢？
“准确的说是四十九万七千元。”
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
林非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胖猫好歹两年才被捞五十万，自己做个任务就莫名其妙欠了五十万？凭什么？
账单呢？我要看账单！
“账单已经发送到你手机里了。”
哪呢？
“你看看你手机里有没有多什么东西。”
林非退出短信栏，桌面上果然多出了一个名叫“星云”的app，它的图标也是一片类似于“创生之柱”的绚烂星云，图标右上角有一个红色的小点。
点进去后，在“任务清单”一栏，林非找到了自己的账单。
任务酬金收入 20万元
入梦箱*1支出69.5万元
传送*1支出1998元
单粒装急效催吐药*1支出 2元
合计支出49.7万元
为什么这里也会有998这种售价？不是，来真的啊？这破箱子为什么这么贵？我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哪来的钱还啊！
“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刚有个人给你的任务打赏了五十万，所以你最后的酬劳是三千元。”
果然，在清单的最后，又多了一项：
打赏收入 50万元
合计收入 3000元。
竟然还有反转？
看见这个数字，林非心中五味陈杂，一时不知是喜是悲，喜自然是因为意料之外的打赏，免去了自己的债务，而悲则是……
怎么才三千块啊？
“三千块你还嫌少？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随便吧，所以到底是谁打赏的？为啥打赏这么多？
“你直接问他本人吧，刚刚他向你发出了对话邀请，你把这个戴上。”
话音刚落，一个布满电极的“头盔”凭空出现在林非眼前。
这是啥？你可别给我乱买东西啊，这个我不会付钱的！
“这是他送你的，叫联觉器，用的是与入梦箱相同的科技，可以把你们的意识上传到同一片意识空间进行对话。”
不用付钱就好……
但是，一想到突然就要与“榜一大哥”见面，林非拿着“头盔”的手还是捏了把汗，做了好一会心理准备，才最终将其戴上。
启动的感觉与入梦箱一样，眼睛一闭一睁，眼前的画面就不一样了。
这片意识空间是一个明亮的会议室，一个金色长发、碧绿眼睛的男人坐在林非对面，他躺靠在椅子上，翘着腿，看上去比较放松。
看见林非后，他整个人坐了起来。
“你好，我的中文名叫雷金，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我是林非……”
林非做出礼仪性的微笑，小声而礼貌地回应后，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被右手边漂浮着的“菜单”按钮所吸引。雷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抱歉，你第一次来联觉梦境，忘了给你介绍。”
雷金伸出左手，一个同款菜单按钮便出现在他的左手前方。他点开菜单，那是一连串的项目列表。
“这个菜单，只要你想它就会出现，放松点，随便玩玩看吧。”
林非点了点头，点开了“场景”项目。
除了默认是会议室场景外，它还有很多场景用于切换，从阳台到屋顶，从沙漠到海边，只要是现实中存在的场景，它全几乎都有。
林非随意挑了一个，场景瞬间变换，变成了一个寂静无人的咖啡厅。
没人的咖啡厅？是不是少了点味？
林非又看向菜单。果然，场景内不仅能调整亮度、温度、湿度这种常见的参数，就连生成多少虚拟人格，环境嘈杂度这种东西都可以随意调节。
那就先生成十个虚拟人格，环境嘈杂度调到三十吧。
后厨内走出了一名咖啡师、两名服务员，门外陆陆续续来了七位顾客。
空气中时不时传来一些声音——咖啡师操作机器、调制咖啡、舀取冰块的声音，服务员扫地或擦桌子的声音，以及顾客们的窃窃私语。咖啡的香气也四处弥散开来。
不过，所有人都像看不见林非二人一般，对他们视而不见。
“咖啡厅怎么能少的了咖啡呢？”
说着，雷金伸手从桌上虚空拿起一杯咖啡，抿了一口。
“你也可以，试试看吧，就跟你在他们的梦里想象出东西一样。”
林非伸手，一个装着咖啡、插着吸管的塑料杯出现在他手中，浅吸一口，确实是记忆中自己最喜欢的摩卡的味道。
“有趣吗？差不多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嗯。”
林非点了点头，不再摆弄菜单上的小玩意。
“这次对话的目的，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存护」的行列。”
雷金的语气稍微严肃了起来，双手十指交叉放到桌上，注视着林非的眼睛。
“我们代表「存护」的意志，而我们的使命，则是保护社会免受其他意志侵扰。”
“等等，意志是指什么？其他意志又有哪些？”
“意志，你可以理解为一个特殊的组织，或者一类志同道合的人。我们要对抗的主要包括四种意志。”
“「欢愉」，她们天生喜欢到处找乐子，制造各种混乱，挑起矛盾，煽动对立。你这次完成的任务，很有可能就与她们有关。”
的确，风格很像……这么说来，那位“老师”很有可能就是「欢愉」的人？
“「丰饶」，那群疯子认为人是不完美的，天天想捣鼓出完美生物取代人类，结果捣鼓出来一群怪物，最后烂摊子还得我们收拾。”
“「巡猎」，他们自诩正义，但实际上只是一群无视秩序的法外狂徒，只干自己想干的事，给我们添过不少乱子。”
“最后，也是最危险的，「毁灭」。他们是世界毁灭最不稳定的因素，无时不刻都在琢磨着怎么颠覆现有秩序，建立新秩序。”
“世界毁灭？是指系统小姐说的那百分之一的概率吗？”